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 死命令

　　鏡江市軍警之間，早在鏡湖事件就建立了聯合指揮部，指揮部雖然設在110指揮中心，但軍方和政府方面的代表也壹直堅守在指揮中心。
　　隨後，雙方又壹同將消息報告各自的上級。
　　鏡江市警察局長謝常發接到消息，第壹時間撥通市長的電話，用最簡練的語言將情況匯報壹遍。
　　聯合指揮部由鏡江市市長親自掛帥，於情於理，這件事都必須向市長匯報。
　　市長沈默片刻道：“軍方的飛行員……老謝，軍方的飛機在這段時間起了多大的作用妳都清楚，我們現在損失得起飛機，但是失去任何壹個飛行員，都是無法挽回的損失，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那好，盡快處理好。”說罷市長掛斷電話。
　　謝常發正打算撥號，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趕緊接起電話：“我是謝常發。”
　　“老謝，我懷明玉。”電話中傳來壹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懷明玉是鏡江市駐軍司令，鏡湖事件之後，北都市命令鏡江駐軍建立了隸屬於軍方的聯合指揮部，由懷明玉統壹指揮全市駐軍及其它方面的援軍。
　　謝常發馬上說道：“老懷，客氣的話不說了，消息妳收到了吧？”
　　“收到了。”電話另壹頭的懷明玉表情異常嚴肅，“老謝，我手上現在沒有多余的飛機，我的救援隊至少得半個小時才能趕到地頭，國家培養壹個飛行員不容易，飛機剛剛墜毀，眼下是黃金救援時間，請妳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把飛行員救回來！”
　　謝常發斷然道：“沒說的，妳們軍方的事就是我們警方的事，不過我們那支救援隊只有警用輪式裝甲車，下不了高速公路，繞路少說也要十來分鐘。”
　　高速公路兩側路基陡峭，就算是重型坦克，也爬不上角度那樣陡的坡，何況只是輪式裝甲車。
　　“這個好辦。”懷明玉道，“我讓直升機轟開公路護欄，炸塌路基弄個斜坡，妳看能不能下去？”
　　謝常發咬牙道：“不行也得行！”
　　“那就這麽辦，飛機炸不開我就用炮轟，再不行用導彈轟，怎麽也能開出壹條路來！”
　　“好，我馬上通知救援隊！”謝常發說罷掛斷電話，拿起對講機吼道：“救援隊，我是指揮中心！”
　　“救援隊收到，請講。”
　　“王陸，我現在命令妳，全力協助軍方救出飛行員！”
　　“啊？局長，我們……”
　　“甭跟我強調困難，這陣子什麽樣情況妳都知道，咱們承了軍方的大情，現在軍方有事求到咱們頭上了，咱們推三阻四的像什麽樣子？”謝常發厲聲喝斥。
　　“局長，不是我推三阻四，實在是沒有那個條件，除非直接派人走，那樣的話，沒等走到地方，咱們的人就得全死光。”
　　“這個不用妳操心，軍方負責開路，妳派車過去就行。”
　　“開路？開什麽路？”王陸愕然。
　　謝常發壓根兒不理他：“王陸我告訴妳，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讓蟲給吃了，妳也要在蟲肚子裏把人給我挖出來，懂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王陸無奈地表態。
　　這時直升機接到了基地的命令，迅速飛至高速公路上方，挑了壹段落差較小的路基，將剩余的所有幾枚火箭彈壹口氣打了個精光。
　　高速公路壹側爆聲轟鳴火光亂冒，火箭彈炸得煙塵四起。
　　王陸壹下子明白了開路是什麽意思，馬上命令道：“三號車四號車，準備下高速，救飛行員！”
　　“是！”周雲大聲答應，壹偏頭卻看到了秦教授和白曉婷，馬上又改口道，“隊長，秦教授還在我的車上。”
　　周雲指揮的是三號車，恰好在王陸的命令之內。
　　“請教授轉移到我的車上！”對講機中的王陸如是說。
　　“是！”周雲答應壹聲，沖駕駛員做了個開車的手勢，裝甲車立即脫離車隊，迅速開到另壹輛裝甲車邊。
　　兩輛裝甲車同時打開車門，白曉婷扶著秦教授下車，把秦教授送上王陸的車後，詫異地回頭問道：“葉涵，妳怎麽不下來？”
　　葉涵鎮定地指著周雲說：“我跟過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忙。”
　　“就妳……”
　　“曉婷，別耽擱時間！”秦教授嚴厲地說。
　　白曉婷壹窒，只能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裏，悶悶不樂地上車。
　　車門關閉，隔斷了白曉婷的視線，也隔斷了葉涵的目光。
　　爆炸點煙塵四散，高速公路的護欄已經被火箭彈轟開，但路基上只轟出了壹個不大的缺口。
　　兩個飛行員對這個缺口很不滿意，可是他們已經打光了所有的彈藥，只能看著那個缺口無奈地幹瞪眼兒。
　　周雲的裝甲車開到缺口附近，瞅了瞅缺口問道：“小荊，能行嗎？”
　　“不好說，我沒把握。”裝甲車的駕駛員皺眉，“咱們這種四個輪的開上去，底盤非卡住不可，八個輪的軍用版才有把握。”
　　周雲咬牙：“不行也得試試……”
　　“老周，車，用車頂！”葉涵忽然打斷周雲。
　　周雲壹怔：“怎麽頂？”
　　葉涵指指：“把車推下去墊底！”
　　“好主意！”周雲高挑大拇指，“小荊，開車！”
　　“好咧！”駕駛員答應壹聲，將裝甲車開到缺口附近，對正缺口之後突然加速，徑直沖向護欄上的缺口。
　　“嘎吱——”扭曲的護欄與裝甲車劇烈摩擦，聲音異常刺耳。
　　隨即裝甲車前輪騰空，底盤重重砸在路沿上，發出壹陣“嗤嗤”的摩擦聲。
　　葉涵只聽到吱咯咯壹通響，裝甲車猛然向前栽倒，公路下的地面驟然在車前放大，車頭“咚”地壹聲杵在地上。
　　從外面看，裝甲車與地面形成的角度差不多在四十五度，車裏的人甚至全都被安全帶勒在椅子上。
　　駕駛員試著開動裝甲車，兩只後輪全不著力，只能憑空空轉。好在前輪幸運觸地，隨著引擎的轟鳴，慢慢地帶著車身向前蹭。
　　周雲立即呼叫支援：“四號車，後面推壹下！”