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燕子！燕子！

　　“我是壹名女術士。我們施法的能量來源於我們腳下的世界，被稱為混沌能量，亦可稱之為原力，大致可分為四種，土、水、氣、火……”
　　女術士的滔滔不絕讓何慎言聽得津津有味，雖然他壓根就不能從她透露出的這些知識中得到壹點有用的信息。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施法方式很新穎，但也止步於此了。根據女術士的解釋，並且在何慎言的要求下又施了幾次法之後，他得出結論。
　　傑洛特世界的法師，又或者巫師、術士、德魯伊，無所謂名稱，只要是使用法術的人。他們施法的本質都是控制、鎮壓並利用元素能量。借由那些被稱之為混沌能量的東西，有天賦的人在經年累月的訓練後會得到施法的能力。
　　何慎言的手指敲擊著桌面，他不太確定自己要不要這麽做。但最終，好奇心戰勝了壹切——這也是法師們身上的通病。
　　他說道：“妳有沒有想過用其他方式來施法？”
　　還沒等女術士回答，他便對著傑洛特歉意地壹笑：“我們先離開壹會兒。”
　　拋下還沒看夠戲的獵魔人，他拉著女術士邁進了剛剛打開的通往法師塔的傳送門內。她在進入這座法師塔後，立刻陷入了震驚。
　　不為別的，只因為大廳中央站著壹個女孩，她正在施法——只聽描述，這沒什麽特別的。可她所用的施法方式與女術士記憶中的任何壹種都截然不同，她既沒有像德魯伊們壹樣呼喚逝去的野獸之魂，將它們在自己身上重塑。也沒有像術士們壹樣攝取周圍的混沌能量借以鎮壓施法。
　　她是直接調取了那些能量。往日在女術士手裏暴躁不安，隨時都可能反噬她的能量在那個女孩手裏聽話的宛若寵物。指哪打哪，她來這兒不過短短五分鐘，便已看見女孩施了三個不同的法術。各個都令她難以理解。
　　“妳……我，她，這是，這是什麽？”她結巴著，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所看見的事物。不能責怪她什麽，畢竟人們在看見自己所無法理解的事物時，只有兩種表現。其壹是發瘋，其二則是像她這樣，努力試著搞清楚。
　　何慎言看著女孩施放出來的那幾個防護性法術，並未回答女術士的問題。而是高聲說道：“安德莉婭！妳今天的牛奶喝了嗎？”
　　安德莉婭被嚇了壹跳，她轉過身來，在看見美貌的如同神明的女術士時眼神黯淡了壹下。她說道：“沒、沒有，老師。還沒有喝。”
　　“妳最好先把牛奶喝了再來施法。妳的體質太弱了，承受不了太多魔力的流通，先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才是第壹位。魔法是壹條永無止境的路，妳需要強健的身體去攀登。”法師的輕聲細語讓壹旁的女術士更加驚訝了。
　　在她的記憶中，她學習法術的地方人人爾虞我詐，老師們巴不得學徒給他們打壹輩子下手，往往要付出很多代價才能學到壹些東西。
　　至於像他這樣關心學生身體狀況的？基本沒有。
　　而這個女孩的面容並不出色，基本可以杜絕他在某方面的心思。女術士瞇起眼睛，她開始謀劃起壹些事情。就在她心中升起這些年頭的下壹秒，法師便轉頭看了看她。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
　　他對女孩做了個手勢：“現在上樓去練習吧，妳房間桌子從左往右數的第二個抽屜裏有我為妳準備的壹份禮物。”
　　她點點頭，很快就跑上了樓。何慎言伸手招來兩把椅子。他坐在左邊，示意女術士在他右邊坐下。
　　等她落座後，何慎言說道：“感謝妳願意告訴我那些知識。自我介紹壹下吧，我叫做何慎言，是個法師。並不是妳印象中的那種。”
　　精靈用她的語言回答輕聲細語，音調婉轉而多變，如同壹首歌謠：“伊妮德·安·葛琳娜。當然，妳也可以叫我的通用語名字，法蘭茜絲卡·芬達貝。”
　　她在說完自己的名字後，刻意地停頓了壹下，想從法師的臉上看到壹些驚訝的神情。但她失敗了，這個神秘的男人臉上壹點波動都沒有，甚至不為她的美貌而動心。要知道，她被稱作世界上最美麗的女性已經有很多年了，而她的美貌也讓她在與男人們交談時能占到很多便宜。
　　但對他不起作用，他就像是塊石頭，沈默地坐在那裏，活似壹座雕像。
　　“妳好，女士。妳有兩個名字，我要用哪壹個來稱呼妳呢？”
　　精靈仍不死心，她放松身體，仰躺在椅子上，讓自己對男人們來說充滿吸引力的身體曲線完全展露，這是她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但她發現自己做起來竟然也很得心應手。精靈用壹種慵懶而誘惑的語調說：“隨妳喜歡……我的大人。”
　　她那充滿精靈口音的通用語刻意在大人二字上加重了語調。
　　法師再壹次令她失望：“雖然我很欣賞妳的美麗，但是，女士。我必須要有壹個稱呼，否則我只能管妳叫精靈了，那樣很沒禮貌。我相信妳也不會喜歡的。”
　　“妳是塊石頭嗎？……算了，當我沒說。”她坐起身來，擺出優雅的坐姿，與她的身份相符：“叫我法蘭茜絲卡就可以，那麽，妳還想從我這兒知道些什麽呢？”
　　“很多，比如，妳的種族是怎樣穿越世界的？又比如，上古之血的傳承者，神秘的吉薇艾兒──帶來春天與復活的燕子，現在到底在哪裏？”
　　他的問題讓法蘭茜絲卡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很少有人知道，精靈們（他們自稱為艾恩·希迪），也並非是這世界的原住民。他們只是比人類來得早很多而已。就算在精靈族中，這也是個秘密。更別提後者了，但這個男人是怎麽知道的？
　　“妳從哪知道的？”
　　“請原諒，從妳的腦子裏。”
　　她的臉色壹陣青壹陣白，何慎言必須承認，看這樣壹位美人生氣也是很有趣的。但法蘭茜絲卡很明顯不只是感到憤怒，深深地無力感與恥辱將她的表情變得扭曲，她露出牙齒，由於沒有犬齒顯得沒什麽威懾力：“妳都看到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