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這可太酷了，哪個男人能拒絕屬於自己的斬月大叔呢？

　　世界融合的進度尚未完成，但梅森卻先行倒下。
　　這個突發事件讓整個實驗室都亂成了壹鍋粥，甚至連宇宙調音叉都無人看管，在工程師梅森喊出急救師和其他分身亂哄哄的場面裏，裏德博士客串了醫生的職責。
　　在他的指揮下，黑蝠王將梅森抱起來，而老狼粗暴的將旁邊堆放著各種工具的桌子清空，各種儀器被從手提箱工廠丟出來，短短幾秒鐘就有個簡易的手術室被搭建完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
　　穿著白大褂的急救師梅森壹邊準備手術，壹邊對其他分身們說：
　　“之前就感覺到不對，但他硬是拖著已經不妙的病體要完成這件事，我們都低估了那鬼玩意的生長速度，看主體現在的樣子，估計是要被拖入虛無裏了。”
　　“妳廢話少說，就說到底能不能治？如果妳不能治，那誰能治？報個人名我們去把他綁過來。”
　　鍛造師梅森呵斥道：
　　“另外需要什麽工具妳趕緊說，大夥現在都閑著可以給妳搭把手。”
　　“那是心靈層面發生的對抗，咱們在物質世界能做的事很少，不過保證他的軀體不被虛無能量汙染這壹點是肯定的。”
　　急救師很專業的帶上醫療手套，接管過分身們的指揮權，看得出來在之前分別之後他就壹直在為這種情況做準備，所以這會也沒有任何流程上的混亂。
　　“煉金師立刻準備能量凈化藥水，我們要把主體體內殘留的百萬恒星的能量全部清空！基於同樣的理由，附魔師和銘文師也立刻開始準備大型驅散法陣。
　　珠寶匠抓緊時間去切割壹塊心靈寶石出來，壹會用得上。”
　　急救師帶上口袋，在壹群分身的簇擁下走向主體，又隨口說道：
　　“剩下沒有任務的人去給其他人打下手，裁縫師擔任我的助手，我要給主體進行壹次深度檢測，看看器官有沒有病變，這個過程需要開刀。
　　妳來負責縫合。
　　最後別聚在這，患者需要通風的環境。”
　　在他的驅趕下，壹群分身壹哄而散，在看到抓著梅森的手流眼淚的哈莉時，急救師也嘆了口氣，心說這要是壹個弄不好，新世界裏又要多出壹個傷心的小寡婦了。
　　“把哈莉帶走，讓她別傷心再尖叫起來。”
　　急救師對紅了眼圈但依然能克制住情緒的奎茵說：
　　“她留在這會幹擾我的手術。”
　　“嗯。”
　　奎茵看了壹眼已經完全昏迷的梅森，她咬了咬牙上前粗暴的抓住哭鬧的奎茵就往門外去，哈莉就和生離死別壹樣拖在地上伸手叫著小甜心的名字，還咬牙切齒的對急救師威脅到：
　　“妳救不回我的小甜心，我就要把妳給……”
　　“啪”
　　她的嘴被捂上了，奎茵面無表情的說：
　　“現在的醫患矛盾已經夠緊張了，妳就別添亂了。救不回小甜心他們也得死，放心吧，他們不會亂搞的。”
　　在哈莉被奎茵拖出屋子外的時候，迎面就看到趴在門口往裏看的希裏，獵手大人這裏也心亂如麻，但因為墨菲斯托的原因她還不能靠近梅森。
　　“別擔心。”
　　奎茵小聲說：
　　“是精神層面的問題，即便是最壞的結果，小甜心也不會死。”
　　“嗚嗚嗚”
　　哈莉太過傷心結果壹把撲進了希裏懷裏，她帶著哭腔說：
　　“妳快帶著我……嗚嗚……我們去抓壹個……嗚嗚，抓個野生的X教授回來給小甜心治病……嗚嗚……”
　　“這會兵荒馬亂的去哪抓啊？”
　　希裏知道這是哈莉已經亂了手腳，便無奈的伸手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又解釋到：
　　“外面被宇宙調音叉的共振頻率籠罩了，我們只要出去就會被送入其他維度躲避正在進行的世界融合，妳乖壹點，現在別給他添麻煩。
　　梅森不會有事的。
　　我相信他！
