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遠征之路：第二十二章 師爺，行不行！

　　格瓦林·奧爾克斯菲爾德的運氣壹直不錯，可不是每壹個被血淋人從速生培養管裏撈出來，然後隨手扔在科摩羅某個陰暗小巷裏的黑暗靈族孩子，都有機會那裏爬出來，離開科摩羅陰暗的街道，離開，那些充滿危險與死亡的地方。
　　但格瓦林做到了，憑借著狡猾，謊言以及科摩羅永遠不會缺少的背叛，再加上壹點總是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的運氣，格瓦林從那些該死的小巷中爬了出來，登上了掠奪者戰幫的海盜船，去銀河之中掠取財富。
　　格瓦林壹直對自己的運氣非常自信，就算是加入了海盜幫派，他也總是能依靠著自己的好運與圓滑，在這個充滿危險與爾虞我詐的鬼地方生存下來，最終，為自己積累下了壹筆不錯的財富。
　　但現在，格瓦林覺得自己的運氣是不是終於用光了，或者說，那運氣依舊起著作用，畢竟自己沒有被那可怕的鮮血女士給殺了，在最後關頭，似乎什麽人要見自己，他得以保住了壹條小命。
　　格瓦林有自信，他可以再壹次地利用自己的油嘴滑舌，以及狡猾的口才為自己博得壹命，他會離開這裏的，只不過，在此之前可能需要多花壹些工夫，與擔驚受怕了。
　　格瓦林跪在地上，他的雙手被捆在壹起摁在了地上，他的膝蓋因為身後兩個身穿著護甲的人類強摁，而重重的磕碰在地上壹陣生疼。
　　但格瓦林忍住了，他看著身後圍在周圍的人類士兵們，他們有的雙手抱懷，有的則提或端著槍站在他的身後與兩側，他現在可不能抱怨，壹點都不能，他可不想惹怒這些隨時可能把自己腦袋打開花的人。
　　更別提他身旁走過的女人了，那銀發的女人隨手將長刀橫在了格瓦林的面前，這讓靈族小子立刻把眼睛轉向了前面，看見了那橫在面前的刀鋒，以及在鋒刃後面坐著的壹個男人。
　　他身穿著壹襲黑衣，只有胸口處穿著的白色襯衫，為那壹片漆黑作為點綴，活像壹個擱淺的虎鯨，但格瓦林知道，他絕對比虎鯨可怕多了，因為原因很簡單，那個把他認識的所有海盜還有船長全部幹掉，連喘氣都喘壹下的可怕女人提著刀，走到他身邊跪了下來在他的臉上親了壹下。
　　“好了，妳要的人我帶來了。”那鮮血女王在男人的臉上親了壹下，她的紅唇比以往都更加鮮紅，原因很簡單，上面此刻全是鮮血，事實上，她的整張臉上都有著不少鮮血，這讓她當之無愧地可以被稱為鮮血女王。
　　銀發女人笑著在男人的臉上，用手指輕輕撫了過去，隨後便提著壹把長刀靠在了男人身後的掠奪長船上。
　　格瓦林看著那全身都是自己海盜同僚鮮血的女人，渾身不由自主顫抖了壹下，但他還是勉強地擠出了壹絲討好的笑容看向坐在壹口箱子上的男人。
　　“妳好，先生，我相信我們沒必要動刀動氣，我們是文明人不是嗎？我相信我們可以達成共識的。”格瓦林滿臉都是獻媚的微笑，他的聲音謙遜而充滿臣服之意，讓妳絲毫不會懷疑，面前這個跪著的靈族海盜，對妳有任何的不懷好意。
　　但男人卻笑了起來，他微微壓低身子湊近格瓦林的臉，那雙黑色的眼睛盯著面前靈族灰色的眼睛，“也許吧，時間會給我們答案的，而且不會讓我們等太久……我該如何妳呢？先生。”
　　“格瓦林，格瓦林·奧爾克斯菲爾德，叫，叫我格瓦林就好了，先生。”靈族聲音打顫了壹下，他無意間看見了男人身後的銀發女士，她成擡起手打量著自己指甲上的壹片血紅，好像很滿意那指甲的色號似的。
　　但這不是關鍵，而是因為她微笑著向自己晃了晃自己的指甲，似乎是想看看，格瓦林的血會是什麽色彩似的。
　　男人看著格瓦林瞪大的眼睛笑了笑，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高興認識妳，格瓦林先生，我叫維托·康斯坦丁，我相信我們會聊得很愉快的。”
　　維托笑著瞟了壹眼身後的莉莉絲，看著她迷人但卻嚇人地微笑後扭頭看回格瓦林，“別為她擔心，妳沒什麽需要害怕的，只要妳能回答我的問題，並給予我令人滿意的回答，我會讓妳安全離開的，而不需要像妳的同僚，不，很抱歉，是前任同僚們那樣。”
