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赤誠相見

“欣欣，妳自己先睡吧，哥出去還有點兒，晚點回來。乖啊！”王壯從洗手間出來，拍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李欣說道。
李欣白了王壯壹眼，說：“哥，我懂了。妳去吧，我壹個人睡。”
王壯點點頭，換上壹身很休閑的體恤和長褲，蹬上壹雙時下流行的最新款阿迪的運動鞋。看得李欣眼睛都不離開他了，幽幽道：“哥，妳穿成這樣出去要小心，姑娘見了，要愛死妳的！”
“嘿嘿，傻丫頭，除了妳，有誰會看上妳哥啊，走了，好好睡壹覺啊！”王壯推門出去。
王壯走後，李欣壹個人坐在王壯的房間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寫了壹張紙條放在茶幾上，自己穿好衣服，悄然離開了馨園小區。
王壯下樓沒有開車，而是揚招了壹輛等在小區門口的出租車，告訴司機去雲都洗浴中心。到了雲都，王壯在前臺開了壹間雙人土耳其浴室的單間，進去後，打電話約孟群過來。
孟群很快就到了，進了房間，看見王壯泡在自動按摩大浴缸裏，笑著說：“頭兒，咋約在這裏，就妳壹個人？技師讓妳藏哪兒了？”
“什麽技師？妳以為我來給妳解決下三路的饑渴來了？趕緊脫衣服，下來跟我壹起泡泡，真他媽舒服，有錢人的享受啊，妳知道，這樣壹間高檔土耳其浴室，要多少錢嗎？”
孟群脫了衣褲在衣櫃裏掛好，光著身子下來，跟王壯並排躺下，水流是自動循環的，對人體進行著水壓按摩，非常舒適。
“呵呵，我不知道多少錢，反正不是我這種工薪階層享受得起的，頭兒，還是妳厲害，剛當了幾天的官兒，譜就擺得這麽大了，很有貪官汙吏的範兒啊，哈哈！”
“那妳跟我在壹起享受，豈不是同流合汙了？”王壯閉起眼睛，讓身體盡量舒展。
“嗯，還真是，同流合汙，咱哥倆往這兒壹躺，還真是很貼切的比喻啊，說吧叫我來，既然不是泡妞的，說吧，啥事兒非要這樣談？”
“呵呵，這樣談事好，我更正壹下啊，咱哥倆這樣見面，這不叫同流合汙，這水是幹凈的，臟不了妳，讓妳脫了，這叫赤誠相見，懂不？因為等下我要跟妳談的事兒，只能這麽談，談成了，咱哥倆就是同舟共濟，談不成，從這水裏出去，什麽也帶不走，就當今天我沒找過妳，行不？”
孟群聽到這話，馬上嚴肅起來，說道：“頭兒，王哥，在這個世界上，妳就是我親哥，從警校畢業，我就是跟妳的，在妳身上我學到很多，在林海妳幫我擋了那壹槍……”
“操！說啥吶，閉嘴聽我說！”王壯打斷了孟群的話，“孟群，現在忘掉妳是個警察，我要說的，可能跟會警察的誓言有抵觸，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們現在是兄弟，而不是警察，我要組建壹個機構，當然是非官方的，也不可以公開的，找幾個人，誌同道合的，除暴安良，劫富濟貧，妳感興趣不？”
孟群壹楞，說道：“哥，妳沒事兒吧，妳官當得好好的，妳這是要幹什麽？目的是什麽，我們能得到什麽？”
“尊嚴，公平，還有正義！孟群，妳在刑隊也幹了這麽多年了，我們今天赤誠相見，說話不帶任何掩飾，妳覺得妳可以用妳刑警的身份得到尊嚴，享受公平，伸張正義嗎？就拿今天的案子來說，因為涉及到了縣長的兒子，堂堂的公安局長，就親自叫停，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案！”
孟群嘆口氣說：“司法的腐敗才是這個社會最大的腐敗，我們平時辦案，在我們警察內部是有太多的不能公開的潛規則，法律永遠都是針對窮人的，我最氣憤的就是，當我們辦案的對象是個有背景的人立即就會有領導來打招呼，到最後我們只要碰到有背景的嫌疑人，我們甚至都主動就手軟了，可是，壹旦這個嫌疑人是個沒有權勢背景的平民，我們這時候才是真正鐵面無私的人民警察，壹定要將嫌犯繩之以法，辦成鐵案，以此來彰顯我們是個法治社會，這太他媽可笑了！”
王壯笑了，伸手拍拍孟群的肩膀說：“所以，我們要當官，我們要當更大的官，這樣我們就能在我們的權力範圍內，做到司法公正，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孟群搖頭道：“唉，這些都是理想，現實太殘酷了，別的不說吧，我都眼看就三十了，沒車沒房，都沒有合適的姑娘跟我談戀愛，所以我不敢得罪領導，我的這份工作再丟了，我連我爹娘就對不起了，是他們供我讀書，才讓我有的這份工作……”
