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五章 不要再加分了

　　斯內普眼神深沈陰戾。
　　直勾勾地，盯著哈利雙目，寶石般的瞳仁裏湧動著星星點點魔力。
　　“您是知道我大腦封閉術水平的。”哈利輕輕壹笑，“不要再用這種小把戲。”
　　斯內普挪開眼，和赫敏對視上。
　　魔力侵入大腦，可還沒等斯內普來得及翻閱她的記憶，哈利抓住赫敏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後：“教授，對學生使用攝神取念，不合適吧。”
　　“波特！”斯內普恨不能咬碎後槽牙，啐哈利壹臉，把他那張可憎的臉頰、眼睛，全部撕碎，“自從布萊克回來後，妳的腦子就像是給狗吃了壹樣。”
　　“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麽……”
　　哈利面無表情：“斯內普教授，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
　　“妳很清楚？”斯內普輕蔑壹笑，“那麽多違禁材料，妳究竟想要熬什麽！”
　　“您可是本世紀最年輕、最具天賦的魔藥大師。”哈利輕聲，誇贊起他，“還是極為出色的攝魂取念大師，竟還有您不知道的事？斯內普先生，真是讓人驚訝。”
　　“波特，回答我的問題。”斯內普加重語氣。
　　哈利擺頭：“壹些魔藥研究罷了。”
　　“新的魔藥配方？”斯內普壹挑眉，“妳現在可沒到……”
　　說著他壹頓，又連改口：“妳現在可沒到用這些違禁品的水平。”
　　哈利直視著他：“需要我再重復壹遍？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
　　赫敏緊張地揪住哈利的袍子。
　　羅恩緊張地揪住自己的袍子。
　　“波特。”斯內普掏出魔杖，“我建議好好聽壹聽教授的話。”
　　哈利譏笑：“您也知道我姓波特。”
　　斯內普臉色壹變。
　　哈利放緩語氣，沒頭沒腦，復述出壹段話：“我沒法眼睜睜看著我朋友要被他殺死，而無動於衷。”
　　羅恩有些茫然，他不理解，哈利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這麽句話。
　　赫敏壹怔，很快回想起。
　　這是在去年，金妮被湯姆抓走，留下那封很有“誠意”的邀請函後，哈利對斯內普教授說過的話。
　　這句話落地之後，斯內普不再阻攔哈利。
　　此時此刻就如彼時彼刻。
　　斯內普臉色又壹變，他握緊魔杖，什麽都話都再也說不出來。
　　哈利把頭壹擺，揮動魔杖，帶著東西離開，赫敏、羅恩緊跟在他身後。
　　斯內普不再阻攔，他呆呆站在桌前，盯著哈利坐過的那張課桌，把頭壹擺，落到另外壹張課桌上，大腦封閉術的效果似乎在漸漸從他身上消退。
　　“妳和斯內普教授……”羅恩這才察覺到什麽，“好像沒之前那麽交好了？”
　　之前，他們雖然也這麽毒舌。
　　可氣氛是沒這麽緊繃著的。
　　哈利抿抿嘴，沒說話。
　　“斯內普教授，我是說斯內普。”赫敏小心翼翼地開口發問，“他和……”
　　“猜測。”哈利打斷她的話。
　　赫敏低下頭，倉促往旁邊壹拐，又很快出來，身上帶著其他課堂上的氣味：“哈利，也許該問清楚？”
　　這壹句話，她為此思考壹整節課，又鼓起壹整節課積攢下的勇氣，才說出口。
　　“我問過鄧布利多教授，他不肯說。”哈利搖頭。
　　“那問壹問斯內普？”羅恩開口提出壹個建議，他沒赫敏那麽敏銳，沒猜出來可能是什麽事。
　　赫敏和哈利瞥了他壹眼，神色都古怪著。
　　“不壹樣，這不壹樣，羅恩。”赫敏搖頭，語氣無奈，“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如果真有那樣的事，無論如何，哈利都不該去問斯內普的。”
　　“為什麽？”羅恩不解。
　　赫敏看著哈利側臉：“哈利在給斯內普壹個機會。”
　　給……壹個機會？
　　羅恩懵懵懂懂，不太能理解。
　　“妳們該說的更清楚點！”羅恩嘟囔著，“比如這是壹件什麽……”
　　赫敏瞪了他壹眼。
　　羅恩把頭壹縮：“妳們倆個那麽聰明，好吧，好吧，我自己去想，我總應該能想到的。”
　　第二天魔藥課上。
　　斯內普沒再和哈利說壹句話，刻意忽視著他，沒有點評魔藥、也沒找茬扣分，這讓小巫師們都有些不習慣，最近教授們是怎麽了？怎麽都是開始轉變起風格來了？
　　盧平教授變帥，斯內普教授變得“溫和”。
　　那嚴厲的麥格教授會不會變得溺愛小巫師？
