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五章 返程

　　處理完囚房裏面改造實驗體身上的咒印，並沒有花去白石多長時間。
　　大蛇丸在咒印上留下的力量雖然詭異而強大，即便是高等級的封印術，也無法徹底鎮壓這樣能夠不斷再生充足的意誌，讓人感嘆其生命力龐大，宛如不死的蟑螂壹樣難纏……但這在已經開始觸及查克拉根源的白石面前，顯得不夠看。
　　術的來源於查克拉，也來源於印式，而這兩個構成‘術’至關重要的東西，正是白石迄今為止壹直所探索的領域。如果說大蛇丸對於力量的了解，還停留在‘術’的層面的話，那麽，白石對於力量的掌握，則是比‘術’更深壹層。
　　而咒印，正是‘術’的壹種。
　　只要構成‘術’的基礎沒有變化，對於白石而言，不過是提前獲知答案之後，無聊的壹遍遍重復相同的過程罷了。
　　將最後壹人身上的咒印拔除，白石收回了手掌，雖然只是重復的過程，但這樣也消耗了白石不少的精力，讓他的額頭開始冒汗。
　　“全部解決了嗎？”
　　在白石從房間裏出來後，卡卡西掃了壹眼房間裏面，因失去咒印而陷入狀態，昏迷過去的眾人，接著合起手上這本早已翻看不知道多少遍的《親熱天堂》這本書，轉頭對白石問道。
　　白石點了點頭，也微微朝著房間裏昏迷過去的眾人壹瞥，接著嘆了口氣說道：“已經沒事了。他們接受了大蛇丸的活體改造，精神力和肉體力量都會比壹般人強大，大概晚上就會蘇醒過來。”
　　以結果而言，這些人獲得了在亂世生存的基礎能力，但從過程來出發的話，這些人只是幸運的可憐蟲。
　　大蛇丸的人體實驗，與木葉的根部沒有區別，雖然實驗結果驚人，但過程致死率極高。
　　就根部過去集中資源進行木遁實驗壹事，所消耗的實驗體，至少有數百人。
　　忍者，平民，老人，女人，男人，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但最終只有木葉暗部的天藏存活了下來，成為了壹個不幸又幸運的個體。
　　不幸的是在嬰幼兒階段，就經歷了九死壹生的殘酷人體試驗，幸運的是，對方是成功的那壹個個例。
　　而其余的實驗體，無壹例外都成為了壹堆無人在意的森森白骨，掩埋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大蛇丸的人體試驗也類似於根，忍者、平民，男女老少，凡是能帶來收益，都來者不拒。
　　而大蛇丸只需要付出壹點點的食物，讓他們有基本活下去的能力，不至於讓他們死掉，就能獲得無窮無盡的實驗素材。
　　即使如此，被當成實驗體消耗的他們，大多數人都把大蛇丸視為‘神聖’，是救助他們脫離苦海的救世主。
　　這個囚房裏面壹共有十壹人，如果活體改造的存活率是十分之壹，甚至更低的話，就意味著他們是從上百人之中，幸運茍活下來的不幸者。
　　其中有幾個，白石能夠看出他們的身體構造已經畸形，有野獸化的趨勢，被改造成不知名的異常生物，自然壽命可能只有正常人類的三成。
　　“真是個糟糕的世界。”
　　抽了口氣，這是白石發自內心的發言。
　　“心存愧疚了嗎？”
　　卡卡西問道。
　　他知道鬼之國這些年利用自身的國際影響力，在很多國家內部引發了內戰，說不定在投靠大蛇丸的人裏面，就有躲避內戰而不得不逃亡他國之人。
　　“不，雖然這麽說有點殘忍，但我所能做到的事情存在極限，鬼之國能做到的事情，也同樣存在極限。這是僅憑口號和理想，沒辦法立即實現的東西。和平，是壹場永遠無期的戰爭。”
　　所以，白石從不把和平，正義之類的詞語，常常掛在口上。
　　人的本性就存在著爭鬥，只要這樣的本性還在，人與人，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就不可能消弭。
　　無論把口號說的再怎麽響亮，理想多麽冠冕堂皇，本質上，都是壹場清除異己的行動。將認可自己想法的人留存下來，不認同自己想法的人當做垃圾清理掉。
