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遠離霍格沃茨的蛇

　　每壹位斯萊特林都見過。
　　可每壹位斯萊特林都認不出。
　　“阿尼馬格斯的登記手冊上，可沒斯萊特林的名字。”羅恩翻著手裏的書，不僅沒找到“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字樣，也沒找到“戈德裏克·格蘭芬多”。
　　“魔法部成立是在17世紀才成立的。”赫敏糾正他的錯誤，“而四巨頭是壹千多年前的人。”
　　羅恩臉壹紅，重重點頭，把書壹合。
　　接下來的日子。
　　哈利沒能再進入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蛇院有些驚弓之鳥，嚴苛審視每壹位到地下區域的小巫師，哪怕赫奇帕奇他們都沒放過。
　　畢竟不停歇的旋風咒，很影響每壹位小巫師的正常生活。
　　短短幾天。
　　小獾們就和小蛇們起了好幾次沖突，出人意料，斯萊特林並沒占多少優勢，甚至越打下去，氣勢越弱。
　　最終約定好界限。
　　以廚房為分界，斯萊特林可以對超過廚房區域的小巫師進行盤問。
　　赫奇帕奇方表示，理解妳們的擔心，但不能影響廚房，這是底線！
　　哈利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他盯上壹位名為“特蕾西·戴維斯”的斯萊特林姑娘——和自己同年級的壹名混血小巫師，完全在普通人社會中長大，是斯萊特林鄙視鏈的最底端。
　　被排擠、被霸淩。
　　沒有朋友——假如赫奇帕奇算的話，那還是有壹兩位的。
　　孤僻到就連盥洗室都自己壹人去，赫敏還會拉上拉文德她們，女孩子總有壹起去盥洗室的奇怪習慣。
　　哈利追蹤著她，尾隨進盥洗室。
　　等她解決完個人問題，從隔間出來。
　　“亞克席！”
　　法印打出。
　　得到他最關心的問題答案，新的口令——“毒牙”。
　　壹發昏迷咒把她打暈，取下壹根頭發，丟進壹瓶全新的復方湯劑裏，壹口飲下。
　　和格拉哈姆的味道不同。
　　辛辣、澀口，火藥嗆進喉嚨壹般的滋味。
　　哈利很快變成小姑娘，他壹揮魔杖，改變自己的袍子，又摘下她的眼鏡，戴在自己臉上，往斯萊特林走去。
　　沒人在乎這位幾乎沒什麽存在感的混血小蛇。
　　念出口令，進公共休息室。
　　剛把腳邁過去，壹陣旋風由下自上吹起袍子——哈利忙伸手蓋住。
　　周圍沒起哄的聲音，沈默著都在做自己的事。
　　不像是霸淩。
　　是在防備隱形衣麽……
　　幸好自己沒冒冒失失，用隱形衣探路。
　　他抱著書，走到角落，盡可能隱去自己的存在感，打量起這座在地下，宛如水族館壹般的公共休息室。
　　蛇的畫作很多，有四五幅。
　　哪壹個是的？
　　難不成自己要全都偷走？
　　假裝寫壹會作業，哈利偷偷起身，走到第壹幅畫前。
　　畫像裏七八條蛇在扭動，它們眼神兇狠，盯著壹頭正捕獵、耀武揚威的獅子，嘴裏吐出絲絲聲響——在哈利耳中，就是壹段完整的話。
　　“莫裏斯夫人可真正點啊。”
　　他楞了好壹會，才反應過來，這興許是畫家的想法，他把自己的思維註入進去，可能是因為不懂蛇語，就隨心所欲了壹些。
　　很好……
　　至少有辦法分辨。
　　哈利走到下壹幅蛇的畫像旁，是壹條巨蟒，鱗甲烏黑油亮，威嚴滿滿，但時不時從嘴裏吐出壹句：“被騙了，說是媚娃，結果給我找來壹頭妖精，這還不如巨怪！”
　　畫家們的生活，還真是有趣。
　　壹直到第四幅畫。
　　畫紙被波光粼粼的湖水占據，遠方隱約有霍格沃茨城堡的輪廓，在湖畔壹條細長的青蛇在朝遠方緩緩爬離。
　　看到它的壹瞬間——直覺告訴他，這或許就是“斯萊特林”的畫像。
　　那個古老的傳聞，在晚年，斯萊特林與其他三位巨頭觀念不合，孤身離開城堡。
　　哈利湊近。
　　畫像中，青蛇嘴裏念著：“我是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蛇語者可繼承我在霍格沃茨的遺產，去吧，在城堡內尋找。”
　　“對著不動之蛇喊出‘打開’，妳便能進入我的密室。”
　　自稱是“斯萊特林”的蛇？
　　果然，看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畫。
　　為了以防萬壹，剩下幾幅，他還是都檢查了壹遍。
　　“十萬加隆，十萬加隆！”
　　“我是巫師裏最偉大的畫家，莫奈那小子說我不行，呵，失去雙眼我看他再怎麽繪畫。”
　　都不是正經蛇。
　　得到最終確定的結果。
　　哈利回到桌旁，認真寫起作業，不時續上壹口復方湯劑——他的那些額外禁閉裏，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都布置了很多論文，他不能敷衍。
　　壹直到宵禁開始。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裏的人逐漸減少，可依舊還有三人蹲在壁爐旁，看樣子是要守夜，以防止深夜裏，那個不開眼的小賊再突然闖來。