　　他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他絕不會倒在這裏，雖然這種說法有些唯心主義……”
　　獵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魔鬼頭標誌，又瞥了壹眼哈莉手指上的戒指，她有些酸酸的說：
　　“他還欠我壹個承諾呢……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妳們別多想，他承諾會推翻墨菲斯托的暴政，將群星會解散掉並還我們壹個自由。”
　　“妳不用解釋。”
　　奎茵搖了搖頭，看向正豎立在宇宙調音叉之下的病床和周圍那些忙碌的身影，她握住了胸前懸掛的項鏈戒指，伸手放在抽泣的哈莉的腦袋上，輕聲說：
　　“現在，妳說的以上這些都不重要了。”
　　……
　　“啊，我就知道！”
　　梅森坐在犯罪巷入口處的破石頭上，愁眉苦臉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在剛才被哈莉撲倒時眼前壹黑他就意識到肯定要出事。
　　結果精神中突然出現的心靈漩渦在他尚未反應的時候就將他的意識吸收並投入到了這個不知道在哪的鬼地方。
　　這裏很明顯是個心靈層面的幻境。
　　從路口停的那輛車和眼前這黑洞洞但是有槍聲響起的巷子他就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重生的那壹夜。
　　或許是壹個建立在記憶中的空間，又像是壹個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囚籠陷阱，正主現在還沒現身，但唯壹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的壹切都不怎麽受自己的控制。
　　“雖然很糟，但我在註射黃金哨兵血清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猜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看來擁有壹個虛無就是所有試圖成為哨兵的人都繞不開的壹個坎。”
　　梅森站起身，活動了壹下身體，隨手捏出飛舞的水花環繞在手指四周形成不斷變化的水體，又在腰間摸了摸成功拔出諸神黃昏手槍哢的壹聲上了膛。
　　這裏不是現實，但它模擬的非常真實。
　　梅森的各項能力並沒有被限制，他在這裏依然可以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這讓梅森心中有了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他向前走入黑色的巷子中本想查看壹下這個區域，然而沒走幾步就發現眼前的路已經封死。
　　這玩意居然還是個“空氣墻”，肯定是塑造這鬼地方的家夥偷懶只是從梅森的記憶中截取了貼圖而沒有真正花心思去雕琢這個用於雙方見面的空間。
　　壹點匠人精神都沒有！
　　梅森吐槽了壹句，回身對天空喊到：
　　“餵，妳想見我，於是我來了，為什麽還不出面？是打算把我永遠困在這裏，好讓妳頂著我的身份出去為非作歹嗎？”
　　“唰”
　　梅森眼中的世界壹瞬間轉換，就像是改天換地壹般，天地倒轉之中壹切都被顛倒過來。
　　梅森驟然發現自己已出現在了哥譚市韋恩塔上，但卻是以倒轉的方向地面在上，天空在下，而他本人則站在九十度旋轉後的大樓平面。
　　在從腳下天空的光芒閃爍中，梅森仰起頭還能看到頭頂哥譚市的車水馬龍熱鬧景象，這壹幕像極了鏡像維度被施展時的畫面，被此空間的控制者任意折疊這裏的每壹處存在，就像是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律的超現實世界壹樣。