　　他說著微微撇頭，看向了壹邊的空地，格瓦林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他立刻便看見了在他們身邊搬運著屍體的太陽輔助軍們，他們將壹具具靈族屍體堆在壹起，就好像壹個小小的山丘那樣。
　　格瓦林咽了口緊張的口水，但他還是相當鎮定地笑著向維托點頭，“我向妳保證，先生，我，我知道很多東西，我相信我們會滿意接下來的談話的。”
　　“也許吧，就像我說的，時間會很快給我們答案，但在此之前，我得提醒妳格瓦林先生，妳最好不要有什麽……不明智的打算，不然，我身後的漂亮女士，會很不愉快的。”
　　維托微笑著說道，莉莉絲則恰好地將長刀抽了起來，她將那刀背輕輕地貼靠在手掌上，滿臉微笑地看著那滴淌著鮮血的刀刃。
　　維托笑著湊近了格瓦林的臉，他在他的面前輕聲開口說道，空中的熱氣都伴隨著那話語彌漫在格瓦林的鼻梁上。
　　“相信我，妳不會想知道，她不愉快是什麽樣的，妳身後這些先生與女士們，妳也不會想知道的。”
　　維托越過格瓦林的腦袋，看向他身後的人，格瓦林也扭頭看了眼身後圍著他的太陽軍們，安德烈雙手抱懷地站在他身後，腰上的爆能槍掛在腿側，隨時隨地都能給格瓦林的後腦勺開個洞。
　　而在他身邊，彼得則將頭盔夾在腋下，他站在周圍圍成壹圈的太陽軍們面前，他的手還握著槍托，手指輕輕地扣上了槍機環，格瓦林看著那動作立刻討好地笑了起來，向維托連連點頭。
　　“當，當然不了，先生，我會回答壹切的問題的。”
　　他略顯結結巴巴地說著，維托則滿意地笑了起來，在拍了下格瓦林肩膀後坐了起來，他俯瞰著面前跪地的靈族，滿臉都是微笑，“很好，但從現在開始，我問妳壹句，妳答壹句，我不想聽見和我問題無關的回答。”
　　格瓦林連連點頭，他謙卑地埋下了腦袋，維托看著面前這個狡猾的家夥冷冷地笑了笑，壹只手撐在自己的壹條腿上開口了，“我的第壹個問題，妳們是看見了求援信號而來的嗎？”
　　“是的，先生，我們在信號終端上看見了求援信號，我們已經找這條船有壹陣子了。”
　　“哦？妳們在找這條船？這船是妳們的人嗎？”
　　“不，不是，先生，這些人和我們不是壹夥的，事實上，他們和我們敵對陣營的，我們是瓦爾克哈克幫，他們是斯圖林幫的人，啊，這倆名字是我們老大的名字，很蠢不是嗎？”
　　格瓦林討好地笑著，維托則冷笑著看著他，他的壹只手輕輕地摁在了腰側的劍柄上，“我是不是告訴過妳，格瓦林先生，我不想聽見我沒問的問題，我有詢問，妳們幫派的名字來源嗎？”
　　“不不不，沒有，先生，我……我很抱歉，我會註意的，我保證！”
　　“我相信妳會的，格瓦林先生，現在繼續聽著，我好奇，妳們來這兒是幹什麽的？救援？還是趁火打劫？我猜是後者對嗎？”
　　維托說著松開了摁在劍柄上的手，這讓格瓦林松了口氣，他連連笑著點頭，“是的，先生，我們……看見了求援信號，尋摸著過來撈點好處，妳懂的，海盜之間的事嘛，而且我們也奉命尋找這條船，還有其他的壹些船有壹陣子了。”
　　“為什麽？為什麽尋找這些船？”
　　“我，我不知道先生，老大只告訴船長，我……我只聽說，是個大人物要我們去找到這些船，然後把上面的貨帶回去，我們就是為了那貨來的，以及……尋思著會有別的壹些好東西可以壹起帶走。”
　　格瓦林苦笑著說，略顯緊張地打量著四周的全副武裝的太陽軍們，他們都圍在格瓦林身後，好像壹堵高墻般地環繞在周圍，每壹個人，都用足以讓現在格瓦林感到緊張的眼神盯著他。
　　“那妳們來錯了，那船上是空的，所有記錄都被刪除了，真可惜不是嗎？但也不全是如此，至少妳們是滿載而歸的。”
　　維托說著看向了壹邊的遠處，從船上被解救下來的奴隸們正在遠處的森林邊，接受醫療兵的檢查與治療，葉塔在負責那壹切，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拿著數據板，和壹邊的醫療班班長討論著什麽。
　　她很負責與仔細，在確定了所有細節後將數據板遞給了班長，隨後後者便轉身去照看傷員們了，葉塔則也跪了下來，親手為壹個姑娘在手臂上被鞭子抽得開裂的手上纏上繃帶。