“哥們兒，既然我們都看開了，也想為這個社會的真正和諧做出我們的努力，所以我有個計劃，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去把法律奈何不了的那些貪官汙吏的錢拿來，花錢買官，謀取更高的職位，我們去把那些法律制裁不了的權貴嫌犯，用我們的方式叫他們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做出相應的懲罰，就比如今天這個案子，我們都知道是朱立幹的，證據確鑿，可是吳玉良不讓抓人，那我們自己去抓，殺人償命，我們來替天行道，這就是今晚我約妳出來要談的意思，妳有兩個選擇，加入我或者離開，就當我什麽都沒說。”王壯終於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了。
孟群看看王壯，毫不猶豫地說：“我加入！如果需要投名狀，我親手去幹掉朱立！”
王壯伸手跟孟群緊緊握手，說道：“那倒不用，我們做事有我們的方式，不是拿壹把槍過去扣動扳機這麽簡單，好了，我們也泡得差不多了，這件事就定下來了，妳我是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我們還有幾個朋友，體制外的，他們是必要的幫手，我找個時間，大家見個面，妳要做的不是殺人，而是坐鎮警局給我們傳遞信息，我會讓妳坐上更高的職位，為創建和諧社會做出更多的貢獻！”
兩人從按摩水池中出來，擦幹身子，靠躺在軟椅上抽煙，孟群問道：“對於朱立，妳想怎麽做？”
“嗯，我的計劃是，把他綁了，跟他爹要贖金，讓他的縣長老爸，傾家蕩產拿出贖金來救他的兒子，然後用這筆錢，作為妳升官的基金。”王壯輕描淡寫道。
孟群皺著眉頭道：“可是，這樣做了就是大案，涉及到縣長，省廳都會重視的。”
“呵呵，我們幹嘛讓省廳知道？妳想想，朱縣長的兒子被綁架，朱偉漢敢報警嗎？他兒子為什麽去當兵，前面已經背了壹個輪殲案了，現在又是殺人案，壹旦報警，朱立的這些事兒就會被連根拔起，他知道這裏面的輕重，他只能選擇花錢消災！”王壯說道。
“嗯，明白了，需要我做什麽？”
“妳要做的就是，確認朱偉漢沒有報警，壹旦報警，第壹時間通知我，這種案子壹定是刑隊辦的。”
兩人又聊了壹會兒，王壯說：“好了，正事兒談完了，咱哥倆放松下，叫兩個技師過來。”
孟群趕緊說：“改天吧，今晚妳跟我說的這些，讓我心裏很緊張，哪裏還有放松的心情，我還是回去好好睡上壹覺吧。”
王壯說：“也好，妳好好想想我的計劃和安排，妳不想幹了要退出也沒關系，跟我打個電話，就說那事我做不了，我就明白了。”
孟群笑笑說：“這個我已經答應了，就沒有退路了，跟著哥幹，我還有升官發財的機會，不幹，我可能壹輩子就是個小警察。”
兩人在後半夜離開了雲都，兩個大男人關在壹間土耳其浴室裏面兩個小時，外面的服務生直看，還以為他們是搞基的。
王壯打車回家，進屋卻發現李欣不見了。他拿起李欣留在茶幾上的紙條，上面寫著：哥，我還是走了，經歷的那些醜事兒，我已經無法跟妳壹起睡了，別找我了，祝妳壹切都好吧！愛過妳的欣欣。
王壯有些悵然，他將紙條燒了，合衣躺下，壹覺睡到大天亮。手機響起，是趙顯祖來接他了，打電話說車已經到了樓下。
王壯穿了很正裝的短袖白襯衫和藏青色的西褲夾著手包下樓，坐上趙顯祖開來的廣本去縣政府大樓上班。在後院下車的時候，碰到了腦滿腸肥的朱偉漢，朱偉漢叫住了王壯。
“王壯妳跟我來，到我辦公室來下！”朱偉漢說著大步向辦公樓走去，王壯跟在後面。
兩人走進了辦公室，朱偉漢叫王壯坐下，拿出壹份圖紙給他看，說：“規劃局的紅線圖下來了，妳看看，就在南城鎮和縣城之間，這壹片地，有兩個自然村要搬遷，妳上午去壹趟鎮政府，找新上任喬鎮長，商量壹下喬家村和圖瓦村的拆遷的事兒，縣裏的意向是，這兩個村合並，鎮政府負責選址，妳現在去談，拿出來個具體的方案，回頭向我匯報，這兩天妳可以在那邊實地考察，帶上兩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