　　而在這樣的過程中，即使做的再怎麽謹慎細微，也會誕生出‘犧牲者’這樣的存在。
　　他所能做的，只是把這個數量盡量壓低。
　　“是啊，這樣的犧牲者，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讓人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卡卡西也不標榜自己是救世主。
　　人這種生物只能自救，沒辦法靠別人得到救贖。
　　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但在自救的過程中，脆弱的人類往往會因為強大的外力而遭受摧殘。
　　現實就是如此冷酷。
　　“那麽，接下來怎麽安排他們？我們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久。”
　　卡卡西問起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這些遭遇大蛇丸活體改造的實驗體，他們的存在，已經和正常人類無緣。
　　加上他們長期和外界隔離，僅靠自己，根本沒辦法融入人類的世界。
　　如果放任他們，只會讓他們自生自滅。
　　“我已經從鬼之國調遣了壹支行動小組，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到時按照外交條令和田之國大名進行交涉，到時候會把這些人引渡到鬼之國進行療養。”
　　身體上的頑疾，白石可以靠時間幫他們清理，也可以將他們的身體恢復成的正常的人類，但心理上的創傷，可能伴隨壹生。
　　放任這些人自由，流入人類群體之中，對於普通人而言，會是壹個非常可怕的隱患。
　　而且白石也秉承救人救到底的想法，既然他決定插手，自然不能在這件事上半途而廢。
　　他沒有能力拯救所有人，但如果只是遷移幾十人、數百人的話，還是不成問題的，也不會給明顯給鬼之國帶來政治和經濟上的負擔。
　　如果是幾十萬人，乃至幾百萬人的遷移，白石還真要認真考慮壹番，會不會給鬼之國帶來沈重的壓力。
　　但這樣大規模的人口轉移，除非是爆發長久的忍界大戰，又或者遭遇不可控的天災才會出現，否則忍界不會出現這麽龐大的人口流動。
　　卡卡西點頭，明白了白石的想法。
　　“看來我還需要留在田之國壹段時間。”
　　表明自己暫時會逗留田之國，為這些人保駕護航，到時和鬼之國前來田之國的外交使團接洽，帶領這些受大蛇丸壓迫的實驗體壹同返回鬼之國。
　　“有妳在的話，我就放心了。不過，妳這邊的人手足夠嗎？”
　　白石有所懷疑。
　　“有幾個打雜的，倒是水木那邊人手不少，他基本上收服了壹個據點的人，到時可以讓他幫忙。”
　　卡卡西想了想，點名讓水木幫助自己，這也算是給他壹個上升的機會。
　　“那家夥嗎？他的表現確實不錯。既然這樣，那他以後就由妳來全權指揮吧，到時這件事辦成了，我會記他壹功。”
　　白石考慮了壹下，同意了卡卡西的方案，讓卡卡西成為水木的直屬上司，直接領導對方。
　　從身份來說，水木也是他手上頗有資歷的老幹部了。是他還在木葉時期，就發現的壹位良才。不過真正收服對方為己用，還是他離開木葉之後，對方升為中忍之後的事情。
　　水木雖然作為忍者的天賦壹般，但在人事管理這壹塊，卻是頗有天分。而且其擁有很強的表現欲望，能夠很好把握住讓自己升遷的機會，是壹個具有強大上進心的野心男人。
　　“我大概已經預見到那家夥即將露出來的陰險笑容了。”
　　卡卡西這樣說道。
　　“不過，我聽說他有個未婚妻，是個技術不錯的醫療忍者……妳這些年壹直在外面奔波，有沒有考慮成家立業？朔茂老師在九泉之下，估計也不想看到旗木家絕後。”
　　白石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以長輩的口吻語重心長打趣起來。
