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拿刀劃墻紙

科幻小說

在九點整,伴隨著壹道藍光閃現,何慎言回到了他暫時的居所門前。
他站在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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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手術(完)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by 拿刀劃墻紙

2023-9-16 21:57

  福格瑞姆迷惘地站在壹片黑暗中,良久,他才意識到自己應該低頭看壹看自己的雙手——這就像是本能反應,人總會這麽做。
  他的視力沒有受到黑暗的影響,因此清晰地看見了自己身上披著的紫色長袍,這件衣服上有著淡淡的金線,低調而不失華美。
  福格瑞姆立刻便認了出來。
  這是他年輕時——準確地說,是年少時所穿的衣服。那年他十五歲,但已經有兩米高了。沒人敢於詢問他的年齡,他們只敢在福格瑞姆走過時卑躬屈膝,同時在他即將離開之時偷偷地瞥壹眼他那帶著神性的俊美容顏。
  徹莫斯的鳳凰自嘲地笑了起來。
  或許,追求完美的種子就是在此刻埋下的。命運並不慷慨,它早就在暗中給每個人的生命標好了價格。
  福格瑞姆搖了搖頭,本想直接開口詢問船長到底在做什麽——按照他對何慎言的理解,後者此刻多半正躲在黑暗中看著他呢。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壹面鏡子就突兀地出現在了他面前。
  鏡中人滿頭柔順的白發自然而然地垂至肩膀,他的脖頸修長而潔白,露出的手臂健美卻又帶著柔和的弧度。臉龐更是兼具了少年的秀氣、女性的柔美與男人的俊朗。
  福格瑞姆平靜地看著這個人,對他雌雄莫辨的魅力沒有絲毫反應。
  “就這樣嗎?”徹莫斯人說。“船長,這套把戲對我——”
  他說到壹半,便停了下來,表情不再平靜,而是變得緊繃。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面鏡子,原因無他,鏡中人正在對他微笑。
  而他並沒有笑。
  “嗨。”那個少年興奮地朝他揮著手。“妳好嗎!未來的我!我註意到妳還穿著這件衣服,啊,我們自己的手藝果然是最棒的,是不是?”
  福格瑞姆沒有說話,而少年仍在繼續,滔滔不絕。
  “我們是否已經讓徹莫斯和平了呢?”少年問道。“卡拉克斯的藝術與文化發展的怎麽樣了?啊,妳還記得那個叫做朗多的畫家嗎?他現在有進步嗎?”
  福格瑞姆始終沒有說話,少年也緩緩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妳……妳為什麽不說話呢?”
  因為我不知道該對妳說些什麽,孩子。
  福格瑞姆看著他,雙唇緊緊地抿起——我要對妳說些什麽呢?向妳描繪妳的未來,還是那些恐怖的厄運,亦或是妳墮落後的模樣?
  妳追求完美,孩子,妳知道自己與眾不同,知道自己天生容貌出眾。人們敬愛妳,因為妳的樣貌,因為妳的才能。妳享受這壹點,卻也害怕自己會失去他們的敬愛……
  但是,不要這樣,孩子。
  福格瑞姆悲哀地看著鏡中的那個少年。
  “做個普通人。”良久,他如此說道。“多和那些平民們接觸、溝通。試著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吧,好嗎?”
  少年困惑地看著他,隨後,鏡面波動,他化作壹陣迷蒙的煙霧,消失了。
  待到波動平息後,鏡子裏出現的人已經穿戴著精致的動力甲了。他友善地朝著鏡子這邊微笑著,眼中似有波濤湧動。白色的長發閃耀著在盔甲邊緣披散。
  “妳好啊,未來的我。”他高傲卻也溫和地說。“很高興見到妳,軍團現在如何?請告訴我,我們已經成為了完美的象征,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帝皇之子……啊,我多希望我能親眼見壹見妳那邊的世界,壹定很完美吧?”
  完美?
  福格瑞姆幾乎有種想要發笑的沖動——他記起了這套動力甲,從那盔甲右肩上的徽記,他知道,再過半年,他便將從刺人們的神廟裏拿到那把刺人劍。
  壹切墮落,由此開始。
  鏡子裏的人皺了皺眉:“妳為何不說話?”
  “不要……”
  “什麽?”鏡中人疑惑地問。“未來的我,妳看上去很糟糕,妳都經歷了什麽?是我有哪裏做得不對嗎?請告訴我,完美可不允許有瑕疵,妳明白的吧?”