　　哈利繼續等待。
　　淩晨三點。
　　那三人困意湧起，攤在椅子上，不住打著瞌睡。
　　哈利起身，摘下那幅畫，塞進袍子裏，披上隱形衣，小心翼翼踮腳走到門前，打開條門縫，溜了出去。
　　順路把被自己塞在盥洗室的小女巫喊醒。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裏。
　　赫敏和羅恩也在等著——嚴格意義上，只能說是赫敏壹人在等，羅恩已經睡著，他嘴裏念念有詞，不過不再是變形法則，而是和魔咒有關的內容。
　　畫像被推動。
　　赫敏看不到人，她試探著輕聲開口：“哈利？”
　　片刻後，回應從她身旁傳來：“是我。”
　　是女孩略顯稚嫩的聲音。
　　“妳……”赫敏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遲疑起來。
　　“復方湯劑的效果還沒結束。”哈利回道，沒摘下隱形衣。
　　“妳變成女孩子了？”赫敏壹驚。
　　“嗯，這個身份比較容易下手。”
　　“畫像找到了？”赫敏追問。
　　哈利點頭：“嗯，對蛇佬腔來說，有點太簡單了。”
　　沒有蛇佬腔要更麻煩些，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頭緒……
　　但這種不屬於自己的天賦，的確給他帶來不少便利。
　　他取出畫像，攤開擺在桌上。
　　壹幅優美的風景畫。
　　“斯萊特林在哪？”赫敏有點茫然。
　　“右下角，很小壹條。”哈利提醒。
　　壹條在遠離霍格沃茨的青色小蛇，吞吐舌信。
　　“這就是斯萊特林？”赫敏驚訝，“最偉大的巫師之壹，自己在畫裏的象征竟是這麽小的壹條？”
　　“我去拿帽子，妳等我壹會。”哈利邁腳離開。
　　不多壹會，他拿著帽子回來。
　　“畫我拿到了。”哈利戳壹下分院帽。
　　“這個點，妳該讓我睡覺的。”分院帽嘟囔著，很是不滿。
　　“那妳得先有壹個腦子，能供妳睡覺休息。”哈利點點畫，“第二項試煉是什麽？”
　　“妳聲音是怎麽回事？”分院帽探著帽子尖尖，好奇戳著四周，企圖找到隱形的哈利。
　　哈利伸手，不耐煩地拍了下：“這不重要。”
　　“好吧，如果妳肯把妳那件隱形衣給扯下來，我就告訴妳第二項試煉是什麽。”分院帽試圖討價還價。
　　哈利輕輕壹拍桌子：“聽著，我這段時間和盥洗室打了很多交道，我不介意帶著妳，再去打壹次交道。”
　　“這次可沒羅恩給妳洗澡了。”
　　羅恩嘟囔起來：“嘿，我不要洗澡，給我小羊排。”
　　“聽到了？”哈利接下話茬。
　　“真的是。”分院帽嘆口氣，“妳把畫翻過來。”
　　赫敏伸手，嘩啦壹聲。
　　可背面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哈利掏出魔杖，輕輕壹點：“顯影顯形。”
　　空白的地方有墨水緩緩浮出，枝枝蔓蔓地延伸出去，很快形成壹張復雜的地圖。
　　“這是……”赫敏遲疑著，看起來不像是城堡。
　　“是禁林。”哈利壹眼就認出來，雖然有些地方，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千年前的禁林地圖。”
　　“第二項試煉，看到禁林裏標註的地點了嗎？”分院帽唱著說起來，“穿過禁林，拿回那件東西。”
　　地圖上，畫著寶箱的位置，比哈利目前所探索的區域更遠。
　　要越過八眼巨蛛的領地，再走將近壹倍的路程。
　　“真不愧是格蘭芬多。”哈利壹挑眉，點點頭，揭下隱形衣——藥效過了，他可以放心把自己顯現出來。
　　赫敏眼裏期待，轉瞬變得失望。
　　她還以為自己能看到女版哈利——哪怕是頂著別人的臉。
　　哈利沒問密室的事。
　　那是斯萊特林的寶藏，雖然他也有些興趣，可……萬壹傳承裏，有諸如檢測“是不是壹名斯萊特林”的魔法，就像分院帽這樣。
　　還是等弄到格蘭芬多的傳承，再做考慮吧。
　　他把羅恩搬回寢室。
　　第二天，久違地想懶個床，心頭壹打惦記的事，幾經麻煩終於解決，這讓他想要好好放松壹下。
　　但往往這時候，總是會被打擾。
　　麥格教授把每壹位小獅子都喚醒。
　　“昨晚，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遭到盜竊，丟了壹幅畫。”她給自己施了個魔咒，讓整個休息室的人，都能清楚地聽到她嚴肅的聲音，“是妳們之中，誰做的嗎？”
　　“我很想這麽做！”弗雷德嚷起來，“但教授妳清楚我，我可沒這個本事。”
　　“而且我們要是能做到，斯萊特林可不會只丟壹幅畫那麽簡單。”喬治跟著附和。
　　麥格教授瞪了他們壹眼：“這可不是什麽笑話，韋斯萊先生。”
　　說著她頓壹下：“我希望不是妳們中的誰做的，而且最近要小心壹些斯內普教授，他很生氣。”
　　“感謝您的提醒！”弗雷德鼓起掌。
　　麥格教授又瞪他們壹眼：“格蘭芬多扣壹分！韋斯萊先生，妳們不要把諂媚洛哈特的習慣，帶到我身上。”
　　而且……
　　實話藏在心裏就好，說出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