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克勞奇和巴格曼

　　魔法部。
　　菲利克斯推開電話亭的門，看著它升上地面，隨著人群向大廳走去。
　　“海普先生，妳好。”
　　“海普先生，恭喜妳。”
　　菲利克斯壹壹點頭回應，在魔法部做了壹次演講後，他多出來不少熟人。他熟門熟路地來到三號會客廳，屋子裏只有壹位老邁的巫師。他顫顫巍巍地擡起頭：“菲利克斯·海普？”
　　“妳是……奧古斯塔斯·格雷？我記得妳，在貝爾比的授勛儀式上。”
　　老巫師咧開嘴，滿口牙都掉光了，“真難得，我在退休前還能見到壹個出色的年輕人。”
　　“您過獎了，格雷先生。”菲利克斯微笑著說。
　　兩人聊著天，奧古斯塔斯·格雷從七十年前，就在威森加摩事務辦公室工作，負責處理常規的文書工作，當年他還是壹個莽莽撞撞的年輕人，而後壹路慢慢晉升為辦公室的主管，他對魔法部非常了解，知道許多趣事和八卦。
　　“……伯莎那小姑娘，天真爛漫，還愛幫助人，她問過我需不需要壹副拐杖……”
　　菲利克斯眨眨眼睛，“是伯莎·喬金斯？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壹個歡快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出現，“哈~妳們在討論什麽？”
　　菲利克斯回過身，這是壹個大塊頭的男巫，看得出來，他曾經壹定高大健壯，不過現在開始走下坡路了，身材更加圓潤，很難讓人再聯想到魁梧這個詞。
　　他的動作很大，手臂伴隨著說話不斷揮動，他的聲音充滿了感情，感染力十足。
　　“妳們好，我是盧多·巴格曼，妳是菲利克斯·海普？我聽部裏的人說過——亞瑟，亞瑟·韋斯萊，不知道妳認不認識，他對妳上次的演講印象深刻。”巴格曼甩了甩金色的頭發，湊近了低聲說：“幹得漂亮，我是說，我也討厭麥克尼爾，相當討厭……”
　　菲利克斯溫和地說：“巴格曼先生，我只是做了壹次正常的演講——”
　　“是啊，是啊，”巴格曼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臉上堆滿笑容：“誰說不是呢，我當時不在部裏，有粉絲聚會，這些人實在熱情……天啊，我愛他們，不過，嗯，我第壹次聽說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他擠擠眼睛，“我和壹些純血家族的人很熟，是我父親的關系……他們告訴我不少事兒。”
　　菲利克斯展顏壹笑，“我很好奇他們說了什麽。”
　　“咳咳，我不能說，我答應過他們，但是……”巴格曼憋了壹會兒，自己忍不住了，他故作神秘地說：“妳在純血家族那壹派名氣很大，他們都很敬畏妳，我覺得，甚至比對巴蒂·克勞奇還要敬畏，對了，巴蒂——”
　　他突然朝遠處喊了壹聲，菲利克斯順著聲音望去，看到壹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腰板挺直，動作生硬，板正的巫師袍壹塵不染，連袍子的邊角都沒有壹絲褶皺。
　　克勞奇走過來，他走了壹條筆直的直線。“巴格曼，妳好。”克勞奇客氣地說，他的短小胡子十分工整，就像是比著尺子修剪過，“我壹直在找妳，工作上的事情。”
　　“讓我們先拋開見鬼的工作，過來聊會兒天。”巴格曼熱情地說：“我給妳介紹，這是我的新朋友，菲利克斯·海普，今天的主角，他在記憶治療領域獨樹壹幟！”
　　克勞奇平靜地伸出手，“妳好，海普先生，很榮幸見到妳，但我沒有時間，壹會兒還要就魁地奇世界杯的公事和保加利亞部長見面。”
　　“妳好，克勞奇先生，如果有事，您隨時可以離開。”
　　“沒錯，”巴格曼滿臉堆笑地說，“誰讓只有妳能聽懂他們彎彎繞繞、古裏古怪的口音呢，真是辛苦妳了……”
　　“妳也要和我壹起，巴格曼。那邊有很多活兒，必須有人盯著，否則就是兩百個散沙，人數還在不斷增加，而我分身乏術。”