  “不要拿那把劍。”福格瑞姆痛苦地說,聲音嘶啞。“不要碰它……”
  “什麽劍?”
  鏡中人問出這個問題,說出最後壹句話,然後便消失了。
  鏡面波動——再壹次。
  福格瑞姆悲哀而絕望地凝視著它,他能夠猜出下壹個出現的人會是什麽模樣。他記得那壹切,甚至記得刀刃劃過費魯斯脖頸時的觸感。
  但是,這壹次,鏡子裏卻無人出現。
  只有壹個聲音。
  甜如蜜糖,毒如砒霜。輕如情人的耳語,柔如夏夜的晚風。
  壹雙手從背後纏繞而上,溫柔的掛上了福格瑞姆的身體:“真高興妳還記得我。”
  麝香味在黑暗中湧動起來,那東西用他的聲音說:“好久不見啊,我自己……啊,妳竟然穿著這套衣服,真令我懷念。”
  福格瑞姆僵住了,幾乎無法呼吸,而那東西還在喋喋不休。
  “知道嗎?這些日子我時常想起過去的時光,那些美好的舊時光。徹莫斯、軍團……壹切在那時看上去都是那樣的美好,對吧?”
  他若有所思地說:“記憶有美化功能,看來此言不假。”
  那雙手松開了。
  蛇尾爬行,福格瑞姆壹動不動,而那東西卻自顧自地來到了他面前,將褻瀆的身姿完全顯露。鱗片、四手、搖曳的柔軟腰肢與白暫的肌膚。
  惡魔漫不經心地朝他揮了揮手:“嘿,回神了,呆子,我現在對妳可沒什麽興趣。”
  什麽?
  惡魔翻了個白眼,甚至還自顧自地打了個哈欠。他用手指抹過那紫色的唇彩,擡起手來看了壹眼,嫌惡地嘖了壹聲,隨後趕緊將嘴上的唇彩都擦掉了:“真是的,怎麽又是紫色的?我最近喜歡用黑色的……”
  “妳——”
  “——是我,是我啦!我就是妳,真是的,妳腦子怎麽轉不過彎呢。”
  惡魔笑了起來,彎下腰用手怕了拍福格瑞姆的臉頰,隨後便轉過身朝著前方走去:“跟上來,呆子。”
  福格瑞姆沒有回答,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這地方其實還不錯,妳知道嗎?”惡魔自顧自地說。“雖然我壹直都不太想看到刺人劍之後的事兒,但之前的,卻都還不錯。真沒想到我會這麽說……”
  他擡起手指了指右邊的黑暗,那裏立刻亮起,壹幅圖景顯現了出來。正是帝皇之子們在戰場上沖鋒的模樣。他們團結在壹面旗幟之下,毫無畏懼地和十倍於自己的敵人戰鬥著。
  “老實說,我挺為他們驕傲的。”惡魔說。“這麽說可真奇怪,但是,的確如此。理智回歸後,我終於有時間得以清楚地翻閱自己的記憶,分析自己的內心。”
  他轉過頭來,因為塗抹著脂粉而變得妖艷的臉上卻滿是平靜:“那個法師說的沒錯,我的確非常自卑。我生活在壹群超人之中,超人中的超人。他們每個人都那麽的完美,那麽的令人仰望。”
  “哪怕是安格朗,在戰場上都勇猛的可怕——而福格瑞姆呢?福格瑞姆有什麽?”
  惡魔自嘲地笑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臉咯咯直笑:“壹張完美的臉?”
  “我費盡心思的追趕他們,甚至只帶七個人便沖往拜紮斯。壹切的壹切,都只不過是為了證明我不比他們差……”
  惡魔困惑地低下頭:“但是,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那樣呢?”
  福格瑞姆沒有說話,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很多事情,是不必有壹個答案的。正常人不需要知道1+1為什麽會等於2,也不需要知道該如何用最省力的角度將刀刃刺入敵人的心臟。可這件事不是,無論是惡魔,還是福格瑞姆,他們都想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後面那樣。
  “追求完美並沒有錯,對嗎?”惡魔輕聲問道。“渴望被愛也並不可恥,人的天性便是如此。哪怕是佩圖拉博都希望有個人能理解他。可為什麽……只有我墮落成了這幅模樣?”
  “難道真的是命運使然?”
  福格瑞姆閉上眼。
  命運?
