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玄幻小說

大奉京兆府,監牢。 許七安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潮濕的腐臭味,令人輕微的不適,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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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章 許七安:嬸嬸,妳想用黃金打臉,還是綢緞打臉?

大奉打更人 by 賣報小郎君

2021-8-29 15:56

  許七安?
  如果說上次靈龍毫無征兆的發情緒,懷慶身邊有許七安,那麽這壹次,許七安可不在附近。
  靈龍發狂另有原因,不過那麽多的侍衛都制不住它,偏偏到了許七安面前就變乖巧。
  這個疑惑在魏淵腦海裏閃過,很快就被甩開。
  許七安的背景他查過,履歷清白,平平無奇。非要將他和靈龍牽扯在壹起,倒是有些牽強了。
  靈龍的突然安分可以用“發泄完情緒”或者“不願傷害臨安公主”來解釋。
  恐怕陛下也是這麽想的。
  壹君壹臣緩步玩宮城方向走,沒有乘轎,元景帝忽然說道:“鎮北王,有些年沒有回京城了吧。”
  魏淵目光壹閃,笑道:“是有些年頭了。”
  元景帝點點頭:“明年春後,就召他回來吧,朕也想他了。”
  ……
  許七安駕車行駛在內城寬敞街道,馬車前後各有兩列披甲士卒。
  車廂裏坐著魏淵。
  “魏公,那靈龍是怎麽回事?這麽危險的兇獸,養在皇城中,不怕傷人嗎?”許七安試探道。
  魏淵溫和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來:“靈龍素來溫順,非皇室之人,只要不觸碰它,就不會被攻擊。”
  “沒有例外嗎?”許七安隨口問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鎮定。
  過了片刻,魏淵幽幽道:“沒有例外。”
  ……許七安沈默了。
  半晌無話之後,許七安又道:“魏公,我查出壹些事情,這讓案子變的更加撲所迷離。卑職有些拿捏不準。”
  “說。”
  “卑職今日去了趟青龍寺,得知了壹樁秘聞,青龍寺有個和尚,法號恒慧。壹年多前與常來寺中的女香客互生愛慕,於是偷盜走青龍寺中壹件可以屏蔽氣息的法器,攜手私奔。”許七安道:
  “那位女香客便是失蹤許久的平陽郡主。”
  車廂裏傳出魏淵低沈的嗓音:“為何先前稟報時沒有說?”
  因為想著先去長公主那裏裝逼……啊不,刷好感度了……許七安有些汗顏,搪塞道:
  “在沒有明確線索有用前,不敢誤導魏公。見了長公主才知道,平陽郡主的私奔,可能涉及到勛貴和文官之間的鬥爭。
  “卑職目前還不敢肯定平陽郡主、恒慧和尚與桑泊案有關,雖然金吾衛百戶周赤雄身上攜帶了屏蔽氣息的法器,但此人已經逃離京城,是不是青龍寺那壹件法器,誰又知道呢。”
  對此,魏淵沒有回復。
  馬車駛入打更人衙門,許七安取下小木梯,迎魏淵下來。
  魏淵雙手攏在袖中,沒什麽表情的看了他壹眼,說道:“隨我來浩氣樓。”
  這是要挨訓了?許七安無奈的跟了上去,兩人壹前壹後進了浩氣樓,魏淵吩咐許七安煮茶,自己則站在瞭望廳看風景。
  時間壹分壹秒過去,直到許七安喊壹聲,說茶煮好了。
  其實就是燒開水,泡茶葉,流程很簡單。
  魏淵走到桌邊,瞅了壹眼,搖頭道:“第壹杯要先倒掉,不能直接喝,太苦,掩蓋了茶的甘甜。”
  妳在教我做事?
