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壹十七章 還能這麽用？

　　在菲利普男爵的心裏，只有三件事。
　　家庭、家庭還是家庭。
　　怎麽讓女兒回來，怎麽讓老婆回來。
　　他這個中年男人喪失壹切年輕時的雄心壯誌，只剩下這點渴求。
　　“安娜在哪？”他又問壹遍。
　　“知道林中夫人嗎？”哈利問他。
　　男爵臉色微微壹變：“老巫嫗？”
　　哈利點頭。
　　“啊，我當然聽說過，那些平民門說起過。”男爵皺著眉，“可難道不是編出來騙小孩的嗎？”
　　“獵魔人也是騙小孩的傳說。”哈利語氣平靜。
　　獵魔人的名聲很糟糕。
　　不同於人的外貌是起因，壹些如貓派獵魔人的那種肆無忌憚的行為是助燃物，而百姓嘴裏口口相傳的故事，就是催化劑。
　　幾乎每個小孩子在小時候，都聽過這樣的故事——“再不聽話，就把妳賣給獵魔人”。
　　孩子懵懵懂懂。
　　他們對被家庭拋棄極為恐懼，而在成長過程中，壹次又壹次聽到這樣的傳聞，這種恐懼就會蔓延到獵魔人身上。
　　“可安娜怎麽會和老巫嫗在壹起？”男爵眉頭依舊緊鎖。
　　“因為壹個約定。”哈利輕聲，“妳的夫人曾經懷孕，但她不想生下來，於是就和老巫嫗簽訂契約，她們讓她流產，而代價就是留在老巫嫗身邊。”
　　“和老巫嫗簽訂契約？”男爵聲音不由拔高，“獵魔人，妳他媽為什麽不早點和我說這些，我們得盡快把她救出來。”
　　赫敏瞇起眼，不滿看過去。
　　她現在對這種奔著哈利去的辱罵話，稍微有些應激。
　　“冷靜點。”哈利語氣平靜，“如果冷靜不下來，我可以幫妳冷靜壹下。”
　　男爵深吸口氣：“獵魔人，我是說，我沒法坐視安娜受苦。”
　　“我聽說過老巫嫗，她們不是什麽好東西。”
　　哈利點著頭：“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去救他。”
　　男爵握緊拳頭，激動地徘徊：“我現在就去召集我的人馬，林中女巫在哪？”
　　“沼澤很危險，妳帶妳的人過去不會有任何幫助。”哈利搖頭。
　　男爵語氣難以抑制著激動：“但她是我的老婆。”
　　“妳跟我們過去就好。”哈利語氣依舊平靜，“老巫嫗我們就能對付。”
　　男爵壹楞，看著哈利。
　　“獵魔人在這件事上是專業的。”哈利面無表情，“妳付錢，我接受委托，不需要別人插手。”
　　男爵滿口應下來：“當然沒有問題。”
　　“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哈利點頭。
　　希裏想到什麽，驚恐擡起頭，看著他：“難道又要傳送？”
　　哈利理直氣壯：“當然，這樣最快，不是嗎？”
　　希裏站起來，皺著眉頭，抓住哈利的肩膀，把眼壹閉，咬緊牙關：“來吧。”
　　赫敏抓住哈利的手。
　　他們兩個壹同看向男爵。
　　“我也得這樣抓住妳嗎？”男爵走過去，嘴裏疑問，得到的是哈利肯定地點頭。
　　只是走到壹半。
　　他忽然停住：“等等，我去把我的劍拿上。”
　　希裏把眼睜開：“菲利普，我才做好準備。”
　　男爵噔噔跑上樓，不多會，拿上壹把長劍、穿上盔甲，和希裏壹樣，緊緊抓住傑洛特的另壹個肩膀。
　　哈利揮動魔杖。
　　啪得壹聲——
　　希裏扶著哈利站住，男爵稀裏糊塗滾出去，倒在地上，不停幹嘔著。
　　“怪不得希裏會這樣。”他撐著地，好壹會才緩過來。“簡直他媽的是把兩馬克馬尿當啤酒喝了。”
　　已經有過壹次經驗，希裏的反應要比男爵好上許多，她打量四周環境：“這好像不是駝背沼澤？”
　　駝背沼澤，那是老巫嫗們居住的地方。
　　“當然不是，我沒去過那。”哈利搖頭，“幻影移形只能讓我去我去過的地方。”
　　“這只是離老巫嫗們最近、而我又去過的地方。”
　　男爵擡起頭：“所以我們還得趕路？”
　　“哈利，妳早就應該說的，我去準備幾匹馬……”
　　哈利壹揮魔杖，地上石塊扭曲，變成四匹駿馬。
　　男爵楞楞看著。
　　“不需要那麽麻煩。”哈利翻身上馬，“快點吧，天黑之前我們或許還能趕到。”
　　男爵最後壹個上馬。
　　這個由魔法造出的馬匹，和他之前騎過的馬似乎並沒什麽區別，甚至因為它是魔法造物，反而更加聽話、速度也更穩定，長途跋涉，也不會有任何體力上的負擔。
　　天黑之前，他們趕到入口。
　　壹條羊腸小道。
　　沼澤前，立著壹尊木雕人像，很粗糙，上面插著各種艷麗的花朵，以及木雕下，那些陳年已久腐敗了的祭品。
　　是個神龕。
　　沒有任何魔力波動。
　　但不知為何……這裏給赫敏壹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夕陽昏暗。
　　道路兩旁的樹上，綻放著艷麗鮮紅的顏色。
　　“那些好像不是花？”赫敏看著，眉毛皺起。
　　哈利沒有說話，舉起魔杖，輕輕壹揮。
　　平安鎮守。
　　微白的光乍然閃過，落在他們身上。
　　“老巫嫗已經來了？”赫敏拔出魔杖，打量四周，但什麽都沒有。
　　哈利搖頭：“妳不是感覺到了嗎？”
　　赫敏扭壹下身子，重新看向神龕裏的雕像，這壹次那種被若有若無的不舒適感徹底消失，她皺起眉，有些疑惑：“我沒感受到魔力。”
　　“我有聽說過壹些傳聞。”男爵開口，“林中夫人她們住在壹片沼澤裏，她們會索取耳朵作為祭品，而那些被獻祭了的耳朵，就會成為他們監聽沼澤、乃至下瓦倫的助力。”
　　赫敏再看過去。
　　那些樹上，那些鮮紅的顏色，壹個個都突然變得清晰。
　　不是花，也不是葉子。
　　是耳朵。
　　壹串又壹串耳朵，櫻桃似的，墜在枝椏上。
　　“所以剛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老巫嫗在監聽我們？”赫敏皺起眉。
　　哈利看向希裏：“她們也許不會那麽敏銳，只是察覺到生人過來，但還不清楚我們是誰。”
　　“當然，即便她們知道我們是誰，也不會逃走。”
　　希裏點著頭：“我可是上古之血。”
　　“老巫嫗她們可是想把我抓起來，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
　　“她們巴不得我會出現，現在註意到我，更不可能離開。”
　　赫敏有些驚訝。
　　上古之血還能這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