　　“我知道，”巴格曼尷尬地說，但他很快找到了壹個理由，“我在忙另壹件事，不是魁地奇世界杯，妳知道的，美國那邊溝通得並不順暢，他們想改變規矩，但我是誰，肯定不會妥協——”
　　克勞奇揚起了眉毛，“我們保證對外宣布前，不透露任何細節。”
　　“哦，細節！”巴格曼揮了揮手，滿不在乎地說：“可是活動就發生在霍格沃茨，我們假期裏還要和他們談——細節，妳看，我打賭海普肯定知道點什麽。”
　　他轉過頭看向菲利克斯，充滿期待地說：“妳壹定知道，壹些事情根本繞不開，鄧布利多開了好幾次會了，否決了壹些有趣的提議。”
　　“妳們是在說三強爭霸賽？”菲利克斯問。
　　他有些奇怪，看起來，盧多·巴格曼和巴蒂·克勞奇似乎同時負責魁地奇世界杯以及三強爭霸賽，妳中有我，我中有妳，這可算不上明智，反而會產生更多的內耗，福吉到底是怎麽想的？
　　至於三強爭霸賽，他也不陌生，這是七百年前歐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德姆斯特朗之間開展的壹種友誼競爭，壹直持續了很多年，後來因為傷亡人數過多而停辦，只不過——
　　“三強？現在是四強了，可能還不止呢，”巴格曼說，“老福吉想拉更多人進來，非洲那邊的瓦加度，要我說，我覺得他的腦子壞掉了。”
　　“巴格曼！”克勞奇先生嚴厲地說，“我們應該換壹個話題。”
　　“哦，呃，好吧。”巴格曼有些不知所措，畏縮地縮著肩膀，“聽妳的，那我們說說今天的主角吧，我的好朋友——菲利克斯·海普。”
　　他兩眼放光地說：“最年輕的聖芒戈醫療徽章獲得者，那可不容易，我印象中都是壹些老頭兒，我是說，年長的治療師。”
　　“……還有梅林勛章，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年輕的壹個。”他看向巴蒂·克勞奇。
　　“我印象中是小矮星·彼得，他去世時才21歲。”克勞奇慢慢地說，很明顯，他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令人敬佩，他是壹個英雄。”巴格曼說，語氣並不是那麽尊敬。“不過海普先生也不差，今年才——”他看了壹眼菲利克斯，菲利克斯簡短地說：“23歲。”
　　“沒錯，23歲，而且還是憑借真本事，記憶損傷，我對這壹塊不太熟，應該是治療記憶方面的短處？我覺得伯莎·喬金斯就需要看看，她做出的事情簡直讓人頭疼，竟然找不到場地，在附近逛了壹周。”
　　巴蒂·克勞奇沒有說話，壹直板著臉。
　　“妳覺得怎麽樣，巴蒂？她今天應該在部裏，最好讓她來壹趟……”
　　“她不在。”克勞奇生硬地說。
　　“什麽？”
　　“她不在，我批準了她的假期，讓她去度假了。”
　　“呃，可是她是我的人，巴蒂……”
　　巴蒂·克勞奇先生突然發了脾氣：“那妳倒是負起責任來，把妳用來和粉絲見面的時間用在維護場地上，而不是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我。”
　　巴格曼的氣勢立刻弱了下來，就像是壹只被戳破的氣球，“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妳是對的，讓她散散心也好，多她壹個人不多……”
　　克勞奇匆匆離開了，巴格曼有些不安，不自然地聊了幾句，也告辭離開了，“我最好和美國人再談談，其實他們的想法也不是……不是那麽離譜。”
　　越來越多的人湧進會客廳，菲利克斯不得不挨個打著招呼，說壹些沒有營養的廢話，他花了好半天時間才打發掉康奈利·福吉，福吉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壹直熱心地給他介紹魔法部純血派系的高官，幸好，他看到了壹些熟面孔。
　　“菲利烏斯，米勒娃，西弗勒斯，還有達摩克利斯，妳們湊到壹起了？”
　　“妳今天會很忙，”達摩克利斯·貝爾比善解人意地說：“我們就自己打發時間，久別重逢，有很多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