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哇，真快

　　斯內普不行。
　　這麽直白的言論，從壹名學生嘴裏突出，赤裸裸地批判壹名教授，作為擁有數十年豐富教學經驗的斯拉格霍恩，也是頭壹回見。
　　這麽理直氣壯的？
　　都傳聞哈利和斯內普的關系不好，兩人經常爭吵、乃至大打出手。
　　壹句話，他信了。
　　“哈利，西弗勒斯也很優秀。”斯拉格霍恩輕聲說著，“當然，他可能年輕了壹些，畢竟他才三十多歲。很多優秀、偉大的魔藥大師，在他這個年紀，都還只是勤勤懇懇的學徒，相比於我們，西弗勒斯已經領先壹大步。”
　　哈利點著頭：“也許他未來會變得和妳壹樣，但現在他依舊是壹位年輕人。”
　　他指的是年齡。
　　斯拉格霍恩理解成“魔藥方面的水平”，臉上笑出褶子：“不，不是也許，是壹定，西弗勒斯、還有哈利，妳們都會變得比我更偉大。”
　　火車上的事壹定是錯覺！
　　沒錯，是錯覺。
　　哈利可能並不清楚裏德爾就是神秘人的事，也不太可能清楚小巴蒂·克勞奇的事，他那些話並不是在紮自己的心，只是單純在誇獎自己。
　　是自己太敏感了些。
　　鄧布利多真是言過其實，哈利明明很會說話。
　　這嘴巴甜得，就和抹了蜜似的，當初裏德爾說話也是這麽好聽……
　　“教授有什麽看法嗎？”哈利認真發問。
　　斯拉格霍恩熱情地詢問起哈利的想法，為什麽要用這些材料，配比又有什麽說話，這份配方上很多材料的運用都很出人意料，雖然哈利說，能起到和狼毒藥劑壹樣的效果，可用到的材料和狼毒藥劑就沒幾種是重疊的。
　　這是壹個乍看上去，超出他認識體系的魔藥。
　　“這能對狼人生效？”
　　“這也能對狼人生效？”
　　“我的梅林，這個也行？”
　　很多魔藥材料搭配在壹起，能起到對狼人意想不到的效果，這讓斯拉格霍恩很驚訝。
　　等哈利解釋完。
　　他輕點著頭：“很不錯的想法，但哈利妳還是太年輕，壹些想法不夠成熟。”
　　“為什麽要這麽搭配？不如這樣……”
　　“哈利，妳是回去改壹下配方，還是說，就留在這兒？等妳改好我再看……”
　　斯拉格霍恩的話沒能說完，戛然止住。
　　他眼睜睜看著哈利壹言不發，從分院帽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材料。
　　“我們可以現在就試試。”等全部材料取出來，哈利才擡起頭，“材料我都是準備好的。”
　　斯拉格霍恩心裏咯噔，點著頭：“哦，當然，這樣當然是最好的。”
　　壹直到十二點。
　　宵禁都過去壹個小時。
　　“哈利，現在再不回寢室，要是被其他教授、或者費爾奇先生抓住，可是要扣分的。”斯拉格霍恩又看壹眼墻上掛鐘，好心開口提醒。
　　“我會幻身咒。”哈利頭也不擡的回答，繼續為下壹份魔藥做準備。
　　斯拉格霍恩壹怔。
　　我是這個意思嗎？
　　難道聽不出我想表達的含義嗎？
　　“我的意思是，現在很晚了。”斯拉格霍恩嘗試著說得更直白些。
　　哈利搖頭：“我還不困。”
　　是真的聽不懂啊！
　　斯拉格霍恩自暴自棄、把僅存的壹點委婉都丟了：“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了，哈利，我已經很老，我今年快壹百歲，沒有妳這麽好的精力。”
　　哈利失望嘆口氣：“教授，可今天晚上我們壹無所獲，失敗三次了。”
　　也不完全是失敗。
　　換了比例、和壹定材料的配方，也的確熬制出新的魔藥，但通過和哈利拿出來的成品作對比，藥性相差不大，最多不過是遏制狼人變身時間的長短不同，沒有本質上的改變。
　　從壹名魔藥師的角度來看，沒有做出自己想要效果的魔藥，毫無疑問，這就是失敗。
　　斯拉格霍恩看著他，心裏有些發軟。
　　這麽認真、這麽刻苦、這麽優秀的學生，自己真應該為了睡覺這麽壹件區區小事，而拒絕他嗎？
　　他深吸口氣，點著頭：“也許是我的壹些想法還有問題。”
　　“這周我會好好琢磨壹下，下周，下周二我們再好好嘗試下。”
　　哈利點頭：“辛苦教授，十分感謝您。”
　　斯拉格霍恩終於送走哈利，他揉壹揉發酸的脖子，把家養小精靈喚出來，讓它們替自己收拾辦公室，自己走到臥室，連洗漱都不想，沈沈睡下去。
　　走出斯拉格霍恩辦公室的哈利，並沒回寢室，而是壹路往下，走到斯內普辦公室前，敲響門。
　　不多會，門被打開。
　　斯內普黑著壹張臉：“波特先生，我想妳應該知道現在是淩晨將近壹點，這麽晚冒然打擾壹位教授，是想做什麽？”
　　“格蘭芬多扣五分，因為夜遊。”