　　卡卡西無奈聳了聳肩，總覺得白石的話題跳躍性有點大。
　　“這個嘛……目前還沒有碰到心儀的女孩子。”
　　“需要我為妳介紹嗎？我這裏掌握不少各國公主的信息，正值待嫁的年紀。”
　　“……到時再說吧。”
　　卡卡西悶悶的回了壹句。
　　白石便不再提及。
　　“那我去下壹個據點了，到時候妳派人過去接收即可。”
　　說完，白石和卡卡西告別，前往下壹個據點，準備將那裏的改造實驗體身上的咒印，也壹並處理掉，永絕後患。
　　……
　　回歸木葉，逮捕大蛇丸的任務，可以說以完全失敗為告終。
　　火影辦公室裏面，自來也和天藏兩人向綱手進行述職報告。
　　“……事情就是這樣子，宇智波佐助被千葉白石帶走，至於大蛇丸，應該是死了。但具體是宇智波佐助，還是千葉白石，又或者是他們兩人聯合殺死的大蛇丸，就不得而知了。”
　　自來也的聲音變得生硬，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對於他而言，這無疑是壹次失敗的經歷。
　　尤其是知曉大蛇丸很可能死去，心情變得更加復雜。
　　不管怎麽說，那都是自己過去生死與共的同伴，結果壹念之差走向了對立，現在對方更是突然離開人世……這讓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心口也突然間沈悶起來。
　　“是宇智波佐助幹的。”
　　聽完自來也的敘述後，綱手直接告訴了他和天藏答案。
　　這個答案讓自來也和天藏驚訝的睜大眼睛。
　　“其實在妳們回來之前，外面就已經在瘋傳壹件事。”
　　綱手雙手交叉的放在桌子上，嘴角露出壹絲無奈的笑容。
　　“我們回來之前？怎麽會……”
　　自來也張大嘴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消息有這麽快流傳出來嗎？
　　他們從那處據點返回，也還不到壹天，外面就已經到了瘋傳的地步……這怎麽可能？
　　如果只是各大國的高層得知，那還有可能。
　　但怎麽也不可能到外界瘋傳的地步。
　　“這是事實。”綱手的表情嚴肅起來：“在妳們回來之前，佐助殺死大蛇丸的事情，就已經傳播開來，而且傳播範圍越來越大。我估計現在村子裏的很多人，通過外來的商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這是為什麽？”
　　自來也皺起眉頭。
　　不明白這樣的傳聞，為什麽會傳開。
　　“大概是為了給宇智波佐助造勢吧。”
　　綱手頓了頓，道出這個猜測。
　　“造勢……”
　　“殺死三忍之壹的大蛇丸，是壹個能讓自身聲望上升到‘名流’的機會。盡管宇智波佐助只有十六歲，但他依靠著殺死大蛇丸的功績，聲勢已經逼近五影。”
　　綱手這樣判斷。
　　無論大蛇丸最後究竟是誰殺死，但這樣的消息傳開，只會把大蛇丸被殺壹事，算到佐助的頭上。
　　只要讓這樣的傳聞成為定局，無論真相如何，人們都只會把佐助殺死大蛇丸這件事，認定為唯壹的事實。
　　“為了壹個宇智波佐助做到這種程度，不怕對方半路夭折嗎？”
　　自來也有些吃驚。
　　“如果，真的是宇智波佐助殺死了大蛇丸呢？造勢也不過是順手為之？這樣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而且很高。”
　　綱手這樣略帶深意的反問，讓自來也啞口無言。
　　“僅憑寫輪眼，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難道他的寫輪眼，已經進化成萬花筒寫輪眼了？”
　　冷靜下來之後，自來也懷疑這壹點。
　　“這種事誰知道呢。總之，那兩個顧問，應該是有的頭疼了。”
　　綱手沒有幸災樂禍，反而是幽幽嘆息。
