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局勢漸明，來自聖人的質疑

　　“嘿！道友妳這第壹問還真是有些刁鉆！”
　　逍遙道人笑了下，舉碗來了壹口“唔”壹聲，道。
　　“這酒，當真是人間極品！恐怕就算是昔日的古仙域也找不出幾種能與其比肩的好酒！不枉在下為了這酒死了壹回！”
　　說話間，他又幹了壹口，望過來道。
　　“我在這其中喝出了同道中人的味道，釀造這酒的想來也是神道中人，且修的是酒神之道？”
　　李敬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應，逍遙道人眼睛亮了壹亮。
　　“果真是酒神之道的傳人？這怕不是得勞煩道友妳介紹我認……”
　　話沒說完，香雲仙幽幽出聲。
　　“閑話能少說壹點？妳還沒回答門主的問題。”
　　逍遙道人聞聲咧嘴。
　　香雲仙對他的好感，真心是因為方才那壹處低到了谷底。
　　剛剛在酒館裏，這位還喊他前輩來著……
　　這會人雖沒大呼小叫還是怎麽的，但敬意是壹點都沒有了。
　　再看對座李敬似笑非笑，逍遙道人神色遲疑了壹陣，長吐壹口氣。
　　“看樣子，有些因果我是逃不開了。”
　　說著，他低頭狠灌壹口，而後擡眼。
　　“道友已知我是算術中人，我這壹道論別的不行，趨吉避兇最是在行。我來仙域的時機早得很，在壹切尚未開端之前，我便察覺到些許異狀算到了古仙域不日便將走向毀滅。因而我走在了所有人前面，早在事情將要發生的百年之前我就來仙域紮根了。”
　　聽得逍遙道人如此言語，李敬稍許皺眉。
　　此番講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關鍵他沒想到。
　　這位早在事發百年之前就來仙域。
　　要說這位的茍命意識是真強……
　　須知。
　　古仙域不是壹下子就走向毀滅，虛空生物更並非壹口氣就有多少侵入到了古仙域。
　　從虛空生物入侵到古仙域走向毀滅，期間有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再不濟。
　　古仙域中的強者與英烈們是正經抗爭過的。
　　為此不知多少頂尖強者走向消亡，成果肯定是有的。
　　這麽壹合計。
　　逍遙道人何止是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正有揣摩，壹旁香雲仙不解著出聲。
　　“閣下既然壹早就算到了古仙域會走向毀滅，為何獨自跑路沒將有關訊息透露給那些或許有能力力挽狂瀾的強者？在壹切發生之前，他們說不定……”
　　話說壹半，李敬擺手。
　　“雲仙，妳這問題有些多余。”
　　？
　　香雲仙。
　　“有些註定要發生的事，沒人能阻止得了。”
　　李敬開口，道。
　　“如今這仙域是個局，昔日的古仙域又何嘗不是？來自上三界的力量，區區古仙域中人又如何能夠阻止？”
　　說著，他往山下看了壹眼。
　　“看看山下的人族聖人妳便該清楚了，那壹位就算是放在上三界也是絕頂強者，可她現在猶如壹個死人陷入沈眠，是不是能醒來都是個問題。”
　　聽得李敬如此話音，香雲仙沈默。
　　對座逍遙道人則是擡手比劃了壹個大拇指。
　　“道友明白人。”
　　稱贊了這麽壹嘴，他神色異樣。
　　“道友妳知道的還真不少，不僅知曉如今的仙域是個局，更還知曉當初……”
　　話沒說完，李敬挑眉。
　　“當初古仙域遭虛空入侵果真是上三界的手筆？”
　　“……”
　　逍遙道人。
　　他以為，李敬是真知道。
　　誰想到某人是存心他的話？
　　瞅著逍遙道人壹臉無語，李敬微笑。
　　“據我所知，上三界中人之所以動古仙域的心思，是想尋覓並爭奪壹件事物，道友妳可知他們找尋的是什麽？”
　　迎上如此話音，逍遙道人稍許色變。
　　“道友妳這是從哪聽說的？”
　　“猜的。”
　　李敬露齒壹笑。
