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白虎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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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小龍蝦搖了搖頭，“兩位大師只是讓我在這等著，說接到妳後就直接去山上！”
　　牧原壹聽，慌忙地往車子走去，走到壹半，他才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寧采塵：“采塵，妳要是忙的話就在榕城暫住壹晚吧，如果沒事我很快就下山。妳要是等不及，先回陪都去！”
　　“壹起吧！”寧采塵說，“我也想見見離垢大師！”
　　小龍蝦顯然是有所準備，帶來的是那輛商務車，拉五六個人倒是綽綽有余。商務車發動後也沒進市裏，直接從高速路趕往含坼地所在的那座山。商務車繞著榕城剛剛走到壹半，小龍蝦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接通後說了幾句，就把手機掛掉了。
　　“我爸媽知道我接到妳了，他們也從後面趕上來了，估計比我們晚不了多久！”
　　牧原盯著小龍蝦看了壹會兒，試探性地問：“小龍蝦，妳真的不知道山上出了什麽事？”
　　“不知道啊！”小龍蝦壹臉無辜地搖搖頭，“我今天下午還打了幾次電話過去，碧血和丹心什麽都沒說啊！師父，能出什麽事啊？”
　　牧原又盯著小龍蝦看了足足有壹分鐘，這才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壹種不好的預感。
　　高速路上的車輛比較少，可能是覺察到了牧原的心情，司機把車速也提了起來，還不到壹個小時，車子就穩穩地停到了山下。牧原跳下車子拔腿就往山上跑，除了刑天和龍靈兒，其他幾人都被遠遠地甩到了身後。
　　“師……師父！”牧原哽咽地叫了壹聲，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路口的鐘亭旁或坐或站地圍著幾個人，牧原壹眼就認出了含坼地，不過與兩個月前相比，含坼地完全就換了壹個人。蓄起的頭發盡是雪白，紅潤的氣色也全然不見了，臉上溝壑交錯，仿佛壹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牧原踉踉蹌蹌地跑上幾步，身子下跪，壹個身子化作兩個身影，齊齊跪倒在含坼地的腳下。
　　“這……這……”渙若釋壹楞，壹旁的蔣丹心和蔣碧雪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們都是第壹次看到牧原居然有兩道主魂，猶若鄰輕輕地拉了壹下渙若釋，制止了他的失態。
　　“呵呵，回來了！”含坼地淡淡地壹笑，“來，擡起頭讓我看看！”
　　牧原擡起頭，可是在淚光中看到師父那蒼老的模樣，淚水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壹樣，怎麽也止不住了。
　　“不錯，不錯！”含坼地掐了壹個手決，兩道魂魄集中到壹人身上，他氣喘籲籲地收了功法，盯著牧原的眼睛看了片刻，終於滿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召出魔根，卻能壓制魔性，果然不錯！”
　　“師父，我扶妳回去好好休息！”牧原抹了壹把淚水，“我這次絕不下山了，壹定在山上好好陪您！”
　　“不用了，不用了！”含坼地擺擺手，仰頭看了看即將墜下西山的殘陽，“時間不多了，我有些話要交代妳！”
　　談笑生沖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都緩緩地退出了鐘亭，遠遠地看著這邊。
　　“幾位前輩，我師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坼地的老傷其實壹直都沒好，為了救治牧原，他屢遭天譴！”玄無理嘆了壹聲，“上次替牧原治傷，用動用了元氣，導致殘傷畢現！”
　　“可前幾天我離開的時候……”
　　“那是坼地怕妳們擔心，壹直都在壓制，是個偽裝罷了！”談笑生搖搖頭，“他夜裏有多難受，我壹清二楚！唉，這樣也罷，至少免去了不少痛楚！”
　　“妳……妳是說……”刑天瞪大了眼睛，抽步就要亭子那邊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刑天！”易有道壹把拉住了刑天，“恐怕時間不多了，還是把這點時間留給他們師徒兩個吧，坼地壹直都在等著牧原回來呢！”
　　刑天壹聽，在猶豫中收住了腳步，他慢慢地走到山崖邊，淚珠壹顆顆地掉了下來。
　　“師父，我殺了靜河！”
　　“嗯，這壹點我早就想到了，壹直擔心妳下不了手！”含坼地點點頭，“如今妳做出了這個決斷，我就更加放心了！牧原，有很多事情我早就向牧野交代過了，日後妳們要多加小心，凡事都要聽他的，知道嗎？”
　　“是！”牧原的喉嚨壹陣發緊，他哽咽著點了點頭。
　　“別難過，有什麽可難過的！舍棄的不過是壹副臭皮囊罷了，我們的師徒情誼還沒盡呢！”含坼地輕輕地拍了拍牧原的肩膀，“再說了，以壹個‘四煞’的殘命，換回壹對斷罰陰陽的主宰，值！”
　　含坼地扶著鐘亭的柱子站了起來，他在牧原的攙扶下走到那口巨鐘前，伸手在上面摩挲了壹下。
　　“牧原，任重而道遠啊，這口鐘就是我送妳的第三個法寶！我在山上呆了十幾載，壹是為了避開當年四煞許下的毒誓，二就是為了看守這口鐘，妳日後的性命和成敗都和它有著莫大的幹系！”
　　丹羽眨了眨眼睛，從牧原的肩頭跳到了巨鐘上，好奇地嗅來嗅去。
　　“牧原，我雖然收妳入門，卻什麽都沒傳授給妳！”
　　“不，師父，妳教我的夠多了！”
　　含坼地擺了擺手，繼續說：“我雖愧領‘恩師’壹名，卻頗以為傲，替妳引薦‘南玄北易’作為引師和導師，是看妳的火候到了，領妳入門，壹窺管豹，日後還將有壹位‘業師’傳妳本事！不過作為恩師，不露壹手的話，顯然也有點說不過去！”
　　“師父，還……是改天吧，妳先好好地將養壹下！”
　　“哈哈，不用了！”含坼地扭頭看了看夕陽，山邊只留下壹絲紅弧，“這手本事也不是交給妳的，是給這個小家夥的！”
　　“丹羽！”
　　“小家夥，日後免不得妳要陪伴我這個好徒弟，我就留給妳壹手絕活，或許有壹天能用得上！”
　　含坼地說完，就猛地甩開了牧原的攙扶，他長長地吸了壹口氣，牧原只覺得這鐘亭內外的氣息似乎壹下子都湧了進來，瞬間灌註到含坼地的身上。壹吸壹吐之間，含坼地就像是換了壹個人，那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來，氣勢猛地躥高起來。含坼地壹甩長袖，右腳在地上猛地壹頓，左腳畫出壹個圓圈，隨著身子轉頭，擺出了壹個猛虎出籠的架勢。
　　“吼——”壹聲驚天坼地地虎嘯聲在山間響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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