　　維托看著葉塔笑了笑，隨後看向了面前格瓦林，“我的第二個問題，這些奴隸，那個被妳們鞭撻的小姐告訴我，妳們是從壹群人類海盜那裏弄到他們的對嗎？”
　　“妳最好說實話，格瓦林先生，因為妳瞧，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而妳們讓壹個漂亮的女士被鞭撻得傷痕累累，險些喪命，所以我對此不是很開心，妳身後的這些先生與女士們，也同樣不怎麽開心。”
　　維托說著，格瓦林聽見了上頭爆能槍上膛的聲音，他渾身壹顫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先生，我，我們從壹群海盜那裏把他們買來的，用壹船，從某個行商浪人船上搶來的物資，精煉鐵釘或者星雲錠什麽的。”
　　“從人類海盜手上買來的奴隸？真有趣，我還是第壹次聽說黑暗靈族海盜，會這麽獲得奴隸。”
　　“哇哦，妳看，我們壹次性只能掠奪壹個，或者至多三個世界，而且還有和人類的海軍，守衛部隊甚至還有那些鐵皮罐頭遭遇的風險，那太危險，所以我們發現了另壹種方法，我們可以用人類的貨物，去找人類海盜購買這些奴隸，這樣更安全。”
　　格瓦林帶著獻媚的笑容說著，他被捆著的手在下面比劃著數字，“人類海盜去掠奪奴隸，我們就不用冒風險了，而且他們壹次性可以比我們襲擊更多地方，而且知道如何避開海軍，和賄賂當地官員消災。”
　　“這樣我們就可以買到更多奴隸帶回科摩羅了，只需要去攻擊與打劫人類的運輸船隊就可以了，這些船隊通常護衛力量會比星球少不少，我們拿下其中的貨物，然後連船帶貨賣給海盜就行了，然後他們把奴隸交給我們，壹船壹船的奴隸，從最後的收益來看，這樣更賺。”
　　“妳們還挺聰明的嘛，商業可以嘛。”維托笑著雙手抱懷坐了起來，他俯瞰著面前的格瓦林，後者也極盡討好意味地看著維托笑著，後者也冷冷地笑著。
　　“我本來還想問第三個問題，妳們的船上除了奴隸還有什麽貨物，但現在看來，我不用問了，妳們已經把貨物拿去換取奴隸了，妳的回答讓我很不滿意，格瓦林先生，所以，妳對我已經沒用了。”
　　“殺了他。”
　　維托說著，他周圍的太陽軍們紛紛端起槍，在壹系列密集的上膛聲中，無數把槍口環繞在格瓦林的腦袋周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腦袋。
　　“等等等！我知道哪兒可以找到那些貨物！”格瓦林蹲在地上，挺起身後舉起雙手在面前揮舞著大聲求饒，維托滿意地輕哼了壹下，然後舉起手示意太陽軍們停下。
　　“先別急著開槍，讓我們的朋友格瓦林先生繼續說說，但我必須提醒妳，妳已經讓我失望壹次了，所以，這壹次我的耐心不會很多。”
　　格瓦林看著面前壹臉微笑地維托坐了起來，他舉被捆在壹起的雙手看著面前的維托，“我們的老大，奧爾克斯菲爾德船長，他的船是最大的！上面裝滿了各種貨物，我不知道妳到底想要什麽，但我可以保證，上面什麽都有！”
　　“哦？有意思，但有個小小的問題，壹般來說，這種船上的守衛都會多如牛毛，妳是在給我設陷阱嗎？格瓦林先生。”維托微笑著彎了下腰，他從無數把槍口之間開出的縫隙間湊近格瓦林的臉。
　　“不不不！絕對不敢，我聽說有個大人物要去見奧爾克斯菲爾德，她要求嚴格保密，所以會議地點是沒人知道，守衛數量也被削減到了最少，以避免走漏風聲。”
　　“而妳，我親愛的朋友，妳就恰好知道那地點對嗎？”維托微笑著問道，格瓦林則略顯尷尬與更多是緊張地笑著，他舉起手聳了聳肩笑著。
　　“情報總是有用的嘛，多知道壹點，也許什麽時候就能救妳壹命。”“比如現在，告訴我那會議的地點，然後我放妳走。”
　　格瓦林尷尬地笑了起來，他舉起手在面前攤開，“我想我不能告訴妳先生。”
　　“哦？為什麽？妳想死嗎？”
　　“事實上，不想，但也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告訴妳，因為如果我告訴了妳，我就對妳沒用了，馬上我的腦袋就會開花對嗎？”