　　雖然她也不喜那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兩個顧問，但他們終究是木葉的忍者。如今被宇智波佐助這樣的危險人物盯上，這無疑是對木葉的挑釁。
　　“妳打算怎麽做，綱手？”
　　自來也問道。
　　“如果只是宇智波佐助壹人，倒是不足為懼。但是我比較擔心，鬼之國會趁此機會介入進來。從這次行動來看，宇智波佐助和旗木卡卡西，過去投靠大蛇丸，很可能是因為背後受到了千葉白石指使。不出意外，他們從壹開始，就是鬼之國的人。”
　　綱手擰著眉頭，這是她心情煩躁的表現。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在大蛇丸身上，而是在吸收了旗木卡卡西與宇智波佐助的鬼之國身上。
　　毫無疑問，在不知不覺間，鬼之國再壹次完成了布局，使得自身的軍事力量變強。
　　但木葉沒有阻止的手段，或者說，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根本沒辦法阻止。
　　木葉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看著這壹切的發生，無力改變。
　　看著綱手陷入苦惱，自來也和天藏對視了壹眼，默默退出了房間，留下綱手獨自壹人待在辦公室裏。
　　……
　　距離擊敗大蛇丸，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
　　“斷臂我給妳找回來了。”
　　在小鎮旅館的休息室中，佐助將找回來的兩條斷臂，扔向鬼童丸。
　　鬼童丸連忙借助兩條斷臂，看著失而復得的手臂，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很是興奮失去的斷臂在這時被佐助找回來。
　　“真是太感謝了，佐助大人，竟然讓您親自幫我把斷掉的手臂找回來。”
　　鬼童丸很是感激佐助的這番舉動，也證明他沒有看錯人。
　　自己的新主人，的確是個面冷心熱的家夥。
　　佐助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次郎坊，說道：“這邊的小鎮沒有妳喜歡的那壹款薯片，等到了鬼之國我再幫妳去買。”
　　於是，次郎坊的心情也隨之愉快起來。
　　“說起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佐助掃了眾人壹眼。
　　鬼童丸正要回答，多由也已經上前搶答道：“佐助大人，在您離開的這幾個小時裏，外面到處傳播著您擊敗大蛇丸的事情。”
　　因為已經效忠了新主人，所以多由也對於大蛇丸的稱呼，也變得現實起來。
　　她的眼睛裏滿是對佐助個人的崇拜與敬仰，還有壹絲連她自己都能察覺到的異樣情緒，少女的羞澀與愛慕。
　　佐助挑了挑眉頭，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這是怎麽壹回事？”
　　多由也搖頭繼續回答：“我們也不知道，總之，這樣的傳聞，已經到處都是。現在估計很多國家的人，都知道是您殺死了大蛇丸。甚至有不少人開始崇拜您，想要投靠到您的麾下，接受庇護。”
　　名望，這是壹個看不清摸不著，但又實質存在的東西。
　　在很多時候，既無用，也是累贅。
　　但有的時候，卻又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比如現在，曾經遭受大蛇丸迫害的人，會感激佐助的所作所為，甚至會向佐助投誠，追隨他的身後。
　　又或者有人崇拜他這殺死大蛇丸的力量，從而對他投誠。
　　當然，這也有壞的影響，比如在地下黑市的懸賞金額開始漲價，更多人想要殺了他，用屍體去換取高額懸賞金。
　　“……”
　　佐助沈默了下來。
　　這樣的名望，對他有利有弊。
