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逃亡

　　大雪覆蓋世界，幾乎所有壹切都被陰暗沈悶的氛圍籠罩。
　　“艾瑞丁大人。”壹名狂獵騎士開口，“我們到了。”
　　伏地魔點頭：“我知道了。”
　　他站在船頭，低頭看下去。
　　那股如同黑色礁石壹般，穩穩紮根在白色汪洋大海中。
　　紐蒙加德沒有守衛。
　　但門是洞開著的。
　　甚至……在飛船降臨之時，壹條紅毯從這座蒼老、廢棄的城堡裏鋪出來，只是不大壹會就被大雪覆蓋。
　　伏地魔註意到這點。
　　“妳們在這裏駐紮。”他開口，對狂獵們吩咐起來，“我去見他。”
　　狂獵們默不作聲應下。
　　他們本來就不敢忤逆艾瑞丁，更不要說，今天之後，他們都能感受到，在艾瑞丁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性格變得更乖戾，甚至還在他們身上烙印下奇奇怪怪的圖騰，每壹個，都由艾瑞丁親手打上標記。
　　伏地魔從船上飛下，獨自壹人踏入紐蒙加德。
　　他不懼怕格林德沃——別人都承認了，自己是比格林德沃還要偉大的黑巫師。
　　尤其現在自己已經變得更強大。
　　他沿著紅毯往裏走。
　　噗嗤——
　　油燈隨著他的腳步，壹盞借著壹盞轟得點燃。
　　直到深處，宏偉的大廳裏。
　　格林德沃遙遙坐在長桌另壹端：“歡迎，伏地魔。”
　　“妳知道我會來？”伏地魔走到長桌前，手在桌子上輕輕壹點，挑著眉，玩味看著他。
　　格林德沃眼神深邃：“妳應該聽說過，我擁有壹雙天目。”
　　“那我是該敬佩妳的勇氣。”伏地魔輕聲，“還是該敬佩妳的信心。”
　　“既然預知到我會來，還留在這。”
　　格林德沃搖搖頭：“讓我留在這的，並非勇氣、也並非信心，而是愛。”
　　伏地魔五官有些扭曲。
　　這種說話的口吻，讓他不由想起鄧布利多，這個讓他已經生理上產生應激反應的男人。
　　“愛？”伏地魔嗤笑：“荒謬的說法。”
　　他舉起手，輕輕壹揮。
　　對原本自己身旁的椅子施展變形咒，它搖身壹變，變得更加華麗。
　　伏地魔這才坐下，倨傲、端莊：“格林德沃先生，我現在容許妳還有壹次選擇的機會。”
　　他右手壹揚，在天花板下噴射出黑魔標記。
　　“接受我的善意，成為我的朋友。”
　　“或者死亡。”
　　格林德沃沒忍住，笑了起來：“妳知道嗎？我曾經嘗試用天目看過我的未來。”
　　“在妳還沒被哈利擊敗的時候。”
　　伏地魔臉色沈了下來。
　　他最討厭的第二件事，也被格林德沃提起。
　　“妳可以猜猜我當時看到什麽樣的結局？”格林德沃提問。
　　伏地魔輕聲：“忤逆我，那自然會被殺死。”
　　格林德沃點頭：“沒錯。”
　　“在那個未來裏，我被妳殺死，毫不費力地殺死。”
　　他看著伏地魔，還是在笑。
　　那個未來……他當然明白是怎麽壹回事。
　　被關押在紐蒙加德裏，並沒有磨滅他的施法能力，哪怕沒有以前那麽強大，不至於像壹只小雞崽壹樣，被伏地魔輕松捏死。
　　但在那個未來裏，他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和動力。
　　鄧布利多死了。
　　當然，眼下的現實，和天眼窺視到未來截然不同，鄧布利多還活著、還活蹦亂跳得很。
　　伏地魔臉色緩和，變得愉悅些：“那麽，妳的選擇就是要成為我的朋友，是嗎？”
　　他舉起手，魔力凝聚著。
　　就等著格林德沃撩起左臂。
　　格林德沃果斷搖頭：“不，我是不可能服從妳的。”
　　伏地魔臉色冷下來：“看來，妳是在自取死路。”
　　魔力激蕩湧動著。
　　白霜傾巢而出，翻天覆地朝著格林德沃撲去。
　　格林德沃手指在桌上輕輕壹點。
　　長桌頓時化作壹只巨大的口袋，把整個白霜都包裹起來，但即便鋼鐵，在白霜的力量下也顯得渺小，噗嗤壹聲——白霜擠開束縛，繼續洶湧砸去。
　　同樣沒有魔杖。
　　格林德沃在伏地魔的攻勢下，有些力不從心。
　　他能撐住，不被伏地魔拿下。
　　但能做到的，也就只是勉強保護住自己。
　　他已經在紐蒙加德呆了好幾十年，而且年紀大了，魔法水平有些退步。
　　而伏地魔……
　　他並不是那麽需要魔杖，他的身體其中壹部分就是由魔杖構成。沒有魔杖對他而言並非劣勢，而且白霜構成的元素之軀，讓他更加自由。
　　伏地魔幾次試探後，譏笑起來：“格林德沃，我以為妳留下來會有什麽對付我的手段。”
　　“結果只有這種程度嗎？”
　　“這樣可稱不上黑魔王。”
　　格林德沃躲閃著白霜，搖起頭：“不，我可從來都沒被稱為黑魔王過。”
　　伏地魔舉起雙手。
　　白霜更加洶湧。
　　“現在我給妳壹個機會。”
　　“格林德沃。”
　　“告訴我老魔杖在哪，我可以饒妳壹命。”
　　“讓妳能夠在紐蒙加德裏安享晚年。”
　　格林德沃纏住，白霜撲來，纏住他的手臂：“伏地魔，妳註定得不到它。”
　　伏地魔右手握拳。
　　白霜纏繞住格林德沃手臂的力量變大。
　　“雖然妳令人作嘔。”陷入危機之中，格林德沃壹點都不慌張，他笑起來，就如那天鄧布利多帶著哈利拜訪紐蒙加德時的那樣，“但此時此刻，湯姆·裏德爾，我還是得對妳說壹聲謝謝。”
　　謝謝？
　　莫名其妙的詞匯，讓伏地魔壹楞。
　　他思路紛雜。
　　難道這些年裏，格林德沃壹直在準備什麽，就像自己借助霍格沃茨復活那樣，他用天目看到什麽，然後等著自己上門，借由自己來獲取更強大的力量？
　　格林德沃左手上，壹股微弱的魔力波動散發著。
　　伏地魔看去。
　　是壹枚戒指。
　　而散發出來的魔力波動，他也熟悉，那不是任何壹道誓約、或威力強大的魔咒，僅僅只是門鑰匙。
　　“再見，伏地魔。”
　　格林德沃歡快地打著招呼。
　　他的肚子壹勾，打著旋兒消失不見。
　　伏地魔臉色陰沈。
　　逃了？
　　這才交手幾下，他竟然就逃了？
　　堂堂格林德沃，竟然逃了？
　　“很好。”伏地魔深吸口氣，他咬著牙，“我倒要看看妳能逃到哪去。”
　　白霜是他身體的壹部分。
　　他可以追蹤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