　　“我本還需要再多時間才能成型，但妳的精神世界卻超乎想象的活躍。”
　　壹個陰冷且低沈的聲音從梅森身後響起，他帶著壹種侃侃而談的淡定對梅森說：
　　“它活躍到不像是壹個在黑暗的災難時代裏誕生的人應該有的思維，而它廣闊到壹整個災變的平行宇宙都無法容納它的精彩。
　　很多人都在好奇促使妳走入這壹步奇跡之中的緣由，但我猜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給其他任何人。
　　只有妳自己知道且必須被埋藏於心底的秘密。
　　唔，壹個外來者……多麽神奇的答案啊。”
　　“妳知道的很多啊。”
　　梅森沈下臉來，回頭看著身後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
　　結果壹看到對方的身形，總隊長就有些繃不住了。
　　後者穿著壹身黑色的風衣，其後擺幾乎和陰影融合在壹起，就像是寬大到足以遮蔽世界的披風。
　　其風衣衣領高束，使其充滿了壹種酷炫又中二的感覺，而他背負著雙手，那張和梅森壹模壹樣但雙眼漆黑的臉上還帶著壹副紫色的眼睛，比梅森更長的頭發在風中飛舞。
　　如果再配合壹點胡子拉碴的不修邊幅，這活脫脫就是壹個斬月大叔的經典形象。
　　“妳連這個都看過了？”
　　梅森語氣古怪的說：
　　“妳覺得這樣設置出的形象會讓我對妳更親近嗎？”
　　“雖然妳努力想要表現出憤怒，但妳的敵意確實少了很多。”
　　眼前的“虛無梅森”聳了聳肩，語氣也不再模仿斬月大叔那滄桑且低沈的聲線而是恢復到了梅森的年輕人聲線中。
　　他說：
　　“這對妳來說是好事吧？妳看，我會和妳開玩笑就意味著我也有自己的情緒，我沒有壹出現就喊打喊殺意味著妳可以和我交談摸清我的底線和目的，從而在我們之間達成某種協議。
　　我以這樣的形象出現雖不會讓妳將我當成朋友，但最少也不再像警惕壹個滅世大魔王那樣警惕我的存在。
　　好吧，來個自我介紹，妳猜的沒錯，我是借由妳在飲下百萬恒星藥水，與虛無位面連接的那壹瞬誕生的。
　　源於純粹的黑暗與心靈中的黑暗產生的共振而形成的特殊精神體。
　　就像是哨兵與他心中的虛無壹樣，可以說是壹體雙面，也可以說是劣根性在象征層面的體現。
　　妳看看我，梅森。
　　妳看著我就能明白，妳其實並不如妳想象中那麽陽光且仁慈，妳心裏的黑暗並不比其他人少，甚至還更多。
　　妳只是比其他人更虛偽。
　　就像是壹個病態的完美主義者更希望保持妳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並以此為束縛不打算將自己心中的惡靈肆意釋放。
　　但妳我都知道，這並不是我第壹次出現了。
　　在我真正‘誕生’之前，我就已經出現過了。”
　　“好吧，妳這個自我介紹真糟糕。”
　　梅森看了壹眼手中的手槍，將它插回了腰間武器槽，他揮手彈出壹包香煙，給自己來了壹根，又瞥了壹眼眼前的虛無梅森，說：
　　“妳要嗎？”
　　“不，那玩意有害健康。”
　　虛無梅森維持著負手而立的裝逼姿態，搖頭說：
　　“我對壹切有害健康的東西都敬而遠之，嗯，就如每壹次在妳心裏響起的提醒，不要熬夜、不要抽煙、不要傷害哈莉、不要隨便介入希裏的生活……
　　但妳沒有任何壹次會遵從心靈的警告，從這壹點而言，妳可真是個放縱自我的混蛋。”
　　“隨妳怎麽說了。”
　　梅森摸出吞星使者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在煙氣升騰中，他看著眼前的虛無，說：
　　“說吧，妳想幹什麽？”
　　“當然是履行我誕生的使命，將壹個自命不凡的善良家夥拖入黑暗中溺死，洗刷掉他身上那種沒由來的傲慢，再往他的軀殼中灌註壹些更激進的思維，然後將壹個改造完畢的滅世魔頭釋放回物質世界。”
