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儀式

錢倉壹開口想說什麽，但是目光突然黯淡下去，仿佛想到了什麽事情。
兩人間的氣氛突然變得非常奇怪，準確來說，鷹眼看錢倉壹的目光充滿了遺憾，而錢倉壹看鷹眼的目光則充滿了迷茫，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時間慢慢推移。
終於，鷹眼打破了沈默，“妳將自己代入到電影裏了。”
“如果我扮演的是石海憫，這麽做是這確的做法。”錢倉壹有些生氣，他出聲辯解。
“妳這屬於多余行動。”鷹眼語氣非常平淡。
“妳以前對新人都是這樣的嗎？”錢倉壹擡起頭，眼神中帶著戲謔的神情。
這次輪到鷹眼說不出話了。
“我找妳是想告訴妳，石溫韋和石弘業去了死祭執行地點，如果我們現在趕過去，可能會有收獲，至少對死祭的了解應該會加深壹點。”錢倉壹轉移了話題。
“那別浪費時間了，走吧。”鷹眼也避開了那個話題。
在這部電影中，只有他們兩人是同盟關系，其余的人，都不是百分之百可信，如果他們兩人之間發生矛盾，那麽兩人都將陷入孤軍奮戰的處境，無論是以大局著想還是為了自身的安危，將矛盾壓下都是最好的且最快的解決辦法。
在去死祭執行地點的路上，兩人都保持著沈默，幾乎壹句話都沒說。
兩人剛到死祭執行地點，就見到了不可思議的壹幕。
至少對錢倉壹來說，這壹幕絕對極具視覺沖擊力。
他見到石溫韋與石弘業兩人圍著石碑在跳奇怪的舞蹈，這舞蹈完全沒有壹絲美感，反倒處處透露出詭異，仿佛丟了魂壹樣。
“這是……死祭儀式？”錢倉壹在心中暗道。
這時，壹陣風吹過，清脆的鈴聲在山間不停回蕩，連綿不絕，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在這鈴聲間奏當中，石溫韋與石弘業二人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甚至超越了人類身體平衡的極限，這種程度的彎曲與伸展動作，只有被懸吊的木偶才能做出來。
壹種名為恐懼的情愫在錢倉壹心頭滋生，很快發展壯大，直至最後占滿心房。
烏雲遮蔽天空，溫度急劇下降。
錢倉壹身子忍不住顫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恐懼，在他的瞳孔中，石溫韋與石弘業的怪異舞蹈占據了全部，而在寒冷與恐懼的雙重侵襲之下，錢倉壹連思考都不能，只能默默的承受著這壹切。
“醒醒，醒醒！”鷹眼拍了拍錢倉壹的面頰。
在強而有力的拍打中，錢倉壹終於從混亂中清醒過來。
“我……”錢倉壹剛想說話，頭疼卻突然襲來，過了好壹會，疼痛才消退下去。
在這期間，鷹眼靜靜地看著錢倉壹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舉動，既沒有幫助，也沒有離開。
“我在哪？”錢倉壹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四周壹片昏暗，錢倉壹眼前看什麽東西都非常模糊，如果不是思維逐漸清醒，他可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妳在自己的房間。”鷹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自己的房間？我……”錢倉壹坐了起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剛才？妳已經睡了壹天了。”
“壹天！”這句話令錢倉壹徹底清醒了。
“沒錯，明天就是舉行死祭的時間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鷹眼喝了壹口水，樣子有些疲憊。
錢倉壹馬上從床上爬起，“那現在？”
“我還是先說說妳陷入失神狀態之後的事情吧，這部電影已經過半，快進入尾聲了，雖然我們之前做的事情並不多，但如果最後抓住了機會，活下來還是不難。我從妳看到石溫韋他們在石碑前跳舞的時候開始說，本來想叫妳在壹旁觀看，不要打擾他們，但是妳卻突然沖了過去，還和他們壹起跳舞，過了半小時，石溫韋與石弘業都停了下來，可是妳還在跳，我和他們兩人壹起都拉不住，妳就這樣跳到了壹下午。”鷹眼的語氣雖然平淡無奇，但是這話聽在錢倉壹耳中，卻恐怖至極。
“那後來呢？”錢倉壹問道。
“後來妳可能是體力不支，暈倒在地，我和他們兩人就將妳擡了回來，壹直到現在妳才醒來。”鷹眼在說話的時候想從錢倉壹的臉上發現什麽，不過卻沒有什麽收獲。
“那昨天還發生了什麽事沒有？”錢倉壹感覺非常口渴，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發生了……”鷹眼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表明他在斟酌措詞，這壹點引起了錢倉壹的註意，還沒等他詢問，鷹眼繼續開口說了下去，“怎麽說呢，昨晚，所有的村民仿佛都受到了某種操控，整個羽溪村都在進行……亂交！”
“噗！”聽到這消息，錢倉壹措不及防，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真的假的？”由於消息太過勁爆，錢倉壹又問了壹遍。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完全混亂了，所有的村民，就像發情的猛獸壹般，完全沒有任何倫理道德的約束。”在敘述的時候，鷹眼眼前仿佛浮現出了當時的景象，以致於他都閉上了雙眼。
聽到這個消息，錢倉壹陷入了沈思，這壹瞬間，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昨晚是在昏睡，才沒有見到這毀三觀的景象。
“那，那後來呢？”錢倉壹甚至不敢想象這些村民醒來之後的場景。
那將是何其尷尬慘烈的場景。
“後來，所有的村民都選擇了閉口不言，就當作這件事情從沒有發生過。現在所有的村民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也許有壹些誇張，但，羽溪村的確已經毀了，至少之前羽溪村所建立起來的道德約束已經消散殆盡。”鷹眼深吸了壹口氣。
“那死祭呢？明天不是要舉行死祭嗎？”錢倉壹問題不斷。
“死祭會正常舉行，我問過石溫韋了。”鷹眼嘆了口氣，“妳問了這麽多，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妳究竟為什麽會陷入那種狀態？妳在那種狀態中看見了什麽？有什麽感受？”
“我……”錢倉壹閉上眼睛開始回憶，他的表情非常痛苦，滿頭大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