　　“猜的！？”
　　逍遙道人壹臉不信。
　　“看樣子我是蒙對了？”
　　李敬歪頭。
　　“……”
　　逍遙道人無言，道。
　　“道友，我們還是聊聊有關夜闌城的事罷。”
　　壹旁香雲仙此時正吃瓜吃得興起。
　　李敬去過古仙域，她此前便已知曉。
　　可她不知古仙域究竟發生過什麽，如今又是什麽樣子。
　　這會眼前坐著壹個知情者，兩人壹來二去又聊到了古仙域，這不得好好旁聽？
　　眼見逍遙道人沒說兩句就要轉移話題，香雲仙眉頭壹擰。
　　正想發聲，李敬點頭。
　　“成。”
　　？
　　香雲仙打出壹個問號扭頭。
　　迎上她的註目，李敬舉碗輕抿壹口李靈音的佳釀，淡然道。
　　“逍遙道友活過的歲月遠超妳我想象，就算是壹頭豬活過了那麽悠久的歲月，恐怕也可以跑上三界去溜達甚至在大部分去處橫著走。”
　　？？？
　　香雲仙。
　　李敬這話，多少叫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這是在嘲諷逍遙道人嗎？
　　對面逍遙道人聞聲則是壹臉苦笑。
　　“道友，妳既然明白在下，為何不能換個比較合適的形容？”
　　“我只是講述事實。”
　　李敬聳肩，道。
　　“昔日道友算出古仙域將走向毀滅，想必能活下來已是極端僥幸了吧？”
　　聽得這麽壹嘴，香雲仙才反應過來。
　　逍遙道人算李敬都差點丟了半條命，當初算出那麽大的事得被反噬成什麽樣？
　　他沒當場暴斃便已可說是個奇跡，哪來的能耐將有關訊息通知旁人？
　　就像李敬說的。
　　假如有壹頭豬像是逍遙道人壹般活過了那麽悠久的歲月，人恐怕早已成為壹位超級妖王，乃至成為上三界壹霸。
　　這邊。
　　逍遙道人面對李敬言語面露苦澀，道。
　　“道友妳就不要拿我說笑了，咱們說正事。”
　　李敬點頭，沒再多嘴。
　　逍遙道人見此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隨後打開話腔。
　　“道友既知如今的仙域是個大局，那應該了解近期仙域變故連連，有許多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仙域各處？”
　　不等李敬發聲，他又笑了壹笑。
　　“以道友的心思細膩程度，想必多少也有猜測夜闌城這壹檔子事是局中的壹部分？”
　　“是有猜到壹點，不過事先聽妳在酒館說的沒敢肯定。”
　　李敬回應，道。
　　“道友修行所在，有些事不能說出口我可以理解。但我希望道友可以開誠布公壹些，莫要與我打啞謎。如有不便的，道友可以挑些無礙於自身的說。”
　　李敬這話，說得很實在。
　　逍遙道人聽過眉頭輕挑之余，點了點頭。
　　“納蘭家與夜闌城主去的地方其實不遠，出城往西走個萬裏就能到地方，只不過那去處是壹個封印空間。需得懂得封印之道或者空間之道，且擁有極高的造詣才能尋得入口進入其中。”
　　說到這，逍遙道人抹了壹把鼻頭滲出的紅血，繼續道。
　　“被封禁在封印空間裏的是壹條龍，傳說中的燭龍。當然其並非妳我熟知神話中的那壹條，那是正兒八經的頂級原初。被封禁這壹條不過是其後代延續，姑且算是個神獸血統。”
　　“昔日它是古仙域妖獸壹族中的頂尖妖王，歸元巔峰半只腳踩進仙王境的那種。它本不應逗留在古仙域，可卻強行留下是為了了卻壹段因果。”
　　接連道出兩番話語，逍遙道人“嗚哇”壹聲吐出了好大壹口黑血。
　　香雲仙見狀眼角直跳。
　　兜兜轉轉繞了好多圈，這逍遙道人總算是不打啞謎正經說事了，且說的都是遠超預期的幹貨。
　　甚至人提到了她從沒聽過的仙王境。
　　可這人說著說著就嘔血，實在是有點嚇人……
　　李敬則是眉頭緊鎖。
　　逍遙道人吐血，證明他說的都是真實，且是尋常人不該知道的那種。
　　他吐得越厲害。
　　涉及的對象影響力就越大……
　　瞅著逍遙道人壹口氣吐了兩三升血，面如白紙端起酒碗就是壹陣噸噸噸隨後臉色又重新紅潤了起來，李敬適時開口。