　　虛無隨口回答道：
　　“把妳剛剛救回的平行世界體系再壓回它本該存在的位置中，那是壹個從未有妳誕生過的走向末日的宇宙應該呈現出的混亂中。
　　妳有沒有聽說過這樣壹種說法？
　　在哨兵誕生的時候，宇宙的意誌感知到了那破壞平衡的焦灼力量，於是它生成了壹個黑暗的心智投入哨兵的思維，以此來作為平衡。
　　我告訴妳，這個傳言是真的。
　　妳的所作所為已經影響到了這個在誕生時就不怎麽完整的宇宙的平衡，所以我出現了。”
　　“等等！”
　　梅森突然擡起手，看向虛無，問到：
　　“什麽叫‘誕生之初就不完整’？”
　　“這還用問嗎？”
　　虛無撇嘴說：
　　“妳覺得哪個正常的宇宙裏會同時出現這麽多平行世界？就像是壹個蜂巢般的泡囊狀結構，每壹個平行世界都是擠在宇宙主體之中的氣泡。
　　最開始的時候它們不斷的誕生直到達到宇宙主體能容納的極限，隨後便進入殘酷的存量搏殺。
　　這樣的結構當然不能讓宇宙健康的存在並成長下去，因而它的毀滅在它誕生的那壹刻就已經註定了。
　　這是個畸形的病態宇宙，梅森。
　　而妳壹直在堅持的事是試圖將壹個天生頑疾的家夥治愈。
　　妳做的不錯，但這並不是對的。
　　任由它在不斷加重的震顫中結束自己可悲的壹生並試圖在下壹個紀元孕育出健康的宇宙系統才是正確之事。
　　沖擊只是壹種加速更叠的形式，宇宙意誌如此。
　　但妳違逆了它。
　　妳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因而它派我來阻止妳。”
　　這壹番話讓梅森沈默下來。
　　這就像是妳在努力拯救壹個病人，治療卓有成效但病人本身已經不想活了壹樣離譜，不過在幾秒之後，梅森仰起頭時臉上卻多了壹副非常微妙的表情。
　　他盯著眼前的虛無梅森，拉長聲音說：
　　“所以，它，也就是妳所說的宇宙意誌知道如果任由我繼續下去，這個本該被毀滅的畸形宇宙是有可能幸存下來的，而這不符合它對自身的規劃。
　　它察覺到了威脅的另壹重含義是……
　　我做對了！
　　我的方法是可行的！
　　只要繼續這麽推進下去，那麽遲早有壹天我能把不完整的宇宙補全，從而替換掉那個壹直想要自我毀滅的瘋狂家夥，成為這個宇宙的真正主體，對吧？
　　我是對的。
　　我在做正確的事……”
　　“不，妳是錯的！”
　　虛無梅森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他頓時沈下臉來，說：
　　“宇宙意誌不允許妳所期待的新生！妳必須停下！妳這個隨便幹涉其他人‘家務事’的無禮外來者！”
　　“不然呢？”
　　梅森哼了壹聲，將手中的煙頭狠狠扔在地面踩滅。
　　他拔出手槍反問到：
　　“如果我不想停下呢？妳會揍我嗎？還是殺了我？我死了妳也會死！而壹個生命被創造出來後求生就成為了本能。
　　如果妳真的那麽大無畏的想要服從所謂的宇宙意誌，妳就不必和我說這麽多了。
　　瞧，我們現在陷入了壹個尷尬的處境裏。
　　我們都不想死。”
　　“所以我為妳創造了這個世界……”
　　虛無梅森笑了起來，奸詐的就像是偷到了只因的狐貍壹樣，他張開雙臂仿佛要囊括整個世界，他說：
　　“這裏以後就是妳的新家了，梅森，壹個屬於妳的哥譚，屬於妳的世界。留在這裏享受妳想要的壹切吧。
　　只要妳點點頭，我會把妳想要在身旁陪伴的所有人都丟進來，哈莉、奎茵和希裏，或者更多人，比如那些讓妳欣賞但礙於倫理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只能欣賞的阿姨們。
　　妳這個品味還真獨特……
　　總之，作為交換。
　　妳的身體，妳的人生，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