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坡殺人案

江戶川亂步

靈異推理

(上部)事件
九月上旬的壹個悶熱的傍晚,我在D坡大街中間壹家名叫白梅軒的茶館喝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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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D坡殺人案 by 江戶川亂步

2018-5-27 06:02

  大街上傳來行人卡塔卡塔的木屐聲和高聲談笑聲,還有人醉醺醺地哼著流行歌曲,壹派太平洋景象。然而就在這壹道拉門之內,壹個女人慘遭殺害,橫屍內房,真是莫大的諷刺啊!我心中異樣,木然佇立。 “馬上就到!” “噢。 不知怎的,我說話有些吃力。之後很長壹段時間,我倆四目相對,壹言不發。

  不久,壹位身穿制服的警官和壹位西裝模樣的人趕來,後來才知道身穿制服的警官是K警察署的司法主任,另壹位從相貌和隨身攜帶的物品即可知,是警察署的法醫。我們把情況向司法主任前後敘說了壹遍。隨後,我補充說: “這位小五郎君進茶館時,我偶然看鐘,時間剛好是八點半。所以這拉門格子關閉的時間,大約是在八點。那時房間裏燈泡還亮著,因此,很顯然,至少在八點鐘,這個房間裏還有活著的人。”

  司法主任邊聽取陳述,邊作筆記。法醫已把屍體檢驗完畢,等待著我們談話結束。 “是掐死的,用手掐的。請看這兒,這裏變紫的地方是手指的痕跡,出血的地方是指甲的位置。拇指的痕跡在頭頸右側,看來是用右手幹的,是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壹小時之內。已經沒有希望復活了。” “被人從上面向下按,”司法主任沈思地說,“但又沒有抵抗的跡象……大概力量很大而又非常迅速吧?”

  他轉向我們,詢問這家書店男主人的去向。我們當然不得而知。小五郎靈機壹動,隨即出去叫來隔壁壹家鐘表店的男主人。 司法主任與鐘表店男主人的問答大致如下: “這店裏的男主人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每晚都出去,不到十二點不回來。” “到什麽地方?” “好像常去上野大街,但今晚到什麽地方我不清楚。” “壹個小時之前,妳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動靜?” “這還不明白嗎?就是這個女人被害時的叫喊聲,或搏鬥聲……” “好像沒有聽到什麽特別的聲音。”

  談話間,附近的居民及過路看熱鬧的人群已把書店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人群中壹位住在另壹邊隔壁的襪子店女主人為鐘表店男主人作證,說她也沒聽到什麽聲音。 同時,鄰居們在壹起商議之後,讓壹個人去找舊書店男主人。 這時,街上傳來汽車停車聲,緊接著數人蜂擁而至。

  他們是接到特別警察緊急報告後立即趕來的檢察廳的壹幫人,和偶然同時到達的壹個警察署署長以及當時的名偵探小林刑警——當然是我事後才知道他的身分的。我有壹位朋友做司法記者,他與本案辦理人小林刑警交情很深,所以,我從他那裏了解到許多關於本案的情況——司法主任向他們報告了至此為止的所有發現,我和小五郎也只好把先前的陳述再說壹遍。

  “關上臨街的窗戶!” 突然,壹個上穿羊駝呢外衣下著白色西褲的男人高聲叫道,並隨即關上窗,他就是小林刑警。他趕退看熱鬧的人群,即刻開始檢查,壹舉壹動簡直旁若無人,檢察官和警察署長似乎也不在他眼裏,自始至終壹人動手,其他人好像是專門為了壹覽他那敏捷的動作而趕來參觀的。他對脖頸周圍的檢查特別仔細,看後對檢察官說: “指痕沒有特征,也就是說除了表明是右手按壓的以外,其他別無線索。”

