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親自求藥

　　淩晨時分，張耀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陪東區，他並沒有急著去酒店的客房休息，而是乘電梯來到了海航大廈的頂樓，往寬敞的大廳裏看了壹眼，見石床上只躺著壹個人，就匆匆上了天臺。
　　東方的天空發出微微的亮光，但暑氣卻慢慢地湧了上來，這又將是悶熱的壹天。壹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欄桿前，正凝神靜氣地望著遠處的群山。樓頂的風吹過，“撲簌簌”地拉扯著他的衣襟，和那滿頭蒼白的長發。
　　“回來了？”
　　“哥，上面風大，妳還是下去吧！”張耀祖疾走幾步，輕輕扶助了張光宗，“大病初愈，不宜受風！”
　　“我沒事了，這裏就處在陣眼上，出來透透氣更利於身體康復！”張光宗擺了擺手，輕輕拿開了弟弟的手，“那邊有消息了嗎？”
　　“葛家壹直都在閉關，不過從時間上推算，這幾日丹藥就好了！”
　　“有沒有可能下手？”
　　“不行！”張耀祖搖了搖頭，“我派人打探過，雖然防守對我們不算什麽，只是壹旦動手，就會得罪很多身處高位的人，會給龍虎山招來大禍的！”
　　“用搶到手的丹藥收買也不行嗎？”張光宗問。
　　“當然可以，只是壹爐丹藥的量太少了，絕對不夠分的！”張耀祖說，“狼多肉少，得不償失！”
　　“那就連人帶爐壹起弄回來，先記賬，壹壹還給他們！只要有了凝氣丹，難道還怕他們造反嗎？”
　　“這壹點我也想過，不過葛家已經和各方達成了共識，如果我們現在打破這種平衡，勢必會得罪很多人！”張耀祖勸了壹句，“當前妳的傷病還沒有痊愈，大伯……”
　　“叫父親！”
　　“是，我壹時走了嘴！父親又受了重傷，壹旦爭鬥起來，蔡合勢必會出手，我們恐怕抵擋不住！”
　　“不怕，我們不是還有牧原嗎？我就不相信他敢硬來！”
　　“話雖如此，但天師府絕對不能冒這個風險！如今授印大典在即，不宜再生事端！父親常常教導我們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平穩壹些比較好。拖上壹兩年，等天師府恢復了士氣再行動也不晚，就當是讓葛家練練手了！”
　　“可大伯卻未必能等那麽久啊？”張光宗嘆了壹口氣。
　　“大哥，別忘了大伯昏倒對妳的交代，如今天師府就全靠妳了！”張耀祖說，“父親那邊我會想辦法的，實在不行就拿牧原去交換！”
　　“牧原暫時還要扣在手裏，免得他們又來壞事，有他在，蔡合等人就不敢輕舉妄動！”張光宗想了壹會兒，然後說道：“妳盯住葛家，壹旦他們出關就速速通知我！還有，準備下厚禮，我要親自登門為大伯求藥！”
　　“這……哥，萬壹蔡合他們知道消息對妳不利怎麽辦？”
　　“這壹點妳去想辦法！”張光宗冷冷地說，背著手往樓道口走去，“就這麽定了，大伯的傷病不能拖了，我要他出席授印大典，行拜師之禮，從他的接過天師府的印璽！”
　　靜馨軒的後院裏，龍靈兒和渙若釋滿頭大汗地練著晨課，猶若鄰則在蔡合的指點下做著吐息，倒是豫若川非常悠閑，雖然也在練劍，但壹招壹式更像是在逗弄著丹羽，壹人壹貓玩得不亦樂乎。
　　院門口人影壹閃，飛鷹走了過來，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有結果了？”蔡合問。
　　“是！”飛鷹點點頭，“已經確定牧原的安置地點了，有九成把握！”
　　“快說說，在哪兒啊？”龍靈兒焦急地問。
　　“嗯！”蔡合瞪起了眼睛，“把晨課做完！”
　　龍靈兒撅起了嘴巴，把長鞭胡亂地甩了幾下，然後草草地拉了壹個收式。
　　“好啦，我晨課做完了！快說，牧原哥哥被關在哪兒了啊？”