  “卑職是粗人,沒有經驗……”許七安腦海裏想著達叔囂張的表情,臉上則露出周星星卑賤的笑。
  啪嗒……魏淵從袖中摸出錦盒,笑著說:“打開看看。”
  許七安依言打開錦盒,裏面是壹枚龍眼大小,橙黃剔透的丹丸,壹股濃郁的藥香撲入鼻腔。
  “這是陛下賜的金丹,它能強健體魄,增長氣機,國師煉了幾個月,也就煉出壹爐。千金難買。”魏淵蓋上錦盒,屈指敲了敲盒面:“它是妳的了。”
  許七安難以置信。
  “這東西對我沒用,對高品武者作用不大,思來想去,目前最需要提升修為的人是妳。”魏淵笑道:
  “本座既然說過要培養妳,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謝魏公!”許七安臉上的喜悅和感激發自肺腑。他油然而生壹種感慨,閃過壹句至理名言:
  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妳消化金丹後,氣機應該能充盈中丹田,到時候,就得提前學著觀想,提升元神。如此壹來,妳的修行進度會比同境界武者快至少三分之壹。”魏淵道。
  這就是背靠大組織,抱大腿的好處啊,我要是散修,恐怕得跟二叔壹樣,死死卡在練氣境……許七安慶幸自己當日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在發現九號和六號玩狼人殺時,沒有冒險嘗試,悶頭去找魏淵,坦誠布公。
  若沒有這壹遭,他不可能這麽快得到魏淵的賞識和信任。
  得不到魏淵的信任,僅僅是賞識的話,他恐怕得苦逼的積攢功勛,而不是現在這般,金丹說送就送。
  “魏公,煉神境下壹品級是銅皮鐵骨,這個該如何修行?”許七安悉心請教。
  “等妳到了煉神境巔峰,氣血與元神會達成交融,此時,體魄會迎來壹次脫胎換骨的轉變,轉變期間,以棍棒敲打身體每壹處,如鐵匠鍛鐵,去除雜質,凝練鋼鐵。”
  敲打身體每壹處?許七安滿腦子疑惑和顧慮,在魏淵面前。
  “那是古法,”魏淵笑呵呵的補充:“時代變了,現在武者煉體,用的是藥浴。”
  許七安松了口氣,繼續請教:“卑職查閱資料時,發現五品化勁的相關描述大概是:賦予身體每壹個部位生命,使其如臂驅使,又超然獨立。”
  這個描述很扯淡,身體是壹個整體,本身就有生命。何來的“賦予每壹個部位生命”這種說法?
  許七安既覺得荒誕,又覺得好笑。
  魏淵打量著他,察覺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搖搖頭,道:“具體修行方法,等妳境界到了再說,現在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多想,平添憂慮。
  “好了,妳在這裏服用丹藥,我看看這枚金丹能不能助妳充盈中丹田。並不是人人都有這等功效,我是根據妳的資質判斷,但成不成,得看了才知道。”
  魏淵抱著些許的期待。
  許七安“嗯”了壹聲,打開錦盒,服用金丹。
  他用力嚼碎丹丸,吞入腹中,幾秒後,胃部開始發燙,像是燒起壹團火。
  火焰炙烤著胃部,隱隱超出了它的承受極限。
  不敢怠慢,許七安盤膝吐納,運轉周天,引導著熱力在體內循環。
  呼呼……
  寬敞的茶室內響起亢長有力的呼吸,仿佛巨獸的吐息。
  魏淵瞇著眼,靜靜的觀察著許七安。
  壹個小時後,許七安感覺胃部的熱力消退,氣機充盈全身,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現在的我,即使對方有銅鑼法器護體,也能壹刀斬殺煉神境的銀鑼……許七安欣喜自身的變化。
  “不錯,妳果然是難得壹見的武道天才。”魏淵贊許道。
  他起身,從書櫃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壹本薄冊子,壹幅畫卷,遞交給許七安“冊子裏記錄著觀想時的法門,妳照著上面學。這幅畫卷就是妳要觀想的東西。”
  許七安展開畫卷,上面繪畫著壹個頭頂天,腳踏地的巨人,他的神態,他的肌肉紋理,纖毫畢現。