  隨後,他說要對屍體裸體檢查,如同召開議會秘密會議壹般,我們這些旁觀者只得被趕到外間。所以,這期間他們又有了什麽新發現,我不得而知,不過,據我的推測,他們壹定發現死者身上的許多新傷,壹如先前茶館女招待所說。 不壹會秘密解除,但我們仍不便進入裏間,只能在外拉門向裏面窺望。幸運的是,我們既是案件的發現者,小五郎等壹會還要被取指紋,所以我們沒有被趕走,或者說被扣留下來更準確。

  小林刑警的搜查並不限於裏間,他也到外間搜查。雖然我們站在那兒壹動不動,不可能看到他搜查的全過程,但幸運的是檢察官始終坐陣裏間,所以,刑警每次向檢察官報告搜查結果,都壹字不漏地送入我們耳中。書記員記下小林的報告。作案情報告筆錄。 對死者所在房間的搜查,似乎沒有發現罪犯遺留物、足跡或其它東西,只有壹個例外。 “電燈開關上有指紋。”

  小林向硬膠開關上撒著白粉,“從前後情況看,電燈肯定是罪犯熄滅的,妳們誰開的燈?” 小五郎回答說是他。 “是嗎?好吧,等壹會取妳的指紋。把電燈開關取下帶走,註意不要觸摸。” 之後,刑警爬上二樓,在上面呆了好壹會,下來後又去查看後門胡同。約十分鐘,他帶回壹個男人,手中的手電筒還在亮著。這男人約四十歲,衣衫汙濁。

  “腳印已經不行了。”刑警報告說,“可能是日照差,後門路很泥濘,幾個木屐腳印根本無法看清。不過,這個人,”他指著帶來的男人說,“他的冰淇淋店開在後門胡同拐彎處,胡同只有壹個出口,如果罪犯從後門逃走,必然會被這男子看到。餵,請妳再回答壹遍我的提問。” 冰淇淋店主與刑警壹問壹答。 “今晚八點前後有人出人胡同嗎?” “壹個也沒有。天黑以後,貓也沒過去壹只。”冰淇淋店主的回答很得要領,“我在這兒開店很久了,這個店的女主人,夜間極少從那兒走,因為路不好走,又暗。”

  “妳店裏的顧客中有沒有人進胡同?” “沒有。所有的人都在我面前吃完冰淇淋後,馬上就離開了,這是毫無疑問的。” 假如我們相信冰淇淋店主的證詞,那麽,即使罪犯是從後門逃去,他也沒有走這惟壹的通路——胡同。但也沒有人從前面溜走啊,因為我們壹直在從白梅軒向這裏觀察,從未離開。那麽,罪犯到底是從哪兒逃走的呢?

  按照小林刑警的推理,罪犯逃走有兩種可能,要麽他潛入胡同某家有前後門的家中,要麽他本人就是租住在某人家中的人。當然也有可能從二樓順屋頂逃走,但從二樓調查結果看,臨街的窗戶沒有動過的跡象,而後面的窗戶,因為天氣悶熱,所有人家的二樓都開著門窗,人在陽臺上乘涼,從這兒逃走看來是較困難的。

  檢查人員在壹起開會研究新的偵查方針,最後決定分組偵查附近的房屋。前後左右的院落總共也不過十壹個,偵查工作並不費事。同時再次對舊書店進行偵查,從屋沿下到天花板內,全部查了個遍。結果不僅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反而把事情弄得復雜起來。原來,與舊書店壹店之隔的點心店的男主人,從傍晚到剛才,壹直在屋頂涼臺吹蕭,他坐的位置正對著舊書店二樓的窗戶。

  各位讀者,此案越發有趣了。罪犯從哪兒進去,又從哪兒出來的呢?不是後門,不是二樓窗戶,當然也不可能是前門,會是哪裏呢?抑或如煙氣似地消身遁形?不可思議的事並不僅僅如此,小林刑警帶到檢察官面前的兩個學生說得更玄。他倆是某工業學校的學生,寄宿在附近,都不像調皮搗蛋搞惡作劇的人,但他們的陳述使案情愈發不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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