　　“還是到前面來看吧，沒有圖紙實在是講不清楚！”
　　看著壹群人往前走，渙若釋也加快了速度，然後草草地收起寶劍，偷偷地跟了上去。飛鷹帶著幾人來到前面，“線頭”等人已經早早等在那裏了，各個都是強打精神，這些人已經好幾天合眼了。
　　“我們對這幾天的監聽錄音和定位進行了仔細比對，通過談話內容，最終把位置確定在這裏！”飛鷹點了點圖紙，“在最頂層，也就是八樓西南角的房間裏，這層樓是封閉式的，不對外開放，安保也做得極好！闕軻每天過來送兩次藥，至少要經過三道關卡。壹道在七樓的進電梯口，壹道在八樓的出電梯口，還有壹道在病房門！”
　　“即便是內部員工，闕軻也不是每次都能達到病房門口！”線頭補充說，“上次他能發現牧原應該就是壹個巧合，八樓不止住了牧原壹個，電梯口人手不夠才會讓他把藥送過去。監控快半個月了，闕軻只送過去兩次，這也是我們之前壹直無法確認的根本原因！”
　　“八樓有多少安保人員？”猶若鄰問。
　　“至少有十幾個，但守在電梯門口的應該是兩人？”
　　“至少？應該？”龍靈兒問。
　　“從監聽記錄來看，闕軻上去後，負責檢查的人壹直都在變，但大多時候都是兩人！”飛鷹說，“不知道他們是全部守在頂樓，還是在換崗！”
　　“能攻進去嗎？”蔡合問。
　　飛鷹想了壹下，說：“我們之前模擬過方案，從門口沖進去不太現實，從屋頂下去更能節省時間！只是現在狀況不明，我們不敢保證結果！”
　　“帶上我，我過去先把他們都弄暈了，讓妳們抓老實的！”
　　“不行！”線頭搖了搖頭，“如果從屋頂下去，就必須乘坐直升機，妳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極有可能會受傷！”
　　“還有壹個原因，我們在錄音中無意聽到壹個名字！”
　　“誰？”
　　“烏婆！”飛鷹說，“此人應該就是儼若客提到那個巫蠱高手，和她壹起的還有兩個女人，這三人是最近幾天才趕到精神病院的！”
　　此話壹出，房間裏的人都沈默了。如果只是對付尋常的那些安保人員的確不是什麽大問題，以飛鷹等人的身手，可以很快解決掉他們，但巫蠱的人也在，那勝算就大大降低了，甚至極有可能會威脅到牧原的安全。
　　“妳們先好好休息壹下，然後制定出壹個妥善的方案！”蔡合想了壹下，做出了決定，“後面繼續監視，壹旦出現轉機，或者發生意外的時候再實施！”
　　“什麽意思啊？”龍靈兒不滿地說，“什麽才是轉機啊，還要等到發生意外？”
　　“蔡老，您的意思是？”飛鷹也需要壹個明確的答復。
　　“壹是巫蠱的人離開，安保有所松動；二是他們陰謀不軌，試圖對牧原下手；三是局勢發生變化，準備轉移牧原！”
　　“好！”飛鷹點點頭，“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看著飛鷹等人離開，龍靈兒的大眼睛又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靈兒，今後壹日三餐陪我壹起吃，我抓緊時間給妳講壹下陣圖；還有，我最近有些勞累了，若川，妳跟靈兒壹起練習功課，照顧好紅離，明白了嗎？”
　　“知道了，爸！”豫若川看了壹眼龍靈兒，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哼！”龍靈兒氣得眉毛直豎，這分明就是在監視自己啊。
　　“哎呦，妳們吃飯沒啊？”門口響起勾回春的叫喊聲，“沒吃的話順便給我多準備點，就是吃了也趕快給我弄點，別忘了多上點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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