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我不帥嗎？

　　蓋爾站在窗前，端著望遠鏡，眺望著這裏。
　　鄧布利多的魔咒範圍極大，施展得突然，而且只是針對“復方湯劑”而非伏地魔本身。
　　“艾瑞丁”的臉被洗下來。
　　露出湯姆·裏德爾那張年輕、英俊的面孔。
　　“這就是妳們的底氣嗎？”復方湯劑的效果被抹去，伏地魔壹點都不慌張，擡手附摸自己臉頰，“幾個人孤身前來，妄圖對抗壹整個世界的底氣，僅僅如此嗎？”
　　“以為洗掉復方湯劑的效果，就能讓狂獵背叛我嗎？”
　　他停頓下，輕輕笑起：“我親愛的阿不思、親愛的哈利，妳們選擇遠離權力，真是再明智不過。”
　　“權力的來源，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具體的個人。”
　　他高舉起雙臂，聲音變大：“回答我，我是不是妳們的王！”
　　漸漸圍來的狂獵騎士們有些遲疑。
　　伏地魔輕哼壹聲。
　　烙印在他們左臂上的黑魔標記陡然發熱，懲罰降臨，雖然微小，可刺骨擰巴的疼。
　　狂獵們不再遲疑，立馬歡呼起來：“王！王！王！”
　　遠在覺醒宮殿的斯內普也不例外，他抱著左臂，咬著牙。
　　大範圍的懲戒，是不分人的。
　　蓋爾放下望遠鏡，他只聽到伏地魔最後的那句話，可從他的姿態、從他的神色中，能看得出來，從那群紅騎士們的反應中，能看得出來，那究竟是艾瑞丁、還是其他人。
　　這群異界來客並沒說謊。
　　他扭頭看向強忍著神色的斯內普，兩個人目光對視上。
　　“把妳的腦袋挪開。”斯內普咬牙切齒。
　　他握著魔杖，盯著遠處戰場，好幾次他都快忍不住，想要施咒，把自己左臂砍下來。
　　伏地魔張開雙臂，自如神靈壹樣站在天上，得意大笑：“看到了嗎？”
　　“我是王，世界的王。”
　　說著，他停頓下，加重語氣：“無論哪個世界。”
　　哈利盯著伏地魔，笑著開口：“但妳不還是保留著妳的這張臉？”
　　“難道這張臉不完美嗎？”伏地魔反問，“身為壹個最強者應當擁有的面孔。”
　　葉奈法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不去考慮伏地魔是個什麽東西，單就這張臉而言，的確英俊，哪怕她身邊並不匱乏帥哥——無論傑洛特、還是哈利，但湯姆·裏德爾的這張臉，是與之同壹份量的存在。
　　哈利面無表情：“所以妳打算用這張臉，繼續去其他世界，勾搭那些上了年紀的夫人？”
　　他看向葉奈法，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不得不說，如果是葉，她應該會很吃妳那勾搭人的壹套。”
　　葉奈法瞇起眼。
　　倒不是因為後壹句話，而是前壹句。
　　上了年紀？
　　“波特！”伏地魔咬牙，但憤怒並沒使他失去風度，優雅地伸出手，“妳說話總是這麽難聽，就像嘴巴裏放了壹大格蘭芬多壹樣。”
　　“啊哈，如果嘴巴裏是斯萊特林的話，恐怕舌頭就該背叛我了。”哈利寸步不讓。
　　壹根魔杖從屋子裏飛出來，落到伏地魔手裏。
　　它有些長，十三英寸，紫衫木、鳳凰羽毛，這當然不是他原本那根魔杖——那根在馬爾福莊園壹戰的時候，就已經被銷毀。
　　這是他從奧利凡德的庫存中，又找到的壹根新魔杖。
　　“波特，我承認妳的確有些本事。”伏地魔輕聲，“我多次敗在妳的手下。”
　　“也許，這給了妳壹些勇氣，和本不該存在的信心。”
　　“妳真的把自己當成救世主，把自己當成偉大的、至高無上的、即將統治萬界的世界之王伏地魔的天敵。”
　　他稍微停頓下，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但這壹切都是運氣。”
　　“嬰兒那次，妳母親用她自己和妳父親的命，施展了壹個古老的魔咒，反彈我的魔法，那壹次，我是死在自己手裏。”
　　“壹年級那次，我虛弱到都沒法單獨存在。”
　　“二年級那次，只是我壹個還沒完全復蘇的魂器。”
　　“四年級那次，和壹年級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妳殺死壹個手無寸鐵、無法反抗的嬰兒，這可算不得什麽本事。”
　　“去年……”
　　“我的壹個魂器真正復活。”
　　“但在都還沒完全吸收記憶的情況下，妳砍下壹條手臂。”
　　伏地魔微微向上揚起嘴角：“是得誇獎妳幾句，在同樣的年紀，我的確不是妳的對手，不過那壹次，妳擊敗的也不過只是剛畢業的我罷了。”
　　“但現在不壹樣了，波特。”
　　“現在的我，擁有最豐富的經驗、最強大的魔力、最完整的身體，甚至還掌握席卷數個世界末日的力量……”
　　“妳覺得妳還會是我的對手嗎？”
　　哈利輕聲：“妳在害怕我。”
　　伏地魔壹怔：“妳總是在說這種沒有任何樂趣的話。”
　　“如果妳不怕我，妳就不會試圖說出這些東西來說服自己。”哈利咄咄逼人，目光犀利，“妳在怕我，所以妳得羅列壹個個‘我不過是運氣’的說法，來給自己鼓起勇氣。”
　　“妳就是這樣的人。”
　　“妳懼怕那個真實的、弱小的湯姆·裏德爾，所以妳給自己起了壹個聽起來可怕的名字‘伏地魔’。”
　　“妳懼怕妳的過去，所以妳藏住了妳的過去。”
　　“但這些都沒有用，自欺欺人罷了。”
　　“湯姆，拷打妳的內心，妳說服自己了嗎？”
　　伏地魔臉色不由得扭曲，他咬牙切齒：“波特，不要自以為是了。”
　　“事實會證明壹切。”
　　“我究竟是在陳述現實，還是什麽……”
　　他深吸口氣，把被撥亂的心緒平緩，優雅笑起來：“那麽，波特，是妳壹個人來？”
　　“還是妳和鄧布利多壹起。”
　　鄧布利多往前壹步。
　　“阿不思，妳和傑洛特他們壹起，先去對付狂獵騎士們。”哈利轉頭，舉起魔杖。
　　鄧布利多看他，聲音威嚴：“哈利。”
　　“我不是在置氣。”哈利輕聲，“相信我，這是壹個獵魔人的判斷。”
　　傑洛特探頭：“小心些，他很強。”他開口叮囑，但沒勸哈利的意思。
　　“是的，他很強。”哈利微笑回應。
　　鄧布利多握住魔杖，遞向哈利：“如果有什麽變化，我會第壹時間參與進來。”
　　天上，伏地魔呼吸凝滯。
　　那就是……三聖器之壹的老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