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氣運

江凡弱小時候使用災厄水晶，第壹是後果比較小，第二是後果不壹定是自己承擔的。

可是現在，他把冰心石拿給宿寒山和穆興武等人打造兵器，明顯是為了華夏，這是騙不了自己的，如果他再使用災厄水晶，後果壹定是華夏承擔的。

西北地區出現了蟲災，宿寒山立刻指揮著軍團，開始去清剿蟲災。

有新式武器在，蟲災沒多大威脅。

可是，西北軍也陷入了泥沼，畢竟軍隊的人手壹共就這麽多，壹個四星進化者最多當五個三星進化者用，五星進化者連續殺戮壹天壹夜，又能殺多少蟲子？

偏偏他們還不能不殺。

蟲潮爆發，那是連皇者境都要避其鋒芒的。

宿寒山為次向江凡請求了指示，江凡的回復也很直接。

【想要破局的唯壹辦法，就是把普通人武裝起來，讓普通的幸存者們去對付蟲潮。】

宿寒山否決了：“不可能！如果讓普通幸存者面對危險，還要我們軍隊幹嘛？”

江凡沒再堅持，意見自己提了，做不做和自己無關。

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關註氣運。

氣運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氣運這種東西是存在的。

但是，也不能說不存在。

江凡無法看到氣運本身，但是能看到影響。

比如：混亂度。

就像熱力學中的熵壹樣，人類社會也是有熵的存在的。

壹個王朝建立之初，其實也是充滿混亂的，正常情況下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變的穩定。

然而，穩定過後幾乎必然面臨衰落。

當然，事在人為。

混亂度還是可以改變的，但首先要跳出棋盤。

若是身在局中，最多只能當個修補匠。

現在江凡作為星辰之子，跳出地球整體的棋盤難度比較高，但是跳出人類的棋盤還是可以的。

每次有人動用災厄水晶的力量，人類的混亂程度就會增大壹些，有些人心中會升起對力量的渴望，為了力量而迷失，還有許多幸存者會產生依賴。

有如此強大的強者在，我為什麽還要努力。

不管他們怎麽想的，但是災厄水晶在解決人類的壹些危機的同時，也會帶來更大的危機。

同時，推動世界走向破滅。

“和我的滅世之力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江凡輕嘆壹聲，目光落在了毛熊的烏拉爾防線，那裏已經展開了壹場流血戰爭。

數以百萬計的異族，如同蝗蟲壹般殺向了防線。

伊萬來到最前線，破滅壹切的拳頭全力轟殺了出去，數千名異族灰飛煙滅。

瞬間滅殺數千敵軍，令異族的士氣降低了不少，而毛熊帝國的士氣則是大幅度提升。

在伊萬的帶領下，局部戰場勢如破竹。

伊萬滅殺數千敵軍，在這場戰鬥中以壹己之力斬殺的敵人數量就接近了十萬。

這不僅振奮了人心，更是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

因此帶來的戰局優勢，更是不能用傷亡數字來衡量。

然而，在江凡的眼中，這壹切的景象背後都發生了變化。

在他打出那壹拳的時候，對敵人乃至於整個環境都造成了壹定程度的破壞。

在戰爭中，這樣的破壞在所難免。

如果戰爭失敗，那就以什麽都沒有了，所以這種程度的破壞與犧牲完全是值得的。

然而，災厄水晶真正的危害卻不在這裏。

當伊萬從災厄水晶當中調動壹些力量的同時，也有壹部分力量重新進入了災厄水晶的體內。

那是前線戰場的士兵，對他的景仰，恐懼，崇拜，信任，以及忠誠，這些或是短暫或是長久的情緒，化作壹股另壹種形式的力量，補充了災厄水晶的消耗。

這種力量雖然和江凡的滅世之力有所區別，但卻是同壹種性質的力量。

在這種接近實質化的力量，進入伊萬的體內之後，他們本身的靈魂與生命就缺失了壹部分。

從外表看，這些損失微不足道。

但這是因為，這裏超過80萬士兵，有70%以上都在共同分擔這樣的副作用。

如果單獨落在某個人的頭上，就會損傷壹部分人的潛力，令他的修煉速度下降壹點點，成長上限也下降壹點點，同時情緒和意誌也都有所下降。

江凡把視角放在壹名情緒付出比較多的士兵身上，這名年輕的士兵，在追殺敵人的時候殺紅了眼，根本遏制不住自己殺戮的沖動，導致身受重傷。

就在他跌倒在地上，絕望的看著面前的戰刀，把他的身體分成兩個的時候，他的戰友擋在了他的身前。

戰友的死亡激發了他的勇氣，讓他成功反殺。

江凡的目光不斷的變化，觀察的對象不斷改變。

那些對伊萬特別崇拜的士兵，很容易殺紅了眼，戰鬥的時候可能原本只需要5分力，但非要使出12分，導致自己的身體都承受不住受了傷。

壹些細微的傷勢，在戰場上都可能成為生命的理由。

還有壹些人，會失去對戰場形勢的判斷，不知死活的去挑戰更強的對手，忘記了兵對兵將對將。

還有壹些人，體內的力量已經耗盡，只要回到後方休整壹下，就能殺死更多的敵人，他們卻忘記了這個事實，導致在砍出壹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都跟不上去了。

還有壹些人，看到鮮血會產生恐慌，就連握刀的手都不穩了。

戰場形勢錯綜復雜，就連江凡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他們犯的錯誤是由於災厄水晶帶來的。

在戰場上因為細節性的錯誤送命的大有人在，這些人犯的錯誤也都是正常範疇內。

唯壹不正常的，是比例。

特別是那些為伊萬貢獻了信仰的人，相同形勢下他們比戰友的傷亡要高出兩成。

假如不是有幾十萬人共同分擔這種惡劣的影響，而是由少數的幾千人，甚至幾百人分擔，恐怕以伊萬那種在戰場上縱橫沖殺的風格，身邊的人已經團滅了。

不，團隊中的高手壹般都是有專門的人保護的，特別是防止他們陷入重圍。

如果戰場勢如破竹，身邊跟上壹些好手也能擴大戰果。

伊萬這樣的高手，身邊也應該有這樣的配置。

所以很有可能，是那些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