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道魂與無缺

　　“甚至，達成目的後無缺已經不在人間了，誰管妳們什麽九魁不九魁的。”長空無名面色淡然。
　　蘇澈聽完後，隱隱對無缺的目的有所猜測，“那妳呢，如果天地間的成仙路重開，難道妳不想飛升？”
　　“當然想，不然等到壽命終結老死嗎？”長空無名繼續沖茶。
　　“但是妳別忘了，無缺就妳這麽個兒子值得牽掛，我身後還有整個萬月宮呢。哪怕我飛升之後，人間界的九魁組織繼續存在，能和萬月宮相互照應，對我來說都是很有意義的。”
　　“所以我不介意在這個時候，提前做好壹些布置，不管日後成仙路能否重開，我的渡劫之路又能否成功。”
　　蘇澈微微點頭，開始思索了起來，良久過後，他微微點頭，“我可以僅以個人身份，以魍魎的身份，加入妳們這個聯盟。而不是以太浩宗弟子的身份，我也代表不了太浩宗。”
　　“只要妳們不嫌棄我只是個第五境的小修士，沒資格和妳們談這些就行。”
　　命理笑了起來，“妳前途遠大，我肯定是不會嫌棄的，說不定將來妳的成就比我還高呢。別的不說，妳這個修煉速度，只能說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嗎？”
　　“同時也正是因為、妳還有這樣壹重身份，我才更加放心妳加入，如果有壹天無缺真的要算總賬，我還可以先把妳推出去背鍋。”
　　對於這番玩笑之語，蘇澈不置可否，似乎是不太想提起自己的那個身份。
　　長空無名那邊也點了點頭，“對了，我記得魍魎面具，壹直是和勾魂殿關聯在壹起的，妳和勾魂殿之間……”
　　“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蘇澈淡然說道，“就像我無法、也無意插手妳身後的萬月宮壹樣，也希望前輩不要過問我和勾魂殿是什麽關系。”
　　“可以。”長空無名輕松答應了，並沒有擺什麽第九境高人的架子。
　　聽這兩人提起勾魂殿，命理的眼神間微有變化，“我也不會插手，但是忠告壹句，小心他們的那位老祖宗，就連我師父都在那人手上吃過虧。”
　　蘇澈點頭，表示明白，“對了，尊師如何稱呼？”
　　“天機老人。”
　　蘇澈點頭，暗暗記下這個名字，他前世似乎聽人說起過，但是終究印象不夠深刻；對於這種隱藏不出世的大佬，以後得多多打聽壹下才行。
　　接下來，他們三人繼續就合作問題、深入討論了起來。命理壹個勁地慫恿蘇澈把優曇也拉進來，反正都是九魁，還是他的熟人，大家通力合作絕對是壹件好事。
　　值得壹提的是，命理和長空無名沒給這個聯盟取個名字，仍舊是叫九魁，而且他們還想著把以後的人欲和魔心拉進來。
　　這讓蘇澈壹陣汗顏，無缺估計還沒找到合適的繼承人選呢，妳們就急著挖墻腳了。
　　最終蘇澈答應，自己會和優曇說的，但是她答不答應自己不做保證。
　　聊完了正經的，命理又提到了喝酒的事，還說今天要和兩人喝個痛快，都不許用法力驅散酒力，看誰先趴下。
　　這番言語，又引得南宮憐花開始趕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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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萬月宮那邊氣氛熱鬧之時，極北冰宮，這裏又是另外壹種氛圍。
　　無缺依舊是壹襲白衣勝雪，坐在自己的書房中；但這次不同的是，她的書桌對面多了壹位客人。
　　這看上去是壹個身姿窈窕的冷漠女子，她身穿壹襲殘破的灰衣，似乎是擡屍人穿的，上面還有死氣和屍氣殘留。
　　最特別的是，這女子臉上還戴著壹個面具。
　　這面具通體呈天青色，它正面勾勒出來的五官，看上去像是高高在上的道家天尊，但是又分不清具體性別，仿佛有男性的威嚴、又有女性的柔和。
　　面具整體的神態安靜、漠然，頗有種太上忘情之感；它眉心間有壹個黑白色的太極印記，在它上面，仿佛能看到萬事萬物中蘊含的“道”。
　　這女子只是臉戴面具屹立於此，但是卻給人壹種大道流轉、不可捉摸之感。
　　無缺看著這女子，嘴角微噙著笑意，“怎麽用這副打扮來見我？妳不是代表太浩宗而來嗎？”
　　“妳都知道我是誰了，用太浩宗太上長老的身份、還是用道魂的身份和妳見面，有什麽區別嗎？”那灰衣女子淡淡說道，她的聲音沙啞、略帶英氣。
　　“的確沒區別，看來妳獨自在外面行走的時候，更習慣用這壹身打扮。”
　　灰衣女子不置可否，“現在可以解答壹下我的疑問了嗎？”
　　“對妳們太浩宗的態度？”無缺向後靠坐在椅子上，“沒什麽態度，我把自己兒子送進去，只是想磨礪壹下他。”
　　“本來我是打算送去紫府的，但是妳們太浩宗的人自個兒上門來收徒，那就妳們吧，反正和紫府是壹個級別的宗門。”
　　灰衣女子有些驚訝，“也就是說，當初蘇澈會入門是個巧合？”
　　無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對方。
　　於是女子繼續發問，“敢問元君，既然妳都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隱藏身份入我宗門了，又為何要突然點出他的身份？”
　　無缺神色間平靜無波，“自己想，我沒有回答的義務。”
　　灰衣女子隱藏在面具下的眉頭微皺，眼前這位存在的脾氣著實有些古怪，聯想到前面的“磨礪”之詞，她猜測著說道：“給蘇澈更多壓力？”
　　“或許。”
　　說完無缺站起身，“既然妳代表太浩宗而來，那麽就順便把我的話帶回去吧。”
　　“關於重開成仙路的事，最後擁有懸天道宮的人肯定是要合作的，現在也算先和妳們透個底。”
　　灰衣女子有些驚訝，“重開成仙路？？轉機已經出現了？可就算轉機出現，紫府道宮已經損毀，懸天道宮七缺其壹，成仙路又要如何打通？”
　　“那個先不用管。”無缺繞過書桌，走近她身前。
　　灰衣女子主動退後了兩步，“就算滿足前置條件，但是我太浩宗不可能和天魔門合作，我相信天墟、紫府的態度也是壹致的。”
　　“實在不行，就把天魔門那座奪過來。”無缺的語氣中，充滿著絕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