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警察故事

　　徐壹凡仔仔細細地壹遍又壹遍地擦拭著黑漆漆的槍身，直到手上的槍再也看不見壹絲銹跡為止，然後再右手輕輕壹磕，甩開槍膛，壹絲不茍地壹顆壹顆壓進子彈。
　　“草，徐壹凡妳有沒有搞錯，壹柄破槍而已，妳再怎麽擦也不見得能擦出壹朵花來。”徐壹凡壹旁的壹名面容俊朗的年輕人怒罵道：“搞得老子都有些緊張兮兮的。”
　　壹邊說著壹邊扯著領口的衣扣，似乎熱得慌，其實開著冷氣的房間裏面壹點都不熱。
　　徐壹凡頭都沒擡，只輕輕瞥了壹眼後，便再繼續專心擦槍，他當然不可能擦出壹朵花來，但是也不是沒有收獲，徒勞無功的事沒人會做。
　　接著又給配槍小心翼翼地上了油保養之後，徐壹凡滿意地把槍插回腰間的槍套裏面扣好，這才淡淡地擡頭看向房間裏面神色各異的眾人，徐壹凡來到這壹個世界已經幾個月了，當然不會像剛來到的時候那樣大驚小怪，只淡淡地安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壹位路人甲壹樣當壹名出色的旁觀者，事實上，他也絕對是壹名真正意義上的路人甲，因為，他原本便不屬於這個世界。
　　就像壹頭大象突然掉進壹個巨大的螞蟻窩壹樣，既然無法逃離，那麽妳便不能那麽引人註目，繼續當壹頭大象，不然遲早會被壹群螞蟻咬死，何況，徐壹凡正如同他的名字，普通平凡，壹只螞蟻罷了，無非是從自己的螞蟻窩，掉進了另外壹個螞蟻窩，周邊沒有壹人是自己同類，要保護自己便只有漸漸融入這個圈子，不可標新立異。
　　房間裏面氣氛有些凝重，因為警署總部收到可靠的情報下達了壹個抓捕行動，由重案組和徐壹凡所在的反黑組聯合行動，抓捕壹夥制-毒販-毒的團夥，而對方極有可能攜有重火力武器，抓捕過程中非常有可能交火。
　　徐壹凡的反黑組雖說也是針對犯罪行動的執法部門，但壹般執法的對象都是壹些沒出息的街頭小混混罷了，欺善怕惡，嚇唬嚇唬也就老實，哪裏見過真正的悍匪，所以壹時間氣氛不免有些緊張。
　　“文督察，總署什麽意思？既不給新的指令也不讓咱們下班，執行什麽任務也不透露，就這樣幹等不是辦法呀！壹晚上沒回家我家那老婆子肯定要啰嗦死我了。”壹名上了年紀的老警長不耐地發著牢騷，老家夥快到退休的年紀了，倒也不怕得罪上頭。
　　那位文督察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也不搭理自己這位發牢騷的老下屬，轉頭遞給徐壹凡壹個鐵盒子道：“這是我幫妳多申請的六發子彈，任務時給我盯緊點，別都讓重案組搶了風頭，使署長以為咱們Q記沒真材實料。”
　　“yes
　　sir”徐壹凡接過子彈，站起身幹練地敬禮道。
　　徐壹凡雖然心裏非常不屑這個姓文的，但是表面功夫卻是做得十足，另壹個世界的二十幾年體制下生活，使他明白跟制度對抗是多麽不明智的行為。
　　自這幾個月以來徐壹凡在幾次抓捕行動中的出色表現，尤其是在壹次偶遇搶劫，徐壹凡獨力擊斃了三名使用重火力的搶匪後，署長還特意發文表彰了他領導有方，文督察便更加看重徐壹凡，期待這壹次的聯合行動徐壹凡能再壹次為他立新功。
　　“文sir，署長叫妳過去開會！”不壹會兒，敲門進入壹位清秀的女警叫道。
　　“徐sir，妳也有份過去哦！”女警低頭看了下名單後愕然叫道。徐壹凡擡起頭來，也楞了壹下，卻也沒有多問，站起身來跟在文督察身後便走了出去。
　　只留下身後的壹眾同事小聲議論：“看來小徐要升級了，上頭都開始關照了。”
　　“那是，人家最近可是拿命在博，其他幾單案子不說，當時金博金行的搶劫案，六個匪徒，人家自己便搞定了三個，不服不行呀！”
　　……
　　“我們這壹次抓捕的對象叫朱韜，中年男子，此人表面上是壹個正當商人，經營夜總會，進出口貿易等，實則利用商人的身份販賣-毒品，此人出入隨從打手眾多，所以這壹次的行動必須謹慎，務必壹擊即中，萬無壹失。”講臺上的署長圖文並茂地分析交代著此處行動的要點。
　　徐壹凡知道劇情終於開始了，坐在徐壹凡前面的便是成龍大哥陳家駒警長，心中不免有些許激動，還有講臺左側的‘標叔’。
　　“現在大家打開信封查看自己的指令，背熟它，每壹個人的指令都不壹樣，壹定要嚴格堅守自己的指令。”標叔壹本正經地道。
　　徐壹凡打開寫著自己名字的信封。
　　壹張A4紙上打印著壹條指令：“偽裝身份巡遊交易現場，出現異動，立刻武力制服。”
　　“好了現在大家銷毀指令，立刻出發。”標叔壹臉正氣地叫道。
　　徐壹凡同大家壹起排隊連信封壹起把指令條丟進碎紙機，粉碎掉指令，看來這次抓捕朱韜的行動，行動組布置得很是嚴密。
　　……
　　“小徐，妳的指令是什麽?”走在徐壹凡前面的文建仁督察消然放慢腳步，和徐壹凡並排走後，低聲問道。
　　徐壹凡知道這個家夥實際上是朱韜的內線，後來還奉朱韜命令意圖除掉陳家駒，卻反而被朱韜設計弄死了。
　　“說是要監巡現場哦！可能是個救火員的角色。”徐壹凡壓低聲音道。他當然知道文建仁想通知朱滔，可惜行動署這次的布置非常緊湊和嚴密，所有通訊設備都要上交，全部用此次的隱蔽對講機頻道，而且立刻便要出發，根本沒有時間通知。
　　文建仁想說些什麽，猶豫了壹下最終沒有說什麽，拍拍徐壹凡的肩膀黑著臉走了。
　　......