　　哈利掏出斯拉格霍恩的那些筆記，遞了過去：“斯拉格霍恩教授說妳太年輕，很多想法不成熟，這是我剛才在他那禁閉得到的筆記。”
　　“我的想法不成熟？”斯內普挑眉，接過筆記。
　　他快速翻看著。
　　斯拉格霍恩幾乎否定斯內普大半想法，材料配比上，幾乎完全天差地別。
　　“這就是那條老鼻涕蟲的想法？”斯內普嗤笑壹聲，“他也好意思說我的想法不成熟，他可比我不成熟得多。”
　　“月光草、鐵線蕨，這麽多華而不實的東西，除了能讓口感變好，還能有什麽用？”
　　介於哈利轉達的“斯拉格霍恩的意見”，斯內普對自己曾經的魔藥課教授壹點都不客氣。
　　不過“鼻涕蟲”不算壹個侮辱性的稱呼。
　　斯拉格霍恩就經常這麽稱呼自己，甚至給自己的俱樂部也命名為“鼻涕蟲”，取自於姓氏裏前四個字母，斯拉格（slug），就是鼻涕蟲的意思。
　　哈利沒說話。
　　斯內普稍微停頓下：“不過他還算是有壹些小聰明，這幾個角度還算不錯，但老鼻涕蟲就是老鼻涕蟲，想出這樣的角度，竟然壹點實事都沒辦出來？”
　　“幸好他沒否定這些想法，不然他都沒資格自稱魔藥大師。”
　　他壹揮魔杖，把筆記收起來，盯著面前的哈利。
　　哈利沒說話，也盯著他。
　　“現在是睡覺時間，波特先生。”斯內普立馬明白他什麽意思，開口回應，“明天我還有課，沒有時間陪妳熬夜糾正那條老鼻涕蟲的錯誤。”
　　哈利點頭，轉身離開，向格蘭芬多高塔。
　　斯內普關上門。
　　他往臥室走去，剛準備繼續睡覺，可筆記本上，斯拉格霍恩的壹些想法，勾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就調轉腳步，坐到桌旁，打開筆記，仔細認真地閱讀起來，斯拉格霍恩畢竟是來老牌魔藥大師，他的思路很有意思。
　　魔藥課教授辦公室裏。
　　斯拉格霍恩剛剛躺在床上，壹閉眼，就是哈利那張臉，還有他提出來的那些問題。
　　他年紀很大。
　　但如何解決狂狼癥這種課題更有意思。
　　翻來覆去，他睡不著，索性起床，回到辦公室裏，繼續研究該如何改進配方，讓它能起到應有的效果。
　　第二天壹早。
　　小巫師們發現，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和魔藥課教授都頂著壹雙厚厚的黑眼圈，不停打著哈欠，似乎都沒睡好。
　　壹直到周六。
　　令人困擾的開學第壹周終於結束，學生們迎來期盼五天的短暫周末。
　　海格小屋裏。
　　哈利、赫敏還有羅恩壹起拜訪海格。
　　“哦，哈利，赫敏，羅恩，歡迎妳們。”海格把門打開，將他們迎進去。
　　他語氣愉悅。
　　屋子裏和以往不太壹樣，被好好收拾過，甚至床都被換過，變成壹張精致、美觀的橡木大床。
　　哈利鼻子嗅動：“哦，有馬克西姆女士的味道。”
　　海格楞住，剛準備說出的話卡在嘴邊。
　　“馬克西姆女士？”羅恩的臉色頓時興奮起來，“海格，我聽說暑假妳和她壹起出去旅遊過，感覺怎麽樣？”
　　“有些淡，但存在感很強，馬克西姆女士是剛來過？”哈利繼續說下去。
　　海格搖頭：“不，怎麽可能，奧利姆可是布斯巴頓的校長，她早回去了。”
　　“奧利姆！”羅恩更興奮。
　　這可是馬克西姆的名字。
　　海格咬著牙，有些羞惱：“羅恩！”
　　哈利舉起魔杖，念出咒語：“飛來飛去。”
　　從牙牙狗窩裏，飛出壹條裙子，臟兮兮的，落到他們面前。
　　“是奧利姆的衣服。”海格驚訝，“原來在牙牙那，怪不得壹直沒找到。”
　　“是裙子！”羅恩張大嘴，驚訝著感慨，“海格，妳和馬克西姆都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海格臉紅著，壹揮魔杖，粗暴地把這條裙子塞進自己衣櫃裏：“什麽什麽程度，羅恩，不要變得那麽八卦，妳還只是個孩子。”
　　“還有不到半年我就十七歲了。”羅恩強調著，“真難以想象，我們都以為海格妳會失戀，什麽時候結婚。”
　　海格瞪他壹眼：“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
　　“哈利，有些事我得跟妳說壹下，可能還需要妳幫忙。”
　　哈利點頭，壹揮魔杖，拖過來三張椅子，壹邊坐下去，壹邊開口：“是婚禮上需要什麽煙花？這種事妳應該找喬治和韋斯萊更好些。”
　　“如果是問婚禮經驗，妳可以請教教授，嗯……”
　　說到這，他突然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