　　“我偶然得知仙域中的大局與上三界佛道有關，期間涉及因果。道友妳方才提到這燭龍留在古仙域是為了了卻壹段因果，所以這燭龍其實也是壹局中人？”
　　“非也。”
　　逍遙道人搖頭，喘了口粗氣道。
　　“它，是大局之中某個關鍵人物的因果。”
　　道出這壹句，他斷然扭頭。
　　接著，他“嘔”的壹下低頭好似不要錢壹樣吐血。
　　壹瞧逍遙道人這樣，李敬當即斷定這位說到了重點。
　　關鍵人物的因果……
　　這。
　　他當真想細問壹下。
　　怎奈瞧逍遙道人這樣，再問恐怕人又要來個性命垂危。
　　這會李敬也當真是有點佩服這位。
　　眼前逍遙道人遭受反噬是出於說了不該說的。
　　用算術的行話來說，就是泄露天機。
　　妳要有天機泄露，至少得先算出來不是？
　　這丫壹板壹眼說得那麽利索，這是經歷過多少次忍不住才能算到這種程度？
　　到這裏。
　　李敬也算明白為什麽自身感應中逍遙道人的獨立世界廣闊到無法形容的程度，實際修為卻只有十壹境。
　　這位……
　　能活到今天真心不容易。
　　瞧他先前見面就算上了自己，估摸著有事沒事來個掐指壹算已成“職業病”。
　　正有驚嘆，逍遙道人嘔了好半天血顫顫巍巍著看過來。
　　“剩下的真沒法說了，會死人。道友妳若想知道更多，建議嘗試入局或自行探尋。反正以閣下的命格，誰碰上妳……”
　　話說壹半，逍遙道人慌忙捂嘴。
　　李敬皺眉。
　　這立馬要說到關鍵，丫的突然住嘴了。
　　香雲仙亦是柳眉緊鎖。
　　逍遙道人的難處，她已理解也已有見證。
　　可這未免太叫人難受了！
　　正無語著，逍遙道人悻悻然著左右看了看，放下捂住嘴邊的手。
　　“道友，今日我們就到這裏如何？”
　　“好。”
　　李敬應聲。
　　得此回應，逍遙道人喜上眉梢，摸過酒壇順勢抱過裝著海鮮的餐盤。
　　“這酒、這海鮮我就帶走了，道友不用送。”
　　說罷，他壹步跨出離開了小乾坤界。
　　香雲仙見狀壹楞，扭頭看過來。
　　“門主，這逍遙道人知道的屬實不少，妳就這麽放他走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李敬淡然回應，而後又道。
　　“且這人我留不住，真要出手我這小乾坤界怕是得遭殃。至於妳，可能連送的資格都沒有。”
　　香雲仙啞然，而後詢問。
　　“同是帝尊，門主妳奈何不了他？”
　　“層次不同，沒啥可說的。”
　　李敬搖頭，道。
　　“這位的真實境界應該比納蘭缺全盛時期更強，也就是天帝以上。說不準，人全盛時是個能在上三界稱王稱霸的聖帝。縱使是境界跌落了，他獨立世界依然還在。相比納蘭缺那般茍活的殘魂，他無疑要強橫無數倍。只是不到不得已，像他這般以生機為修行的主不會與人動手。”
　　聽某人這麽壹說，香雲仙想了想，疑惑發聲。
　　“門主，逍遙道人既然那麽強，為什麽還……”
　　話沒完全問出口，李敬笑笑。
　　“這我就說不準了，可能是他算我時預見了什麽，也可能是因為遇見了妳我沾上了妳我的因果。算術壹道我是第壹次接觸，不過單純我聽說過的講究便有不少，他是出於什麽才與我二人講述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
　　香雲仙聞言若有所思，而後仰起小臉艷羨道。
　　“門主妳懂得真多，思路也清晰活絡，我若是有妳這麽明白就好了。”
　　這迎面壹口，舔得李敬壹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不過眼前倒也不失為壹個機會。
　　“妳只是閉門造車了太久，欠缺經歷。日後多四處走走，總會好起來的。”
　　溫和著說了壹句，李敬意味深長道。
　　“我這倒也有法子可以立馬豐富妳的認知與經歷。”
　　？
　　香雲仙打出壹個問號，好奇開口。
　　“什麽法子？”
　　“小礙。”
　　李敬輕喚。
　　“來咧！”