　　但總的來說，應該是利大於弊。
　　而且，這樣的傳聞，應該是有人故意宣傳，而且背後的力量極大。
　　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只有壹個。
　　千葉白石。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擊敗了大蛇丸，在殺死大蛇丸這件事，白石也出了力。
　　但對方已經不需要這些名聲來提升彰顯自己的威名，所以全部都疊加到他身上，讓他壹人獨享戰勝三忍之壹大蛇丸的榮耀。
　　佐助看穿了這部分的真相。
　　這是壹場新的考驗。
　　“佐助大人，您怎麽了嗎？”
　　多由也看到佐助不發壹言，疑惑問道。
　　“不，沒什麽，外面的那些傳聞，不用去搭理。”
　　佐助這般說道。
　　“是。”
　　佐助看了看時間，對重吾說道：“重吾，去把房間推掉，之後到鎮子的入口集合。”
　　“好。”
　　簡單應了壹聲，重吾前往旅館的前臺結賬。
　　佐助這邊，帶著四人眾悄悄離開旅館。
　　……
　　小鎮的入口處，在佐助帶著四人眾來到這裏時，發現白石已經騎著那頭叫做‘雷鳴丸’的鋼鐵巨獸，為了不打擾來往的行人，選擇蹲在了入口的路邊。
　　即使如此，路過的行人仍是戰戰兢兢選擇繞過巨獸，不敢過分接近。
　　白石看著佐助五人到來，在佐助身上逗留了壹眼，看向他身後的四人眾。
　　沒記錯的話，這幾個人，之前似乎是大蛇丸的部下。
　　而被白石註視的四人，頭皮頓時發麻，心臟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抓住壹般，停止了跳動，冷汗層層。
　　這是來自靈魂上的悸動，讓他們生不起壹絲反抗的意圖。
　　尤其是看到白石身後，像是忠誠護衛站立著的天羽女，更是目露驚懼之色。
　　如果不是有佐助的保證，他們很想立刻轉生逃跑，不想和這麽恐怖的家夥待在壹塊兒。
　　而天羽女對於四人眾毫無反應，像是忘記了這幾只兩天前從她手裏逃出去的蟲子，沒有在意。
　　“他們和大蛇丸已經毫無瓜葛，現在是我的部下。”
　　佐助向白石說明這壹點。
　　白石點點頭，說道：“只有他們幾個嗎？”
　　“還有壹個。”
　　佐助正說之時，重吾已經來到了小鎮入口，到這裏匯合。
　　“上來吧。”
　　白石看到人全部到齊，發出邀請。
　　這兩天，他已經把田之國的事情全部處理，是時候返回鬼之國了。
　　佐助壹馬當先跳了上去，穩穩站在雷鳴丸的背上，重吾隨後跟上。
　　四人眾則是猶豫了壹下，也跟著跳上，緊緊跟著佐助，身體拘謹，不敢放開。
　　很顯然，白石和天羽女，給予了他們四人太多的壓力。
　　雷鳴丸感覺到背上的重量再次增加，雖然有些不爽，但白石在場，它也不好發作，只是不滿嘖了壹聲，震動鋼鐵羽翼，沖上高空，壹路向西飛去，引來下方的路人頻頻側目。
　　……
　　壹名身穿黑底紅雲大衣的男子，擺著憂愁的面孔，站在懸崖邊，眺望著遠空的晚霞，還有那即將西沈的太陽。
　　大地正在紅與黑的交界處徘徊，散發著最後的余熱。
　　背後燃燒起篝火的聲音，劈啪直響。
　　雖然還未入夜，但未雨綢繆的鬼鮫，已經習慣性的生起火堆，熟練的在火堆上放著串好的魚，準備晚餐。
　　“我剛才出去了壹趟，聽到了大蛇丸死去的傳聞。”
　　站在懸崖邊，眺望晚霞的鼬，聽到身後鬼鮫這樣的話語傳來。
　　鼬不為所動，似乎大蛇丸的死去，無法引起他任何波瀾。
　　“是妳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殺死了他。”
　　聽到久違的名字，讓鼬情不自禁微微轉過頭，猩紅的寫輪眼，眼角的余光之中清晰出現鬼鮫的身影。
　　鬼鮫坐在火堆旁邊，仿佛早已料到鼬會對這樣的事情有所反應壹般，繼續笑著說道：“說起來，真不愧是妳的弟弟呢，鼬，大蛇丸那家夥也算是作繭自縛了。”