　　想象很美好，可現實異常殘酷。
　　麥格教授變得更嚴厲，她最近向戈德裏克咨詢不少當初霍格沃茨的事，意識到攤上這麽壹位不靠譜的校長，身為副校長的自己，就該肩負起更多的責任。
　　哈利沒受到任何影響，繼續研究魔藥。
　　暴風雪魔藥，他找到壹種類似的魔藥——“福靈劑”，這種有著“幸運藥水”美譽的魔藥，其本質並非是給使用者帶來好運，而是增強使用者的感知，甚至包括第六感方面的感知，呈現出壹種“無所不能的幸運”的狀態。
　　八眼巨蛛的卵、獨角獸的角和血液……
　　這些東西的組合，讓哈利打開壹扇新世界的大門。
　　自己可利用的，似乎不止材料的正面效果，也可以利用壹下材料的負面效果？
　　他調整著配方，壹點點進行試驗。
　　周末還往禁林鉆了壹趟，薅出壹把八眼巨蛛的卵，能不用錢去買的材料，還是盡量不要用錢。
　　周壹晚上。
　　黑湖對岸。
　　哈利揮動魔杖，念出咒語，如他所願，猛烈地風吹起，刮得樹林簌簌作響，水面拂起壹蕩蕩漣漪。
　　他又向下壹點魔杖，又念出壹道咒語。
　　嘩啦啦，雨珠落下，只是還很難算得上暴雨，小雨偏向中雨的程度。
　　再輕輕壹揚。
　　烏雲匯聚，雷聲攢動。
　　“哈利，妳進步很大。”鄧布利多為自己和哈利施加避雨的咒語，為他鼓起了掌。
　　哈利面無表情，搖搖頭：“還差得遠。”
　　“是格蘭芬多的筆記？”鄧布利多詢問著。
　　哈利點頭。
　　他加大魔力輸出，雨點更大了些。
　　“妳最近和西弗勒斯有些鬧得不愉快？”鄧布利多觀察著哈利的施咒，挑不出什麽毛病後，突然開口發問。
　　哈利沒受到任何影響：“他不像是那麽嘴碎的人。”
　　“我壹直很關註妳們。”鄧布利多語氣溫柔。
　　哈利輕輕壹笑：“就知道妳又在偷窺我們。”
　　“我只是聽了些傳聞。”鄧布利多擡頭看向烏雲，“妳知道的，格蘭芬多最近很熱情，會拉著每壹位畫像聊天。”
　　“連畫像的生活都偷窺。”哈利輕輕吹了個口哨。
　　鄧布利多搖著頭，嘆口氣：“妳可以完全相信西弗勒斯。”
　　“那妳就該把那件事告訴我。”哈利轉過頭，看著他，語氣認真，“無論發生什麽，和我父母有關的事，我都有知情權。”
　　鄧布利多還想說什麽。
　　哈利從上至下，重重壹揮魔杖，壹道雷霆落下，劈在湖面上，把壹位剛剛露頭，想呼吸下雨水的人魚嚇個哆嗦，倉皇著又鉆回去。
　　雷聲打斷他的話，哈利繼續說下去：“我很相信斯內普。”
　　“彼得是什麽下場？”
　　“我又是怎麽對待他的？”
　　“赫敏，壹個十四歲的小女巫，她都能看得出來，我是在給斯內普壹個機會。”
　　“鄧布利多教授？”
　　“您難道看不出來嗎？”
　　哈利表情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只是雷雲中，閃光響動愈發密集，雨點也越來越大。
　　鄧布利多沒說話。
　　哈利重新雙手握住魔杖，繼續練習氣象咒，揣摩著剛才那轉瞬即逝的感覺，不時還向鄧布利多請教些問題。
　　他們沒再提起任何和“斯內普”有關的話題。
　　壹直到六月。
　　期末考試到來。
　　小巫師們度過兩個充實的學期，尤其是在黑魔法防禦術的水平上，有了顯著進步。
　　這讓除了斯內普，其他三位院長，臉上笑意都多出許多。
　　今年“owls”考試，黑魔法防禦術，要比往年多出將近壹倍的“E”，乃至於“O”都多出好幾位。
　　盧平教授的成果，顯而易見。
　　最讓他們開心的是，今年黑魔法防禦術課並沒發生什麽意外，哈利也沒把這門課的教授揍壹頓——哦，不對，開學的時候已經“揍過”壹次了，甚至連代課的小天狼星，也沒能逃過。
　　但影響不大，除了教授們知道，小巫師們幾乎都不知道。
　　顯而易見，明年的教授會繼續是萊姆斯·盧平，那詛咒的效果似乎在漸漸失去效力。
　　狼人也可以很安全。
　　黑湖邊。
　　赫敏掰著手指算著成績，今年她終於在黑魔法防禦術上追上了哈利，可即便算上其他幾門哈利沒選修的課程的成績，她依舊沒法在排名上趕超哈利。
　　還是第二名。
　　羅恩保持住自己第三名的水準，和第四名拉開極大的差距。
　　小獾們歡天喜地慶賀著。
　　羅恩懶洋洋躺在湖邊：“今年的學院杯，該是赫奇帕奇的了吧。”
　　赫敏沒好氣瞪他壹眼：“如果喬治和弗雷德不天天帶著人去和斯萊特林的打架，我們今年也能繼續拿到學院杯。”
　　她再壹回頭，看到哈利揮動魔杖，取出羊皮紙和羽毛筆，在寫著信。
　　“哈利？”赫敏探過頭，看了壹眼，“妳讓鄧布利多教授不要再給妳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