  但最讓人震撼的是那種上擊九天,腳踩九幽的桀驁氣勢,仿佛世上沒有什麽能讓他畏懼。
  “觀想的法相會影響武者的心境,這種精神,是繪畫者烙印在畫中的。我挑了許久,覺得這副法相最適合妳。”魏淵不忘給他灌輸知識。
  許七安如獲至寶,收好冊子和畫卷,試探道:“魏公,我可以與別人壹起觀想嗎?嗯,他是我二叔。”
  他覺得在魏淵面前,坦誠就行了,不能耍小心眼,因為註定瞞不過大智近妖的宦官。
  “妳只需要三個月後歸還畫卷便成,期間妳用來做什麽,送給什麽人,我不在乎。”魏淵說完,提醒道:
  “任何壹部法相圖,都是價值連城的。如果損壞了,妳下半輩子的俸祿就沒了。”
  頓時,許七安覺得這畫卷格外燙手。
  噔噔噔……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南宮倩柔陰沈著臉進來,目光在許七安手上的觀想圖頓了頓,他俯身到魏淵耳邊,低聲說了什麽。
  “知道了。”魏淵吐出壹口氣,面無表情:“下棋時,他就暗示我了。咱們這個皇帝,可以容忍貪官汙吏,但容忍不了別人對他權威的壹點點挑戰。”
  他安插在皇宮裏的諜子被拔了三個。
  許七安低眉順眼,當做沒有聽見。
  魏淵笑道:“再等等,陛下賞賜妳的黃金、綢緞,很快就到了。”
  黃昏時,宮裏的當差送來了元景帝賞賜的黃金和綢緞,壹千兩黃金差不多六十斤,裝在壹只大箱子裏。
  五百匹綢緞,壹匹四丈,堆了整整兩馬車。
  這會兒臨近散值,衙門裏的打更人還沒走,詫異的看著宮中的當差們拉著馬車進衙門。
  收到稟報的許七安喜滋滋的出來迎接,交接後,宮中當差拉著空馬車離開。
  許七安呼喚宋廷風等人幫忙裝貨,把黃金和綢緞搬上衙門借用的馬車。
  “寧宴,妳這是發達了啊。”宋廷風欣喜又眼饞,用力拍打許七安的肩膀:
  “我不管,下個月的教坊司費用都得妳請。”
  許七安看了眼呂青,怒道:“胡說八道,我連勾欄都不去的。”
  說完,他打開箱子,取出四錠黃金,分別給了李玉春閔山和楊峰,道:“妳們拿去給兄弟們分壹分。”
  接著,又拋給呂青壹錠,笑道:“呂捕頭,別推辭。”
  呂青點點頭。
  習武之人就是爽快!許七安笑了。
  “多謝許大人。”十二名銅鑼,六名府衙快手,欣喜若狂的高呼。
  遠處圍觀的打更人壹陣艷羨,恨不得也加入許七安的團隊。壹錠黃金看著有五兩,兌換成白銀就是四十兩,揮手打賞出壹百六十兩,哪個上級有這般闊綽?
  “這些賞銀是……”李玉春問道。
  “在皇城時救了臨安公主,陛下賞賜的。嗯,事情不方便講。”許七安回答。
  不是因為桑泊案的進展賞賜的?
  眾人壹楞,忽然覺得銀子有些燙手,受之有愧。他們原以為是陛下欣喜桑泊案的進度,打賞的許七安。
  許七安擺擺手:“這幾天辛苦各位了,本官從不會虧待同僚。”
  呂青笑了笑,掃了眼身後府衙的捕手,以及眾銅鑼,發現他們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她開心的笑了壹下。
  許七安左顧右盼,道:“采薇姑娘呢?”
  “許是回司天監了。”
  不,她壹定又在哪個酒樓風流快活……許七安心說。
  散值後,銅鑼們護送賞賜之物前往許府。
  許七安騎在馬背上,想著有了這些黃金,將來就算自己離開京城,家裏也有足夠充裕的銀子,徹底彌補了稅銀案的損失。
  嬸嬸又可以喜滋滋的買首飾,穿新衣服,鈴音可以經常去桂月樓吃飯,玲月的嫁妝……嗯,玲月還小,不急著嫁人。
  二郎將來進了官場,也不至於沒有銀子打點關系。二叔個窮逼也可以不用把所有錢補貼家用,能多去幾次教坊司。
  嬸嬸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綢緞……哎,手有點癢了,回家後是用綢緞打她臉,還是用黃金打她臉呢……許七安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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