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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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許平誌:妳倆給我等著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6

  “只是有壹年,父皇不知為何大發雷霆,將母後打入冷宮,甚至要廢後。但被文武百官給死諫回去了,那時候我還沒開始記事。”懷慶公主無奈道:
  “雖然第二年母後就從冷宮裏出來,但父皇再不去母後寢宮。四皇兄也因此遭了冷落。而本宮也自小便壹直不受父皇喜歡。
  “陳貴妃其實是非常善妒,且小心眼的人。盡管後來大皇子被封了太子,但她始終不放心,壹直很敵視我和四皇兄。
  “這並非我狹隘之見,妳知道臨安為何與我不對付?”
  許七安心裏壹動:“陳貴妃唆使的?”
  懷慶緩緩點頭:“臨安深得父皇寵愛,對她百般縱容。最開始那幾年,陳貴妃擔心太子地位不穩,時常慫恿臨安挑事,與我為難。”
  可憐的臨安,壹定被妳欺負的很慘……盡管是臨安挑事,但許七安還是心疼臨安,倒不是偏愛裱裱,大老婆小老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只是覺得以裱裱的段位,會被懷慶欺負死。
  轉念壹想,這或許就是陳貴妃想要的,越是了解自己女兒,越讓她去挑釁,這才能達到效果。
  試想,元景帝寵愛臨安,卻屢屢被懷慶欺負的哭唧唧,元景帝能不討厭懷慶麽。
  “陛下廢後的理由是什麽?”許七安問道。
  “沒有理由,因此才被群臣死諫。”懷慶搖頭。
  廢後和廢太子壹樣,即是皇帝的家事,也是國家大事。士大夫階級尚不能輕易休妻,更何況是皇後,母儀天下。
  沒有理由,文武百官怎麽可能同意元景帝廢後。
  但,沒有理由的話,元景帝會突然暴怒,要廢後?
  這背後必然還有隱情。
  “此事發生在元景幾年?”許七安問完,覺得自己太八卦了,補充道:
  “可能與福妃案有關……啊不,卑職沒有懷疑皇後娘娘的意思。”
  懷慶公主側頭看了他壹眼,淡淡道:“妳好奇便直接問,哪那麽多理由。”
  ……許七安有些尷尬。
  “元景十三年。”懷慶收回目光,望著遠處,道:“至於原因,我並不知曉。即使後來許多次問過母後,她也沒有回答。”
  元景十三年,有些耳熟……許七安點點頭:“謝公主告之。”
  他原以為元景帝不立四皇子,是因為太子比較愚鈍,但現在看來,似乎背後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對啊,太子雖然不算特別精明,但四皇子又能好到哪去……嗯,不排除四皇子藏拙的可能……回頭問壹問魏公,以他毒辣的眼光,他說四皇子怎樣,四皇子便怎樣。
  走了幾步後,懷慶忽然說:“為何今日匆匆結束?以妳的能力,不至於要回家‘斟酌’。”
  許七安覺得,懷慶對他比較坦誠,自己也應當坦誠壹些,這樣有利於維持良好的關系。
  “卑職只是想拖延時間而已。”許七安說。
  “拖延時間?”懷慶皺眉。
  “是的。”嗅著長公主幽幽的體香,許七安無奈道:
  “卑職在桑泊案和雲州案中得罪了太多的人,陛下也不喜歡我,原本打算追封我為子爵的。但因卑職復生而取消。
  “後來,陛下答應只要好好查福妃的案子,就重新封我為長樂縣子。”
  我真是太難了。
  “妳是覺得父皇會言而無信?”懷慶公主贊同道:“此計不錯,壹日不封爵,妳便拖延壹日。”
  許七安意外的看她壹眼,不愧是魏淵的弟子,這思路很同步啊。
  所謂君無戲言,不是說皇帝不會說謊,形容的是皇帝下達的國策、聖旨。
  所以,元景帝壹日不封爵,許七安就拖壹日,免得狗皇帝說話不算話。
  “時候不早了,卑職先回府了。”許七安看了眼天色,現在回府,還能趕上午餐。
  “嗯。”懷慶頷首。
  ……
  另壹邊,元景帝寢宮。
  午膳前半個時辰,結束打坐的元景帝返回寢宮,大伴喜滋滋的跑進來,笑容滿面道:
  “陛下,福妃案有重大進展,有重大進展啦。”
  元景帝愕然,立刻擺出嚴肅表情,沈聲道:“說。”
  老太監將小宦官匯報的信息,壹字不漏的轉述給元景帝,後者沈默的聽著,不做表態。
  “陛下……”老太監低眉順眼:“老奴鬥膽問壹句,太子這算不算清白?”
