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九章 毀滅風暴：第三十九章 元帥的故事

　　維托已經忘了上壹次這麽和人聊天是什麽時候了，上壹次自己毫無保留，可以以真正的身份與面目與人酣暢聊上壹陣子是什麽時候了，感覺好像是很久很久，久到維托自己都忘了的時間了。
　　至高元帥站在噴泉前，其中的波光粼粼的池水在落下水柱的影響下泛起漣漪，也將維托的臉扭曲成了壹個個模糊的模樣。
　　維托伸出手掌在水池中捧起壹汪清水，他看著不在波瀾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說真的他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元帥嗎？這稱呼讓他熟悉又陌生。
　　“我想給妳講個故事，貝爾，壹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貝爾看著維托默默地聽著，他是個合格的聽眾，而維托自己也看著水面自顧自的說起來。
　　“泰拉保衛戰後我把攝政王職務交給了基裏曼，我當時太累了，各種意義上的累，貝爾，所以我幫基裏曼編寫了《阿斯塔特聖典》後就離開人們的視線。”
　　“中途多恩來找過，問我對聖典的態度，我告訴他我同意後多恩就壹言不發的離開了，之後我就聽說他在壹次登艦突擊中失蹤了。”
　　“之後我去了壹個……天堂世界？我記不清了，太久了，總之我在哪裏呆了很久，渡過了壹段難得的愜意時光。”
　　“就算是基裏曼和原體們都離開後，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感覺，那之後帝國經歷了五百年的和平時光，妳別不信啊，那時候帝國還真挺和平的，只有邊疆偶爾和混沌與異形打壹架。”
　　維托笑著將手掌微微分開，水滴從他的手指縫隙之間傾瀉而下，“我以為帝國已經壹切安穩，不再需要我了，貝爾，我當時已經準備好徹底退休養老了，直到野獸戰爭的爆發。”
　　“野獸戰爭讓我徹底意識到了帝國到底有多爛，在和平的假象下高領主議會，帝國已經腐朽到了何等地步。”
　　“那妳為什麽沒有回到泰拉，解散整個高領主議會呢？元帥，當時帝國之拳戰團的最後壹人，庫蘭德連長已經召集了多恩之子的戰團們集結於泰拉，如果您出現，所有星際戰士都會支持您的。”
　　貝爾問道，他看著維托手中的水滴壹滴滴落下，直到全部融入水面，維托看著波瀾的水面，“相信我，貝爾我想過，但那時伏爾甘出現了。”“火龍之主？是的，元帥，我記得那段可歌可泣的故事，火龍之主犧牲自己拯救了帝國。”
　　維托笑了笑，“在帝國的官方宣傳之外，還有很多東西，當時是我告訴審判庭的大導師維瑞圖斯去哪兒找回伏爾甘，之後庫蘭德才帶著星際戰士們迎回了最後壹名帝皇子嗣。”
　　“他們希望伏爾甘執掌帝國，挽救危機的局勢，當時我也在審判庭和刺客庭兩位大導師的苦口婆心勸說下去了泰拉。”
　　“刺客庭與審判庭的最高領袖壹直知道我還活著，也知道去哪兒找我，他們還為我保留著真正‘大導師’的位置。”
　　維托苦笑著聳了聳肩，“我讓他們少來煩我，他們也的確很少來找我，除非事情非常重大，妳懂的貝爾，帝國要完蛋的那種程度。”
　　“所以我去了泰拉，在壹邊看著伏爾甘在星際戰士的簇擁下接見了高領主，把他們痛罵了壹頓。”
　　維托打趣地笑著，扭頭壹臉笑意的看著貝爾，“相信我貝爾，那是那些老傻逼都快被嚇死了，有兩個人直接當場就被嚇死了。”
　　維托說著笑著低下了眼睛，他扭頭看著面前的天使雕像，那象征生命與希望的天使雕像。
　　“我起初也希望伏爾甘，帝皇最善良最富有同情心的壹位原體改變帝國，但伏爾甘沒那麽做，他當時給我說了這樣壹段話，貝爾。”
　　“帝皇創造我們，賜予我們與星際戰士力量是為了保護人類，為全人類謀得福祉而不是統治，正是因為有的軍團忘記了這壹點，高傲的認為自己超越了人類，才會導致大叛亂。”
　　“如果這就是凡人的極限，那就如此吧，但我不會成為壹名君主，我將拿上戰錘繼續履行我的使命。”
　　貝爾聽著，默默的點了點頭，“至理之言，大人。”
　　維托欣慰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和貝爾解釋這些東西，他很聰明與博學，可以自己弄懂的。
