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如何澆菜
詭狩 by 腳本兒
2019-6-23 20:09
刑天把最後壹擔水往地上壹放,抄起石條子就往前院走。
短短半個多月,刑天挑水算是挑慣了,再加上這段時間下了幾場雨,山泉的水流大了不少,每天中午就能把水挑滿,能騰出半天的時間練劍。
要說這石條子也掄了壹個多月了,如今抄在手裏也不像從前那麽費勁了,刑天嘗試著耍出幾個劍招,不過石條子還是太沈了,別說劍走如流水,就連壹個劍花都使不出來。
“等等!”柴伯喊了壹聲。
“柴伯,還有事嗎?”
“我這幾天腰疼,妳幫我澆菜!”柴伯裝模作樣地捶了捶腰,“還有,這菜越長越大,每天十擔水是不夠用了,從今天起多挑五擔!”
“行!”刑天爽快地點點頭,多挑五擔水不算什麽,反正間歇的時候也能練劍。
刑天拎起水桶走到菜畦邊,剛要澆水,卻又被柴伯喊住了。
“這水是這麽澆的嗎?”柴伯瞪著眼睛問,“這麽大歲數了,難道連澆菜都不會嗎?”
“澆菜……當然會了啊!”刑天被柴伯這句話問懵了,“不就是把水往菜上倒嗎?”
“倒?倒哪啊?”
“當然是倒菜畦了啊!”
“哼,說妳不懂妳還不聽!”水伯眼睛壹瞪,“澆菜得把水從菜心往下倒,這樣種出來的菜才好吃,看著!”
水伯拿起水瓢舀了壹瓢睡,然後輕輕地澆到菜心裏。
“柴伯,您以前不是這麽澆的啊!”
“那是青菜小,現在菜長大了,就得這麽澆!”水伯把水瓢往前壹遞,“壹手拎捅,壹手拿瓢,壹棵棵分著澆,每壹棵都得澆到!水桶拎高點,別趟著菜,幹吧,我看著妳!”
刑天單手拎著水桶試了試,連水帶桶至少有七八十斤,單手拎過膝蓋的話絕對不輕松。澆了幾棵青菜之後,刑天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這青菜種得壹點都不齊,既不成壟也不成行,有的連成片,有的紮成堆,這壹棵,那壹對,跟個迷糊陣差不多。
刑天拎著木桶走在其中,壹會兒扭腰,壹會兒擡腿,時而還要連蹦帶跳的才能跨過去。最要命的是柴伯在壹旁不停地吆喝,提醒他擡胳膊擡腿的,壹桶水澆下來,時而弓步,時而馬步,時而金雞獨立,刑天只覺得腰酸背疼,汗都下來了。
“柴……柴伯,您……您這菜是怎麽種的啊?”刑天抹了把汗,“這菜壹點兒都不齊啊,要不我幫您重新栽栽?”
“費那事幹嘛?”柴伯翻了翻白眼,“撒種子的時候沒量,再說了,種哪兒不是吃啊!妳們年輕人就是懶,亂點咋啦,多上點兒水和肥不就行啦!”
刑天聽得直泄氣,這水伯撒種子的時候不用心,反過來卻怪自己偷懶。
“行啦,快去挑水!”柴伯揣著袖子往籬笆墻上壹靠,“抓點空就偷懶!”
泊月和寧江走進茶室,迎頭正看到白天居中而坐,左右有明經、誌天和致行相陪。見泊月進來,三人都急忙站起身迎接,白天壹只是欠了欠身子。
“耀祖也在啊!”泊月笑了笑,“這下好了,我們兄弟就要聚齊了,大師兄什麽時候來啊?”
“我已經把妳找到五師兄的消息告訴他了,他直接上山!”致行說,“六師兄呢?”
壹眾人都把視線看向寧江,等待著他的解答。
“老六可能兇多吉少了!”寧江嘆了壹口氣,“南疆壹行,我和老六負責在外面拖住牧原等人,但牧原早有警覺,並沒有進入老六布置的陣法。短兵相接之後,趙洪辰引走了趙壬,老六引走了龍靈兒和渙若釋,只剩下我拖住牧原?”
“五弟,難道妳不是牧原的對手?”白天壹陰沈著臉問。
“換作平常的話肯定沒有問題!”寧江說,“不過我在前壹天對付那幾個特種兵的時候遭遇了刑天,本來我是勝券在握,但他們中間有壹個神槍手,我中了幾槍!”
寧江說著就開始解衣服,致行假惺惺地攔了壹下,但寧江卻幹凈利落,很快就把衣服扒了下來,他的左肩頭上和右胳膊上都有壹個愈合不久的傷疤。
“另壹處……在大腿上!”寧江重新穿上壹副,他看了壹眼泊月,後者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悠哉悠哉地喝著茶,“因為槍傷未好,所以在布置陣法行功的時候我踏不準罡步,也無法行決,攻擊力大減,反倒是讓牧原占了上風!”
“行啦,過來坐!”泊月敲了敲身邊的椅子,“兄弟之間哪需要這些!”
話雖這麽說,但泊月心裏卻是壹聲嘆息,八大弟子加上張光宗、張耀祖總共十人,除了自己是半路進的山門,其余幾個幾乎都是壹起長起來的,少說都二三十年的交情了,但彼此之間卻連壹點兒信任都沒有。
按照年紀和輩分算,淡日最長,其次是張光宗、泊月和張耀祖,其余的六弟子居後。但因為泊月是半路被能震天撿回來的,他入山門的時候張光祖已經七八歲了,並以能震天的養子自居,除了對淡日有所忌憚,對張光宗這個親哥哥有所敬重以外,根本不把別人放到眼裏。
寧江坐到椅子上,心裏卻是有點發酸,他接過泊月遞上的茶水喝了壹口,繼續說:“幾番交手之後,我被魙火擊成重傷,不過他念著師門的交情並沒有殺我,而是扔給我壹個醫藥包就走了!”
“就這麽簡單?”明經斜著眼睛問,“我和老四明裏暗裏和牧原交過幾次手,他可不是那麽大度的人!”
“他要求我不能再去阻攔他,還讓我給師父帶壹個口信,他……他讓我們就此收手,如果師父再敢強取,他就先毀了聚靈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囂張!”誌天猛地壹拍桌子,震得茶具嘩嘩直響。
“那老六呢?”白天壹喝了口茶,垂著眼皮問道。
“不知道!”寧江搖搖頭,“山頭那邊的槍聲壹直都沒停,等我處理好傷再趕去的時候天早就亮了,只看到漫山的碎石和槍炮爆炸後殘跡,連個屍首都沒找到!後來我找了個地方落了腳,就盼望著老六只是抵擋不過撤走了,但找了壹個多月也沒有他的音信!”
“老五是怕回去了對師父沒法交代!”泊月說,“我追到南疆的時候,他正在打包行李,還想出去找呢!”
“無論是老六的聰明還是本事,我猜想他應該能夠全身而退的,但找了這麽久,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寧江重重地壹嘆,“唉,我們師兄弟八個,如今只剩下七個了!”
“那也未必!”泊月說,“致行,妳說老六的接引牌沒有碎?”
“沒有!”致行搖搖頭,“師父之前也認為六師兄只是受到重創,不過時隔這麽久,他懷疑是牧原用什麽方法困住了六師兄的三魂七魄,讓他無法回歸接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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