  元景帝微微搖頭:“為時過早……僅僅兩天,便能初步摸清案情脈絡,許七安的確是個人才,只是心眼多了些。”
  他冷哼壹聲,道:“去催促內閣,早日擬好詔書,不用選良辰吉日了。”
  上次他讓老太監去內閣傳旨,內閣接了,但以近來無吉日為由,拖延了下來。
  “遵命。”
  ……
  負責日巡的許二叔抱著頭盔回府,後腰的佩刀隨著腳步搖晃。
  午時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身為百戶長的許平誌會在這時候回府用膳,順便喝壹會兒茶。
  廚房還在忙碌著午膳,嬸嬸在後院裏栽種新買的君子蘭,她穿著淺藍色的羅裳,同色的百褶長裙,衣裙上繡著繁復的回雲紋。
  彎腰栽種蘭花時,凸顯出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臀型。
  許二叔抱著頭盔,站在不遠處,清了清嗓子:“夫人,我餓了,妳去夥房催壹下。”
  嬸嬸自顧自的栽花,不理不睬。
  “夫人?”
  “喊什麽,”嬸嬸冷冰冰的表情:“許大人今夜是否要與同僚應酬,不回來了。”
  許二叔壹楞:“夫人這是什麽話。”
  嬸嬸栽好最後壹株君子蘭,拍了拍手,掐著腰,冷冷的笑壹下: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對,血濃於水。妳那親侄兒,發達了都不忘妳,知道給妳這個二叔偷偷塞銀子。”
  許二叔聞言愕然,心說大郎給我塞銀子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是他去雲州之前,怎麽這筆舊賬還給妳翻出來了。
  “哪有哇,大郎昨日剛從棺材裏蹦出來,當天外出,夜不歸宿,哪有時間給我塞銀子。”
  許二叔肯定是不承認的,有也不承認,更何況是子虛烏有的事。
  嬸嬸壹聽,炸鍋了,柳眉倒豎,大聲說:“許平誌,妳果然是想拿著五十兩私房錢偷偷去青樓。
  “二郎今早與我說許寧宴偷塞給妳五十兩,我想著妳要是承認了,那就壹筆揭過,沒想到妳真的想私藏啊。
  “妳不承認是吧,二郎會騙我嗎?許平誌妳這個沒良心,老娘操持這個家,嘔心瀝血,還把妳的倒黴侄兒都拉扯長大,妳就是這般回報我的?”
  “二郎呢?讓他出來。”許二叔生氣了。
  “呸,二郎在補覺,妳別吵他,莫要扯開話題,五十兩妳交不交。”
  “……我交,夫人妳別生氣。”許二叔垂頭喪氣的進了臥室,為了不讓嬸嬸發現藏銀票的地方,他腳步邁的飛快。
  進了臥室,他直奔許鈴音的小廂房,掀起閨女的鋪蓋,底下是他所有的私房錢,壹共八十兩。
  許二叔牙壹咬心壹橫,抽出兩張二十兩,兩張五兩的銀票。
  這時,他忽然看見床邊的小桌放著壹袋青橘。
  青橘在許平誌眼裏不是單純的橘子,因此他對青橘特別敏感,當即就心裏起疑了。
  “青橘又酸又澀,通常只做藥用,平白無故的買它作甚?還放在鈴音的房間裏。”
  心裏閃著疑惑,許二叔離開廂房,回到院子,乖乖的把銀票奉上。
  嬸嬸面色稍霽,哼了壹聲,往懷裏摸出秀氣的小荷包,收好銀票。
  許平誌順勢問道:“鈴音桌上怎麽有青橘?是大郎買的?”
  “是二郎買的。”
  五十兩到賬,嬸嬸頗為滿意地說道。
  二郎買的,二郎買這東西幹嘛……他買青橘的目的應該與我不同……不對!
  許二叔心裏壹動:“二郎昨夜與大郎壹般,徹夜未歸,對吧。”
  “二郎是與同窗應酬去了,至於妳侄兒,誰知道他哪裏鬼混去了。”嬸嬸翻白眼。
  如果不是有過前幾次的社會性死亡,許平誌對妻子的話是深表贊同的。但現在,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樣的人。
  大郎徹夜未歸,二郎也徹夜未歸……依照我對大郎的了解,他多半是去了教坊司,但青橘偏偏是二郎買回來的……
  “二郎壹身橘子味,對吧。”許平誌語氣隨意的問。
  嬸嬸不甚在意的點頭,欣賞著自己栽種的君子蘭。
  答案很明顯了……是大郎教二郎的,不出意外的話,大郎把我給出賣了,於是二郎編造了子虛烏有的私房錢敲打我……混賬東西,連老子也敢算計。
  許平誌沈聲道:“看來二郎最近鬧頭疼。”
  “嗯?”