　　“獵犬呼叫總臺，獵犬呼叫總臺。”徐壹凡壹身撈工地散工的著裝，帶著壹頂破舊的小黃帽，倚在高處的壹根電線桿上，低側著頭，對著藏在領角裏的麥克風低聲呼叫道：“六號位置發現壹名可疑中年男子，白衫黑褲中分頭。”
　　此次的臨時指揮室設在另壹個山頭，居高臨下可以監視整個交易現場外景。
　　聽到對講機裏面響起徐壹凡的聲音，指揮室裏的標叔拿起壹個望遠鏡，望向六號位置，很快便找到了徐壹凡報告的中分頭中年男，此時正捧著壹份報紙認真地閱讀著，似乎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標叔皺著眉想了壹下，望向貼在墻壁黑板上的照片。
　　“不好！署長，是鄭國鷗，朱滔的師爺，朱滔可能還有暗線在現場，趕緊讓家駒他們小心行動，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讓朱滔察覺到了。”標叔臉色壹變驚叫道。
　　這時候此次行動的指揮署長也嚇了壹跳，立即給現場偽裝臥底的所有警員下命令註意隱蔽行動，身邊隨時有可能出現朱滔的人。
　　“總臺呼叫獵犬、總臺呼叫獵犬。”署長親自抓起呼叫機叫道。幸好徐壹凡機靈，壹般人還真不會註意到旁邊壹個無關的人竟然是朱滔的智囊。
　　“獵犬收到！”
　　“妳匯報的可疑人是朱滔團夥的師爺鄭國歐，現命令妳密切註意此人，為抓捕行動順利進行，必要時武力制服。”指揮室的人都擔心鄭國鷗發現了什麽，畢竟這家夥似乎坐在那裏很久了，之前偽裝而過的幾批警員都沒察覺到這人。
　　“明白！”徐壹凡簡短地回到，雖沒有多說壹句，卻讓人感覺到他的自信。
　　徐壹凡也想不到系統提示的可疑人竟是壹條‘大魚’。
　　徐壹凡說完便把右手cha進上衣的斜口袋裏，左手捧著壹杯港式奶茶，眼神呆滯地走向鄭國鷗的桌子對面坐下，這家夥看似散漫，實則插在口袋裏的右手已經握上了槍柄，壹旦對面的鄭國鷗有異動，徐壹凡必定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是紅色的。
　　“老板，十六個白饅頭帶走。”壹坐下便大聲喊道。
　　“要不要冷飲？”
　　“不要，不要，我們工地水龍頭有的是自來水可以喝，大饅頭管夠就行。”徐壹凡壹臉精明地回答。
　　早餐店老板低聲嘟噥了幾聲窮酸鬼、活該賣壹輩子力氣之類的話。
　　徐壹凡對面的鄭國鷗斜瞥了壹眼他後，便不再把註意力放在徐壹凡身上了。
　　“嘣...嘣...”幾聲槍聲突然響起。
　　徐壹凡對面的鄭國鷗臉色壹變，站起身來。
　　“警察，別動！”徐壹凡大聲喊道。徐壹凡猜想可能是陳家駒他們暴露了，不壹會兒更加密集的槍聲印證了徐壹凡的想法。
　　鄭國鷗的臉色非常難看，這個死差佬扮豬吃老虎，動手的時機拿捏得太準了，如果起身那會兒看破這個死差佬，直接面對面壹槍就把他嘣了，這死差佬偏等自己轉身走兩步再掏槍警示。
　　鄭國鷗站住身體慢慢地轉回身，好機會，這個死差佬竟然沒有想象中的掏槍指著自己，僅壹只手抓著壹副手銬，找死。
　　鄭國鷗右手插入西裝，迅速拔槍。
　　“嘣！”
　　徐壹凡右邊口袋開始冒煙，而鄭國鷗則是腦袋上冒血，壹槍斃命，原來徐壹凡右手壹直抓著配槍對準鄭國鷗，此刻槍也不拔出，直接隔著口袋扣動扳機。
　　雖然香港警察佩戴的這種‘點三八’手槍口徑只有0.38寸，且只能填充六發子彈，殺傷力讓人尷尬，但是勝在後座力小，極其容易上手，徐壹凡每天都堅持擦槍、練槍，現在與配槍的契合度已經達到了手熟的層次，以徐壹凡此時的槍法，近距離瞄準射擊，鄭國鷗不倒地才怪。
　　其實徐壹凡從壹開始便沒打算讓鄭國鷗活著受捕，系統提示，成功拘捕鄭國鷗可獲得經驗點160點，而擊斃鄭國鷗卻是600點經驗，對於壹個販賣-毒品的人渣，徐壹凡自然不會手軟。
　　“警察辦案！”擊斃鄭國鷗後，徐壹凡這才拔出口袋裏的配槍，大聲喊道：“通通趴下，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