　　“之後的事妳就都知道了，伏爾甘和野獸老大同歸於盡，庫蘭德最後的帝國之拳戰士戰死在了烏蘭諾，之後典範之拳的戰團長馬克西米安·塞恩將自己的戰團改組為，延續了多恩母團的血脈。”
　　維托背著雙手擡頭看著頭頂的繪制星空，閃爍著熒光顆粒的壁畫在頭頂閃閃發光，就仿佛壹片閃耀的銀河。
　　“我當時帶領著剩下所有星際戰士戰團，帝國海軍在烏蘭諾周圍的星域阻擊數倍的綠皮艦隊，不然妳以為為什麽帝國兩次進攻烏蘭諾都損失慘重，塞恩還能拉上寂靜修女再打第三輪？沒我在外面打阻擊戰他們能行嗎？”
　　維托笑著說，貝爾則滿懷感激的點頭致意，“感謝您，元帥，如果沒有您出手，帝國那時可能就傾覆了。”
　　“得了別拍馬匹了，貝爾，我不是高領主不用拍馬屁。”維托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是在遠征時知道伏爾甘犧牲的事，之後刺客庭大導師萬格裏奇來找到我，告訴我塞恩命令他摧毀烏蘭諾，但機械教卻自以為欺騙了他。”
　　“機械教謊稱用從綠皮戰鬥月亮上獲取的傳送技術，將烏蘭諾傳送入壹個太陽裏摧毀，但實際上他們將其偷偷傳送走了，以試圖繼續偷偷研究綠皮科技，之前他們就試圖這樣把火星傳送走，以拋棄帝國。”
　　貝爾皺起了眉頭，他無名的怒火在心頭燃燒，維托知道每個知道這件事都會這樣，這種背叛無法被接受。
　　“萬格裏奇找到我，表明自己在無法信任高領主議會，他請求我返回帝國解散高領主議會，獨攬帝國大權，我拒絕了他，告訴他只有凡人自己可以決定帝國的命運，我是過去的人，沒法替他們做決定。”
　　“萬格裏奇服從了我的意見，他轉而請求我允許他去那麽做，刺殺所有高領主議會成員由他接管議會，以更好的協助塞恩發動對綠皮狂潮的遠征，他知道只有我有權力可以不經高領主議會投票決定就下令刺殺，哪怕是殺死所有領主。”
　　維托背著手從貝爾身邊走過，極限戰士轉身跟隨著維托轉動著。
　　“我當時的確也想過類似的事，但伏爾甘的話讓我想了很多，我決定讓凡人們自己解決，所以我同意了萬格裏奇的請求，審判庭也服從了我的命令，審判庭大導師維瑞圖斯坦然的被刺客殺死了，之後萬格裏奇開始了自己的統治。”
　　“是的，元帥，之後的事……我都知道了。”貝爾默默的說道，維托則嘆了口氣背著雙手看著頭頂的星空壁畫。
　　“萬格裏奇的事給了我很多感悟，貝爾，他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每壹屆刺客大師都是我任命的，就算我離開帝國後他們也會將新任大師的人選給我，由我來決定任命。”
　　“萬格裏奇讓我從此之後非常慎重的對待‘接管’帝國的問題，我是動過很多次這念頭，但我都壓制了下來，因為我知道，我在那個位置上可能也會發生壹樣的事，那位置是壹個折磨，無窮無盡的地獄，最終把壹個人的人性，理智與感性消磨殆盡。”
　　維托轉過身看著貝爾，後者若有所思地思考著，貝爾還沒有完全明白，但他最終也許會明白的，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會懂得。
　　“感謝您的回答，元帥，我受益良多。”貝爾下跪行禮，維托則苦笑著捂臉，“妳能別這樣嗎？尷尬的要死。”
　　“不，這是我應該的，大人，面對至高元帥理應如此。”貝爾固執地說著，維托則苦笑著走上去摁住了他的肩膀說道。
　　“那至高元帥給妳下個命令。”“是什麽，元帥？”
　　“為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身份，那怕是對奧拉夫他們也是，也許有壹天我會告訴他們的，但不是現在。”
　　維托看著貝爾說道，後者緩緩地轉過腦袋看著維托，在壹番思索後果斷地點頭，“以我的生命發誓，我絕不泄密，元帥大人。”
　　維托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腦勺，“我不需要妳的命，從現在開始叫我維托或者審判官，別壹口壹個元帥的。”
　　“遵命，元……”貝爾欲言又止，維托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向了觀望臺的出口，“妳會習慣的。”
　　“我盡力而為，大人。”貝爾說著站了起來，維托則笑著走出了觀望臺，“我相信妳會的，老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