　　“看來在大蛇丸手中，他也得到了成長。”
　　鼬不為所動似的，只說著這樣的話語。
　　“首領那邊暫時不知道怎麽想，但是大蛇丸突然死掉，組織接下來的行動，估計要進行壹定的調整。而且，小心點，鼬，妳弟弟的目標，接下來很可能是妳。”
　　鬼鮫撥弄著火堆，以關心的語氣忠告鼬。
　　鼬的臉色依然沒有半點變化，眺望著遠處的晚霞，猩紅色的寫輪眼中，不知道醞釀著什麽。
　　……
　　回到鬼之國，已經是壹天後的事情。
　　再次見到紫苑城這座工業氣息十分濃厚的超大型城市時，佐助的眼中沒有半點波動，仿佛在他眼裏，這樣的城市，也不過是稀松平常的程度罷了。
　　雷鳴丸直穿紫苑城上空的防控領域，在紫苑城的軍區升降臺處安全降落，讓眾人從它的背上跳下。
　　“這邊的住所，還有職位，我已經幫妳安排好了。大蛇丸的舊部，也會劃分到妳的麾下。不過在那之前，我需要拔除他們四個身上的咒印。”
　　白石有意無意掃過鬼童丸等四人眾成員，無意間就給予他們壹股無形的壓力。
　　“這樣做，會對他們本身的實力造成影響吧。”
　　佐助皺了皺眉。
　　四人眾的實力，很大壹部分依賴於咒印。如果拔除了他們身上的咒印，很可能讓他們本身的實力大打折扣。
　　“造成影響是肯定的，但沒妳想象的那麽嚴重。而且，他們的身體經過了咒印的改造，對自然能量有壹定的感應基礎，可以試著讓他們接觸仙術。”
　　“仙術不是壹朝壹夕可以修煉出來的力量。”
　　作為過來人的佐助，十分清楚這壹點。
　　“這倒也是。”
　　白石知道佐助想把四人眾的力量迅速利用起來，而不是等待壹個不確定的結果。
　　想到這裏，他把視線落在重吾的身上。
　　“既然如此，我需要這位協助我進行實驗，然後試著對他們身上的咒印進行改良。如果我的情報沒有出錯，大蛇丸的咒印，除了陰陽遁的部分，大多數來源於這位的特殊體質吧。真的是很有趣的力量。”
　　對於重吾這種能天生匯聚自然能量的仙人體，白石眼中充滿了盎然的興趣。
　　如果他過去有這麽壹具珍貴的實驗素材，自然能量與仙術，會更早的完善出來。
　　重吾沒有在意白石那略帶熾熱的目光，研究人員大多有這樣的奇怪毛病，對於未知的東西充滿了研究的好奇心理。
　　這壹點和大蛇丸十分類似，只不過大蛇丸那好奇未知的目光中，夾雜著瘋狂與扭曲，白石只是單純的好奇。
　　“重吾，妳的想法呢？”
　　佐助詢問重吾的想法。
　　如果對方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
　　“沒有關系，他的眼中我沒有看到和大蛇丸壹樣的惡意。而且，這裏的環境很是寧靜，我很喜歡，有種能讓人徹底安靜下來的感覺。”
　　重吾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那麽，他們幾個就暫時拜托妳了。”
　　佐助答應了白石的要求。
　　“嗯，研究的事情先不急，妳們壹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我讓人帶妳們下去休息。”
　　白石沒有立即展開實驗，離開這麽多天，這邊肯定積累了不少的工作，他需要回去處理壹番。
　　就在白石準備擡腳離開時，佐助的聲音響起，叫住了白石：
　　“比起那個，我這邊也有壹個要求。”
　　“哦？妳說說看，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可以滿足妳。”
　　白石饒有興趣的停下腳步。
　　佐助深吸了壹口氣，眼睛不知何時轉變成三勾玉寫輪眼的形態，目光灼灼盯向白石，壹絲炙熱的戰意從他寫輪眼中噴發出來：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需要壹個能稱量我真正實力的強大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