  或許吧。
  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事了。他在乎他過去犯下的罪孽,他在乎那些被他殺死的無辜之人,他在乎軍團中那些冤死的子嗣,他也在乎他的兄弟,帝國,船長。
  但他不在乎所謂的命運。
  命運擊倒過他壹次,讓他成為可憎的怪物。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福格瑞姆睜開眼,他走過去,走到惡魔面前,迎著他困惑與不解的眼神,給了他壹個擁抱。
  給了他自己壹個擁抱。
  星星點點的光輝從黑暗裏湧出,讓這裏亮的如同白晝。福格瑞姆聽見惡魔的呼吸從壹開始的急促變得平緩了下來,也能感知到他的形體在逐漸消逝。他睜開眼睛,看見壹個骨瘦如柴的人正躺在他懷中。
  臉頰深陷,水潤的雙唇幹枯,皮膚暗淡,頭發枯萎,唯獨那雙眼睛明亮而執著——而且,他已經是人的模樣了。
  “妳原諒我了。”他微笑著說。“多謝。”
  ……
  “靈魂糾纏可不是妳想的那麽簡單,我要求補款!”
  “開什麽玩笑,蜜莉恩已經替我付過代價了。K-173先生,妳未免有些太過於貪心了吧?”
  “哈!沒有我,妳能讓他那糾纏在壹起像是毛線團似的靈魂恢復正常嗎?需要我再提醒妳壹次在這個過程中我為了屏蔽那個見鬼的亞空間邪神付出了多少代價嗎?!這可是壹次交易,而交易必須要得到回報!”
  坦白來講,福格瑞姆是被吵醒的。
  他睜開眼睛,有好幾秒都處於恍惚之中。還沒坐起身便聽見了這樣壹段對話。微微扭過頭去,他看見何慎言正壹臉不爽地盯著壹個矮小的鬥篷人。
  “色孽算個屁!”他破口大罵。“那雜碎根本進不來這裏,這是我的口袋維度!我的!口袋!維度!沒我的允許,那個老頭兒都進不來,何況是它?!”
  “但它的確註視著這裏!我屏蔽了它的影響,否則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事呢!靈魂糾纏現象到底有多可怕妳根本就不懂!”
  “媽的!妳發的那些論文我又不是沒看過!”何慎言氣急敗壞地指著K-173說道。“再怎麽講,壹臺手術妳收我三千顆恒星星核,妳不如去搶!”
  “這我可不管!”
  K-173壹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用那兩只幽靈之手朝著法師豎起了中指:“妳不給我就去內網論壇上掛妳,說妳是個無恥的小人!我看以後還有哪個精靈主動找妳!”
  “我——妳以為那是什麽好事嗎?!”
  法師差點壹口氣沒回上來,他陰沈著臉打開了壹扇傳送門,直接將K-173扔了出去,還有五百顆恒星星核:“滾吧,妳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
  “彼此彼此,妳這個讓我做兩臺手術的混蛋!”
  K-173氣呼呼地走了,而福格瑞姆則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似的從手術臺上坐了起來,他表現出壹副剛剛醒來,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船長?”
  何慎言瞪了他壹眼:“還裝,還裝!妳真當我不知道妳醒了啊?手術過程我全程都看著呢!”
  福格瑞姆心虛而古怪地看著他,出於某種本能,他覺得船長此刻表現得有點不對勁。
  “妳看什麽看?”
  何慎言沒好氣地將他從手術臺上拖了下來,指著那壹地板的血與骨頭碎渣說道:“把這些都給我清理幹凈!”
  “呃……”
  福格瑞姆楞了兩秒,問道:“就算您要讓我清理它們,我也沒有工具啊,船長。”
  他誠懇的話卻讓何慎言痛苦地閉上了眼,隨後竟然壹把將他從口袋維度裏扔了出去。
  “……船長?”福格瑞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小心翼翼。
  “別叫了!”
  何慎言先是透過傳送門氣沖沖地懟了他壹句,隨後卻像是個精神病似的立刻轉變了語氣。
  他柔和地說:“手術完成了,福根,去做妳該做的事吧。”
  “不,等等——呃!”
  傳送門驟然消失,福格瑞姆撲了個空。徹莫斯人站在原地,像是見了鬼似的撓了撓自己的臉——何慎言可從沒叫過他‘福根’,還有那詭異的表現……
  壹個猜測在他心中浮現。
  壞了,我是治好了,他不會出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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