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兩難的抉擇

驗證了心中的猜想，江凡的心裏沒有壹點喜悅，反而有些沈重。

他忽然明白，為什麽上壹世的北玄月能夠比自己更早踏入七星進化者的境界，而且可以成長到就連應帝天都奈何不得的高度，他通過殺戮獲得的力量，不僅僅是力量本身，還有天賦和潛力，甚至包括智力。

從這個角度來說，殺戮水晶反而是最真實，最直接的。

可是，這樣的情況他要對伊萬說嗎？

先不說他會不會相信，就算他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話，也不壹定會停下。

“如果他們的天賦潛力被我奪走，那就把他們身上的重擔也壹起壓在我的身上吧！”

以江凡對他的了解，他壹定會這麽說。

剝奪別人的天賦潛力算什麽？

只要能打贏這場仗就夠了，沒有毀滅水晶，他們能打得贏這場仗嗎？

這幾乎是個無解的死局。

不動用災厄水晶的力量，人類就沒有力量去戰勝敵人，動用了災厄水晶的力量，就沒有潛力去創造和開拓未來。

這麽壹想，江凡反而對應帝天有些理解了。

上壹世的應帝天，發了瘋壹樣收集災厄水晶，為此不惜和全世界開戰。

恐怕他已經察覺到了真相，但並不願意公布。

就算給別人解釋又如何，應帝天不說是眾叛親離，主動挑起人類內戰這個罪名他是無論如何都甩不掉的，既然如此，他還解釋個什麽？

反正解釋不解釋，都是和整個世界為敵。

而且人類的局勢到了那樣的地步，已經不再是人類強大與否的問題了，而是生死存亡的問題。

活下來的人類，就是人類的希望。

“難道我要走上應帝天的老路？”

江凡自嘲壹笑。

他已經有些明白，為什麽應帝天那麽輕松的就把自己手中的權柄交了出來？

除了帶著心腹部隊征戰的權力，他什麽都不要。

因為那些，都是多余的。

“終究是我小看了天下人嗎？”

上壹世的江凡，雖然壹直都在被追殺當中度過，而且被人類的幸存者都當成了敵人。

但是狼狽的處境，並不能掩蓋他的優秀。

能夠活著成為七星進化者的不到兩位數，江凡就是其中之壹。

重生歸來之後，占據了先知先覺的優勢，再加上前世經驗的積累，讓江凡的眼界和地位達到了壹個眾人難以企及的地步，難免會有壹些驕傲。

他的驕傲並不是看不起別人，而是他放眼望去，就沒幾個人能和他對視的。

然而，他發現自己很終究還是小瞧了壹些人。

江凡並沒有在乎這些，誰是地球的最強者，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區別。

只要那個最強者，肩負起人類命運就可以了。

現在最令他頭疼的事情，就是怎麽處理災厄水晶。

可以肯定的是，既然上壹世的應帝天知道災厄水晶的危害，那麽這壹世的他發現這件事情，也是遲早的事情，唯壹的區別應該是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

畢竟上壹世的應帝天，在喪心病狂地發動人類內戰之前，就已經走上了最孤獨的那條道路。

不說眾叛親離，至少也沒有同行者。

凡是違背他的意誌的，就算是被他寄予最大期望的應龍衛，也是照殺不誤。

這壹世的應帝天，身邊好歹還有理解他的人。

他和穆興武之間的關系，也沒有走向敵對。

這就給了江凡拖延時間，以及解決問題的機會。

江凡第壹反應，就是想辦法封印，他的五行鎖神術擁有封印災厄水晶力量的能力。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他自己身上攜帶的災厄水晶，雖然沒有被封印，但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如果封印別人的，那還不如直接奪走來的幹脆。

但是放任不理的話，那就只能任由災厄水晶繼續掠奪人類的氣運。

江凡看不到人族氣運，但他可以從結果上來解讀人族的氣運：力量和凝聚力。

很顯然，災厄水晶就是力量和凝聚力的破壞者。

越是忠誠於伊萬，死的也就越快。

想到這裏，江凡的臉色壹變，接著借助自己星辰之子的身份，把目光投放在了西方。

令他感到不妙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教皇整合了光明教廷，在信仰的號召之下，打破了國家與民族之間的界限，匯聚了無盡的信仰。

他用聖光的力量，抵禦著暗黑界的入侵。

然而，教皇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他可以說是那種集萬千偉力於壹身的人，整個西方世界就是光明教廷支撐起來的，如果沒有他，壹盤散沙的西方世界早就被攻破了。

站在他的角度，這種做法沒問題。

但是站在人類的角度，這樣的做法可以說是後患無窮。

如果應帝天知道了災厄水晶的所有真相，恐怕第1個要殺的就是教皇。

“不，不對。”

在不斷的觀察中，江凡忽然發現光明教廷的信仰體系，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信仰體系之外。

反倒是因為教皇對於虔信者的剝削，導致了許多幸存者的反感，只是攝於他們強大的力量才不敢反抗而已。

如今的西方世界分為兩部分，信仰光明教廷的，還有反對光明教廷的。

目前來說，信仰光明教廷的占大多數，占據了絕對主導的地位，就連那些不信仰光明的人也都被迫加入了進去，把自己假裝成了壹名信徒。

當假裝的人多了，也就不在乎真假了。

但是江凡知道，有壹位地位極高的人是絕對不會信仰神靈的，那就是年輕的教皇本身。

想到這裏，江凡的心中也有幾分唏噓。

人類當真是人才輩出的種族，哪怕以他如今的實力和地位，也不敢對他們有絲毫小瞧。

甚至過去的自己，連看到他們真面目的資格都沒有。

最後江凡把目光落在了漂亮國，那名酒紅色頭發的少女莉莉絲身上。

吞噬水晶的表現方式就簡單得多了，吞噬壹切，無論是能量還是物質，異能還是知識，全部都用最簡單的吞噬的形式表現了出來，然後反補壹部分給宿主。

如果說殺戮水晶是最直接的，那麽吞噬水晶就是最坦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