　　“我的承諾不夠嗎？”維托打趣地笑著問，格瓦林則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著，他聳了聳肩。
　　“我不想懷疑妳先生，但……妳瞧，科摩羅教會了我不少東西，其中有壹條……就是不要相信任何承諾。”
　　格瓦林看著面前地笑著，他聳起了肩膀將手在面前不斷地比畫著，“我可以帶妳過去，妳會找到那條船的，我保證。”
　　維托低聲笑了出來，他緩緩地撐著腿站了起來，“妳是個狡猾與聰明的人，格瓦林先生，但有時，聰明過頭也不是好事。”
　　維托說著扭頭看向了身後的莉莉絲，他單手叉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格瓦林，“讀取他的靈魂記憶，讀取出來就行，腦子燒了也不要緊。”
　　“什麽？等等等！維托先生，妳保證過的！”格瓦林大喊著想要站起來，但卻被身後的兩個太陽軍摁在了地上，他看著從維托手邊提著長刀走來的莉莉絲，她從維托面前走過時伸手撫摸著維托的臉，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壹下，隨後便帶著微笑走了過來。
　　維托背起雙手，站在莉莉絲的身後昂首俯瞰著格瓦林，“我的原話是，回答我的問題，並讓我滿意後我會讓妳離開，但妳，並沒有讓我滿意。”
　　維托的聲音說著，格瓦林猛地扭過頭看著走到面前的莉莉絲，他奮力地想要掙脫掉雙臂，但卻被安德烈和彼得的死死地摁在地上，所以格瓦林能做的，只有擡頭滿懷恐懼地仰視著那雙紫色的眼睛。
　　“妳的靈魂，壹定會很美味。”莉莉絲用靈族的語言輕聲說道，聲音悅耳又動聽，像是舞臺劇落下時的謝幕演奏，他的，謝幕演奏。
　　莉莉絲猛地壹掌摁在了格瓦林的臉上，他的眼睛從手指的縫隙間看著面前的莉莉絲，又看向她更後面的維托，格瓦林的眼睛瞪大如燈泡壹樣大，眼球上瞬間從邊緣開始暴起大量的血絲，他也同時放聲慘叫起來。
　　格瓦林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他跪在莉莉絲的面前，後者用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臉微笑著猛地捏緊手指，格瓦林被手指擠壓得臉上瞬間五官噴出了鮮血，他放聲尖叫著，就像是壹只被宰殺的羔羊。
　　突然間，那尖叫聲戛然而止了，莉莉絲抽回了被他五官血液所濺紅的手掌，她舉起手打量著那紅色的掌心，在她的身旁格瓦林的腦袋向下壹埋，整個人癱軟地被太陽軍們拎著，垂落的臉上流淌著壹大片的鮮血，那血液如瀑布壹般的滴落在地上，讓格瓦林跪著的地方變成了血池。
　　拎著胳膊的安德烈看著腳下彌漫過來的血池面嚇得渾身哆嗦了壹下，他擡起頭看向壹臉微笑，好像當愉快的莉莉絲，他和身邊的好幾個年輕的太陽軍戰士都被嚇得不輕，就連彼得和老家夥們，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但顯然莉莉絲壹點都在乎，她舉著滿是鮮血的手走到維托的身邊，後者背著手夫看著面前那癱軟的格瓦林，“記憶讀取出來了嗎？”
　　“對，全部，還有不少他以前的記憶，但那無足輕重，關鍵的是，我知道那地點在哪兒了。”莉莉絲微笑著甩了下手，將手上的鮮血全部濺射到了地上，那壹滴滴的血液就好像壹條血路壹般在地上彌漫開。
　　“很好，那個大人物呢？查到什麽了嗎？”維托背著壹只手問道，另壹只手則從懷裏抽出壹只手帕遞給她，莉莉絲笑著接過手帕，擦掉了自己手掌上的鮮血後瞟了壹眼已經死透的格瓦林。
　　“不，我們知道很多消息的朋友，這件事並不知道，但我從那記憶中海盜們的交談來看，應該是某個科摩羅的大人物，女的，聽說還挺漂亮，但卻……相當危險。”
　　“想到誰了嗎？”莉莉絲擦著手上的鮮血，迷人地笑著撇頭看向維托，後者則無聲地笑了下，他昂起手看向面前有些呆滯的安德烈。
　　“把壹條掠奪速攻艇拖回去，我需要搭個便車，去見壹個……老朋友。”
　　“這局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