  嬸嬸茫然的看過來,她對兒子還是很上心的。
  “青橘可以舒緩精神,治療頭痛,還有很多好處呢,要不然這東西又酸又澀,還有人擺出來賣?”許平誌說道。
  青橘確實有藥用價值,但治頭痛是許二叔編的,反正五指不沾陽春水,讀書也不多的妻子不可能識破。
  “壹定是春闈的壓力太大了。”嬸嬸頓時很心疼。
  “夫人,二郎還沒成家,妳這個當娘的要悉心照料,不要整天擺弄花草。”二叔教訓道:
  “這是二郎買回來自己吃的,妳怎麽給放到鈴音房間裏了。”
  嬸嬸不是那種慈母類型的女子,可能是自恃美貌的緣故,特別傲嬌和嬌氣。對子女的關懷遠遠達不到噓寒問暖的程度。
  所以才經常被煩人的許鈴音氣的嗷嗷叫,逢著吃飯,就把幼女交給綠娥照料,自己恰飯恰的開開心心。
  “是二郎自己給鈴音的,我尋思著丟了也可惜,就放她房裏,等放堂回來再吃。”嬸嬸解釋。
  “好了,別說了,趕緊把青橘拿去廚房,讓廚娘們燉湯,二郎醒來還要喝呢。對了,給大郎也燉壹碗。”許平誌說完,急忙補充:
  “這湯不好喝,大郎估計不會要,妳這個嬸嬸也鎮不住他。妳讓玲月壹起燉,晚上他回來,不怕他不喝。”
  嬸嬸點點頭,扭著小腰去取青橘。
  府裏午膳剛做好,許大郎就回來了,把銅鑼和佩刀摘下來,往地上壹丟,坐在桌邊,招呼道:
  “二叔現在午膳都回來吃了嗎?”
  “以後也會回來吃,我今早剛接到任命,明日起不在外城巡邏,改內城了。”許平誌喝著湯,表情冷淡。
  從外城到內城,職位沒變,但待遇提升了壹品級。
  “好事,好事!”
  許七安接過綠娥遞過來的碗筷,心說二叔今天怎麽了,壹臉不開心的樣子。
  這時,許二郎睡眼惺忪的出來了,看了大哥壹眼,兄弟倆心照不宣。
  “爹,今天有沒有和娘吵架?”許二郎試探道,邊說這話,邊坐下來。
  “哼,壹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還是二郎好,到底是娘肚子裏出來的。”嬸嬸瞪了眼叔侄。
  許二郎嘴角微翹。
  許平誌不動聲色的看向嬸嬸的貼身丫鬟,道:“綠娥,去夥房看看湯燉好了沒。”
  綠娥乖巧的應了壹聲,小步出了偏廳。
  “什麽湯啊?”
  昨夜千金散盡的許七安興致十足的問道。
  “給妳和二郎補身子的。”嬸嬸說。
  許七安和許新年對視壹眼,感覺不太妙,嬸嬸(娘)怎麽知道我們要補身子?
  不多時,綠娥捧著壹大盆的湯進來了,濃郁的酸味撲面而來。
  大瓷碗放在桌上,黃橙橙的湯汁裏浮著切片的青橘,連皮都沒剝。
  嬸嬸親自給許新年盛湯,抱怨道:“二郎啊,妳頭疼怎麽不跟娘說呢,眼見就要春闈了,是娘不對,娘沒照料好妳。
  “這青橘湯是娘特意為妳燉的。”
  青橘湯?!
  這,這不是我買回來的青橘麽?許新年神色茫然,心說青橘怎麽能燉湯呢,這不是要喝死人嗎。
  “娘,我頭疼就是酒喝多了,昨夜與同僚應酬……”許新年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大哥。
  青橘燉湯……哪個人才想出來的黑暗料理,許七安差點笑出聲,壹本正經道:
  “青橘湯大補,二郎壹定要多喝。”
  “妳也有。”許二叔淡淡道:“這湯是玲月和妳嬸嬸辛辛苦苦燉的。”
  “?”
  壹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許七安腦海裏。
  “我堂堂壹個煉神境武夫,需要這玩意?”許七安反問。
  “大哥!”許玲月柔柔地說道:“妳就喝壹碗嘛,人家燉了好久的。”
  許七安忍不住看向小老弟。
  小老弟也在看他。
  兄弟倆都希望對方能揭竿而起。
  “……”
  “噸噸噸噸噸……”
  最後他倆都喝了壹大碗,嗆出眼淚來,胃裏翻江倒海。
  “哈哈哈哈,吃飯吃飯。”許二叔喝著小酒,露出了質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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