　　空靈的女聲秒速響起，著壹身撩人的黑、絲護士裝的小礙現身。
　　見著小礙，香雲仙呆了又呆。
　　這……
　　何等的傷風敗俗啊！？
　　她為什麽可以這麽穿！？
　　敢這麽穿！？
　　偏偏這瞅著……
　　還挺好看！
　　她壹個女人都愛看……
　　“介紹壹下，這是小礙，此處天地方圓的天道意誌。”
　　李敬開口。
　　天道意誌！？
　　香雲仙又是壹呆。
　　自成天地方圓，有天道意誌很正常。
　　可李敬隨便就能呼喚出來，還是如此人性化的……
　　她從沒聽說過的。
　　關鍵這天道意誌，還有夠澀情的……
　　正呆滯著，李敬吩咐小礙。
　　“小礙，雲仙尚未接觸過藍星文化，接下來這壹陣妳帶她好生熟悉壹下。感覺差不多了，介紹另外幾位跟她認識認識。然後她還是個藥師，妳找些有關藍星現代醫學藥理相關的書籍讓她看看。”
　　！！！
　　香雲仙。
　　藍星文化是啥，她不知道。
　　現代醫學是啥，她也不知道。
　　但她壹下就聽出來。
　　李敬這是要擺脫了她這小迷妹！
　　正想說話，小礙拍著胸口出聲。
　　“放心，主人包在我身上，保證給妳照看好了。”
　　說罷，她身形壹動消失在原地。
　　跟著壹起消失的，還有香雲仙……
　　李敬見狀倍感欣慰。
　　這小礙，沒白養。
　　值得壹提的是。
　　他並非覺得帶著香雲仙這小迷妹有多麻煩。
　　雖說這小妞時常顯得很刻意，但需要對人負責的他並不討厭。
　　關鍵是。
　　接下來的旅程可能不適合再帶著她了。
　　端起酒碗，李敬瞇眼。
　　燭龍，關鍵人物的因果。
　　夜闌城、納蘭家。
　　這麽壹算，納蘭缺便是關鍵人物的可能性有點大。
　　如果真是這樣。
　　自己留他壹命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且就現狀來看。
　　已經不是自己想不想入局的問題了。
　　與納蘭缺相遇，又讓靈靈令其得以復生，自己完全是推動了局勢的發展。
　　上三界的布置顯然不會把他也算進去。
　　不說他的穿越是大世界天道的差錯，逍遙道人才剛算過他，真要有什麽至少能瞧出端倪。
　　因此不難得出結論。
　　自己完全是個計劃之外的意外。
　　且這個意外，牽扯到不僅僅只是疑似關鍵人物的納蘭缺單獨壹環，更有半妖孔知與古魔西門弘。
　　事情，多少是有些巧了。
　　疑似是大世界天道在幕後推動……
　　暗自推敲著，李敬長吐壹口氣。
　　搞來搞去，感情大概率是背後那姐妹來事。
　　有事出來說壹聲不就完了？
　　隨便透個氣也好呀！
　　搞得叫人猜謎似的，不嫌麻煩嗎？
　　感慨歸感慨，李敬不敢確定自己壹定是對的。
　　如果真是對的。
　　大世界天道也未必是不想找他。
　　大局推動。
　　少不了要應付那位。
　　畢竟仙域屬於是大世界的壹部分。
　　來自上三界的幹涉。
　　別說這位壹早就已知情，就算才有察覺定會做點什麽。
　　這會。
　　她估摸著陷入在某些狀況裏，抽不開身。
　　仰頭將碗中酒液壹滴不剩地喝了個幹凈，李敬悠然起身，身形壹動來到藏龍山腳聖人近前。
　　“聖人啊聖人，我有太多疑問，您老能否起來給我解答壹番再睡？”
　　話音未落，耳邊忽的響起壹個溫柔的細語。
　　“我看起來很老？”
　　？？？
　　李敬。
　　臥槽！
　　飛快地後退兩步，李敬瞪視地上毫無聲息的人族聖人。
　　“聖人妳……詐屍了？”
　　“我要是能詐屍，還會躺在地上？”
　　耳邊細語再響。
　　李敬聞言頓時確認確實是人族聖人在跟自己說話，尋思著人的言語也覺得有道理，怪異道。
　　“原來聖人妳其實已經‘醒來’？”
　　“只是暫時醒轉。”
　　聖人回應，道。
　　“妳這後生倒也確實有意思，身上有與原初之魔這般存在相熟等不可思議就算了，逍遙子這種我當初尋遍了整個古仙域都能沒捉住的老滑頭都能給妳碰上。說真的，我不懂妳是怎麽做到的。”
　　迎面遭遇聖人壹頓吐槽，李敬眼睛眨巴兩下。
　　“這，也許是天意。”
　　“天意？”
