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TMD，這下真成孤兒了

　　喪屍三頭犬毛毛，或者換個更威風更正式的名字“路威”，它在巫師世界中被老K無情的砍死，又被梅森用三枚復活石碎片“復活”。
　　它依然是喪屍形態，也不會去聽梅森這個陌生人的指揮。
　　如果沒有旁人在，這家夥被釋放出來的第壹時間就會攻擊梅森本人，但遺憾的是，黑衣武士們可不知道這個秘密。
　　他們在看到近四米多高的喪屍三頭犬出現的瞬間就陷入了懷疑人生的呆滯，然後有個手欠或者說反應神速的家夥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
　　這下完了。
　　第壹發子彈打在了毛毛中間的腦袋上，在它腦門上留下了壹個小小的傷口，甚至都沒流血就在復活石碎片的作用下快速愈合。
　　但這襲擊立刻就為毛毛指引了攻擊方向。
　　嗷的恐怖三重奏在骯臟的下水道裏回蕩起來。
　　最前方的黑衣武士甚至來不及逃跑就被撲過來的恐怖三頭犬撞飛，又在空中被三個恐怖的狗腦袋同時咬住然後向外撕扯。
　　熱血混著內臟碎片灑的到處都是。
　　這兇殘的致命壹擊徹底拉開了刺客聯盟最後壹支精銳小隊的覆滅大幕。
　　至於這會正維持著馴獸師姿態，假裝自己優勢很大的梅森也得了空閑，他活動了壹下脖子，從腰間抽出手炮沿著地面上的血跡向前搜索。
　　那是企鵝人留下的血跡。
　　他之前被戈登打穿了大腿，這會正在下水道裏絕望的逃跑但也沒能跑出去多遠。
　　企鵝人不是個超能力者。
　　他做到今天的位置全靠自己的腦袋好使，當然能做出武裝傘這種東西證明企鵝人也是個非常厲害的工程師。
　　但這兩個優勢並不能在眼下的情況裏幫助他逃出生天。
　　“砰”
　　追上來的梅森射出壹發子彈，將蹣跚向前的奧斯瓦爾德的另壹只腿也打斷，讓矮小肥碩的身體狼狽的趴倒在地又發出了殺豬壹樣的尖叫聲。
　　疼痛充盈了大佬的每壹根神經，他努力的讓自己翻過身來，用兩只手撐著身體在血泊中後退，而在他身前的梅森提著那把怪異的像是鋸短了槍管的獵槍壹樣的手炮大步走來。
　　下水道裏沒有太多光芒讓企鵝人看不到梅森的表情，但他看著而越來越近的年輕人，壹股絕望便在他久經考驗的心中升騰。
　　他知道。
　　他完了。
　　“為什麽？”
　　在這最後要命的時刻，這位大佬聲嘶力竭的喊到：
　　“我沒有對不起妳！梅森，我對妳老爹羅伯特也夠意思了，在他死後立刻就把妳收入了麾下，還打算給妳壹份前程！
　　為什麽？”
　　“妳的意思是，妳也要給我買壹份人身保險然後第二受益人寫妳的名字嗎？”
　　梅森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走入末路的企鵝人。
　　他低聲說：
　　“羅伯特·庫珀為妳爭奪米勒港的地盤，被馬羅尼的人砍死之後的那份撫恤金呢？妳給他買的保險賠償金可沒有到我手裏。
　　至於前程……
　　如果在冰山酒吧當個門童馬仔也算是光明前程的話，那妳對我確實不錯了。”
　　“但我們可以談談！妳看起來像是個好孩子……”
　　企鵝人揮著滿是鮮血的手，大叫到：
　　“如果只是錢的話！我們完全可以談，梅森，年輕人，我有很多錢，我可以把它們給妳！我自願給妳，妳還想要什麽？
　　地位？
　　女人？
　　沒關系，說吧。
　　只要我有的，妳都可以拿走！
　　只要我回去，我保證我會把它們都交給妳，但如果我死在這裏，妳除了壹具屍體之外可什麽都得不到。
　　這壹點都不劃算，孩子！
　　剩下那顆子彈吧，妳看看我，我已經六十歲了，我的生活習慣糟糕還有糖尿病和高血壓，我遲早會死。
　　這只是個時間問題，妳不需要幫我物理加速！
　　妳也知道，我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我能在哥譚混到壹方大佬全靠我十幾年積攢的口碑，妳知道的。”
　　“哢”
　　回答他的是手炮折開和獨頭彈塞入槍膛的聲音，企鵝人眼中的光壹點壹點的黯淡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勸說失敗了。
　　眼看著梅森舉起了槍，這個狡猾的家夥心思急轉，突然大喊到：
　　“妳這個雜種！當初我就該讓羅伯特把妳摔死！那個狗東西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非要收養壹個來歷不明的小崽子！
　　我就知道，幹我們這壹行的就不能心慈手軟。”
　　“嗯？”
　　梅森扣動扳機的動作壹停。