　　聖人喃喃，而後驚訝出聲。
　　“妳……背後是大世界天道嗎？”
　　李敬笑而不語，沒做回應。
　　聖人原本就能感知周邊的壹切，只是意識清醒不過來。
　　此刻意識清醒了，感受自然更加清晰。
　　面對李敬的沈默，她幽幽言語。
　　“妳在提防我？”
　　“難道我不該提防妳？”
　　李敬反問。
　　“我是人族聖人……”
　　“所以？”
　　“妳難道不是人族嗎？”
　　“我是，但在我過去的生活裏聖人不過是壹假說。”
　　李敬坐下，繼續道。
　　“妳可能沒有聽過唯物主義與無神論，如果有壹天妳能醒過來，我倒是不介意給妳上上課，可惜妳不壹定還能不能醒來。”
　　聖人沈默。
　　沒轍。
　　李敬說的她完全聽不懂。
　　她也是頭壹回見到，人族見到人族聖人會如此不敬的。
　　過了良久，她輕聲言語。
　　“我的意識已經開始再次昏沈，接下來我說的妳仔細聽好。”
　　李敬挑眉，取出壹塊瓜抱上。
　　“您說。”
　　“……”
　　聖人無言，隨後勉強開口。
　　“大局已然推動，說明上三界那些人又開始盤算要尋得當年被我帶下界的那件事物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更別說妳是我人族子弟，此事妳需得多多上心盡力阻……”
　　話沒說完，李敬低頭“哢”的壹口啃了上瓜，道。
　　“所以，其實導致古仙域毀滅的是妳。”
　　“……”
　　聖人語塞，道。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那我憑什麽幫妳擦屁股？”
　　李敬歪頭。
　　“……”
　　聖人。
　　擦屁股……
　　這話說的。
　　要不要那麽糙？
　　但話糙理不糙。
　　尤其李敬似乎對她這個人族聖人不怎麽認可。
　　眼見聖人再次陷入沈默，李敬開口。
　　“幫妳擦屁股，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迎上這極為真實的壹問，聖人默然言語。
　　“我孑然壹身，沒什麽可以給妳的。且妳自己也說了，我能不能醒來是個未知數。”
　　“嘖。”
　　李敬咂嘴，道。
　　“妳要我辦事，又不給好處，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不等聖人回應，他玩味壹笑。
　　“要不這樣，我試著阻撓上三界的人得逞。假如事情成了，妳又有壹天可以醒來，妳當我的人如何？”
　　？
　　聖人憑意識打出壹個問號。
　　“妳這話……什麽意思？”
　　“沒有特別的意思，我如今就是缺壹個能幹的秘書。”
　　李敬露齒壹笑。
　　“秘書？”
　　聖人疑惑，隨後道。
　　“雖然不懂妳口中言語，但如果妳能阻止那壹切我又可以醒來，我倒是不介意答應妳壹個要求。”
　　“妥。”
　　李敬應聲，隨後詢問。
　　“妳從上三界帶下來的事物是什麽，可否說明白壹點？”
　　“我該睡了。”
　　聖人答非所問。
　　“嘖。”
　　李敬咂嘴，默然起身。
　　同壹時間，聖人消失在原地，湖邊“噗通”壹下有什麽東西沈了下去。
　　“妳……當真是人族嗎？”
　　壹聲飽含質疑的詢問隨之響起。
　　“如假包換。”
　　李敬笑笑，身形壹動離開小乾坤界。
　　同壹時間。
　　沈沒在湖底的聖人周身開辟出壹個獨立的水下空間，壹張玉床橫空呈現將她托起。
　　而後小乾坤界中規則觸動。
　　四株生命樹散發出龐大生機受到牽引，匯聚成難以被察覺的細流源源不斷往湖底去。
　　驟然享受到這般待遇，心態幾近炸裂的人族聖人簡直受寵若驚。
　　這小子……
　　還不賴不是？
　　剛有此想法，她發現自己無法感受周邊了。
　　準確地說。
　　她的感知被限制在了這狹小的水下空間裏。
　　淦！
　　聖人暗罵，意識逐漸昏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