　　他臉上浮現出壹抹狐疑，而這絲疑惑也被企鵝人敏銳的捕捉到，他似乎看到了壹線曙光，便大聲喊到：
　　“哈，妳還不知道，對吧？可憐的孩子，妳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這對我來說其實是壹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只是因為羅伯特當年是我的左膀右臂。
　　沒錯，就是妳的父親。
　　那時候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我沒有更好的選擇，而羅伯特雖然腦子不好用但足夠忠誠也足夠兇狠，這才讓我記住了那件差點讓我和妳父親鬧翻的事。
　　妳想知道嗎？
　　放過我！帶我出去！我就告訴妳這些！我可以保證妳除了我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告訴妳這些了。
　　當年的親歷者可都已經死了。”
　　黑暗中梅森思索著沈默著，十幾秒後，在企鵝人的註視中他放下了槍，他說：
　　“說，我在聽。”
　　“先把我帶上去，妳釋放的那頭怪物看起來很餓。”
　　企鵝人幹笑了兩聲卻死不松口。
　　梅森瞥了他壹眼，上前拖著他的手將他拉向下水道的出口，並在壹分鐘後將他丟在了黑門監獄的地板上。
　　好像重回人間的奧斯瓦爾德發出了沙啞又斷斷續續的笑聲，他咳嗽著，似乎在為自己逃離了三頭犬的吞吃而慶幸不已。
　　在梅森冷幽幽的註視中，企鵝人擦了擦滿是泥汙的臉，他說：
　　“妳是被羅伯特撿回來的！
　　16或者17年前，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
　　我只記得那是壹個很寒冷的夜晚，我剛剛幹掉了我的老大拿到了壹塊小小的地盤，而羅伯特幫了我很大的忙，我便分了他壹大筆錢。
　　妳知道，妳老爹是個十足的爛人，嗜酒又暴躁，喝醉了就和瘋了壹樣，但他有壹點很好，他很愛護他的妻子。
　　盡管他的妻子也就是妳的母親因為身體原因生不出孩子。”
　　奧斯瓦爾德喘息著，痛苦在侵蝕他的軀體讓他躺在那裏抽搐著，但面對梅森黑洞洞的槍口，這位大佬依然堅持著緩聲說到：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過程，我只知道羅伯特從我這裏拿了錢就跑去喝酒瀟灑，瘋了壹樣買了很多昂貴的東西說拿回去送給老婆讓她開心壹下。
　　他醉醺醺的離開了酒吧，在幾個小時之後，他和他老婆又跑了回來，我那時已經睡了被他們叫醒。
　　他給我看了他懷中的東西……
　　呵呵，壹個繈褓中的嬰兒，也就是妳！
　　羅伯特是不想要妳的，梅森，但妳母親卻死死的抱著妳，她說這是上帝賜予的禮物，她寧願放棄壹切也要留下妳。
　　妳的老爹真的很愛妳母親，他拗不過她便來求我動用在市政廳的關系給妳弄壹份證明。
　　妳知道最離奇的是什麽嗎？”
　　企鵝人低沈的笑了兩聲，說：
　　“妳的膚色和妳的母親很像，真就像是上帝賜予那個可憐女人的禮物壹樣，我幫了他們，畢竟羅伯特是我的左膀右臂嘛。
　　之後兩年那家夥失心瘋居然真的洗心革面打算好好過日子。
　　但可惜，妳母親沒那個福氣看妳長大成人，可憐的女人得了重病，羅伯特瘋了壹樣賺錢給她治病卻也沒讓她熬過去。
　　妳可能都忘了。
　　妳母親死的時候哀求羅伯特壹定要照顧好妳。
　　我可是親眼見過那壹幕的，遺憾的是，羅伯特是個爛人，而他失去了世界賜予他的最後壹分美好之後就徹底瘋了。
　　我說完了。
　　我就知道這些，但我想這個陳舊的秘密足夠買我壹條命了。”
　　“但我覺得不夠。”
　　梅森擡起槍，對著企鵝人，說：
　　“妳還得告訴我再多壹點，他是從哪撿到的我？”
　　“我不知道！”
　　奧斯瓦爾德有些暴躁的說：
　　“我都說了，那時候我已經休息了，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把妳帶來時妳的繈褓上還有哥譚孤兒院的標簽。
　　我壹度懷疑是羅伯特那個瘋子為了討好他那病懨懨的老婆，跑去孤兒院偷了個孩子回來。
　　但後來他喝醉時說過這事，似乎並不是這樣。
　　他說妳是從某個車禍現場意外撿來的，不然把妳歸入庫珀家戶籍裏的事也不會那麽輕松完成。
　　他撿到妳的過程確實沒違法。
　　我說完了我知道的所有東西，現在該妳履行承諾了，妳這混蛋，妳已經幹掉了我的兩根手指，我對不起妳的恩怨也該償還了。
　　說到底，妳當年能活下來還是我幫的忙！
　　小子！
　　妳要知恩圖報！”
　　“妳說的沒錯，我確實應該知恩圖報。”
　　梅森長出了壹口氣，將手炮插回腰間又伸手將雙腿斷掉的企鵝人提起來向外拉動幾步，在地面拉出血痕之後，他看了企鵝人壹眼，從旁邊血汙中撿起壹把槍取下彈匣退出子彈，只給裏面留下了壹顆。
　　隨後在企鵝人瞪大眼睛的註視中，將槍口擡起扣動扳機。
　　“砰”的壹聲，在遠處遊蕩的壹頭喪屍的腦袋爆開，剩下的幾頭也被聲音吸引著朝這邊蹣跚而來。
　　奧斯瓦爾德瘋狂掙紮起來。
　　他知道梅森要做什麽了。
　　他大喊到：
　　“不！妳不能這麽做！妳這釋放災難的惡毒崽子！蝙蝠俠不會放過妳的！”
　　“原來妳也知道這事不能被蝙蝠俠知道啊？”
　　梅森笑了壹聲俯下身，將沒有子彈的槍放在企鵝人懷裏，他說：
　　“妳的那顆子彈省下來了，奧斯瓦爾德先生，現在用妳腦海裏的那些秘密去說服眼前這些‘朋友們’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為什麽要我把妳帶上來。
　　妳知道自己今天活不了。
　　但妳不怕死。
　　因為妳的合作夥伴們有能復活妳的手段……刺客聯盟的撒拉路之池，壹個神奇的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寶物。
　　遺憾的是，我也知道這個秘密。”
　　他拍了拍企鵝人的肩膀，說：
　　“子彈是殺不死妳的，只會讓妳更快的解脫。而我竭盡全力布置這壹切可不是為了讓妳死裏逃生繼續逍遙下去，成為我以後人生裏的又壹個麻煩。
　　我討厭麻煩。
　　至於妳十七年前幫助過的那個嬰兒……抱歉，他已經死了。
　　他本可以安安全全的在哥譚高中完成學業度過屬於自己平淡又滿足的人生，是妳把他拉入了妳的幫派。
　　是妳把他拉回了黑暗裏，是妳給他帶來了厄運。
　　壹場生命，壹場死亡。
　　現在兩清了。
　　祈禱吧，奧斯瓦爾德先生。”
　　梅森從背後拉起不斷掙紮的企鵝人的衣領，將他甩向撲向的喪屍，在雙手松開的那壹瞬，年輕人對他說：
　　“企鵝人和庫珀家的恩怨結束了。妳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啊！”
　　在慘叫聲中全身是血的矮個子被砸向了撲來的饑腸轆轆的喪屍兄弟們，而梅森沒有回頭去看，更沒有享受那臨死前的哀嚎。
　　盡管親手在今晚塑造了壹場災難，但梅森並不是個以殘忍為樂的人，這壹切都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說到底是企鵝幫和刺客聯盟先招惹他的。
　　既然他們主動開啟了壹場戰爭，就要提前做好承受失敗的準備。
　　道理如此，無分對錯。
　　年輕人握著巫毒鳥籠走下了下水道。
　　毛毛應該已經吃飽了，是時候把它回收了，他可不想讓黑門監獄再多壹個寄居於下水道的地獄三頭犬的傳說。
　　但梅森此時的心情並不平靜。
　　他行走在下水道中，順著吼聲傳來的方向前進，腦海裏不斷浮現著剛才企鵝人說出的秘密。
　　心裏吐槽說自己重生時還在慶幸便宜老爹在火並裏被砍死成為了無牽無掛的孤兒。
　　沒想到壹語成讖。
　　自己的新人生開端之下隱藏的秘密身份，居然還真他娘的就是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孤兒。
　　他回憶著這具身體過去17年的苦難經歷。
　　快樂那麽少，悲傷那麽多。
　　而在探索細節的時候又忍不住評價，這年輕人的過去如此淒慘又如此平庸，怎麽看也不像是有什麽特殊身份的樣子呀。
　　“老大，蝙蝠戰機開始肅清地面了，我看到了蝙蝠車也在趕過來，妳到底完事了沒？”
　　風箏人的催促在耳機中響起，還伴隨著某些大型造物被炸毀時的低沈轟鳴，梅森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大快朵頤之後的喪屍三頭犬正嗷嗷叫著踩著汙水朝他撲過來，梅森拿出巫毒鳥籠如鬥牛士壹樣在毛毛撲過來的瞬間將它拉入這奇特的魔法囚籠裏，又將它丟回手提箱中。
　　壹分鐘之後，梅森重新爬上黑門監獄的地面。
　　看了壹眼遠處，壹眼就看到了已經混在喪屍群中隨著“好兄弟”們壹起“快樂搖擺”的企鵝人閣下。
　　他看了壹眼四周的環境，披上隱身衣朝著牙牙嘶吼的方向趕過去，對焦急的風箏人說：
　　“抱歉，剛才出了點意外但已經解決了。準備炸開逃生出口，查爾斯，我將牙牙回收之後就趕過去！
　　接下來幫蝙蝠家族清理喪屍。記得壹會別表現的那麽‘專業’免得被看出端倪來。還有，匯合前記得把這套耳機處理掉！
　　別被他們抓住任何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